塗鴉簡史－凱利·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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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噴漆的地鐵車廂、被標記的橋樑，和被壁畫覆蓋的牆壁──塗鴉肆無忌憚地出現在我們的城市裡。事實上塗鴉並非什麼新鮮事，早已存在數千年之久。即使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塗鴉究竟是藝術，還是破壞公物？」這個一直以來存在的難題，至今依然讓人爭辯不休。凱利·沃描述塗鴉的歷史。

課程： 凱利·沃， 動畫： 托馬斯·皮查多埃斯派雅。

被噴漆的地鐵車廂，

被標記的橋樑，

被壁畫覆蓋的牆壁。

塗鴉肆無忌憚地
出現在我們的城市裡。

它可宣示身分、藝術、
權力和政治意圖，

但同時也常與破壞畫上等號。

事實上塗鴉並不是什麼新鮮事。

在公共場所或公物上
塗畫、書寫的塗鴉行為，

已存在數千年之久。

經過這麼長的時間，

這個一直以來存在的難題
至今依然讓人爭辯不休：

「塗鴉究竟是藝術？

還是破壞公物？」

公元前一世紀，羅馬人常在
公共的牆壁上刻寫消息；

而遠在大西洋的彼岸，

馬雅人大量地在物件表面
刻畫出許多圖形。

塗鴉未必總是破壞性的行為。

龐貝城的一般市民常在
公共牆壁上塗寫魔法咒語、

抒發單戀心情的散文、

政治競選口號，

甚至擁護他們最喜愛的
格鬥士的訊息。

但是，包括希臘哲學家
普魯塔克在內的一些人，

卻加以反擊並認為
塗鴉荒謬且毫無意義。

然而，直到第五世紀

把塗鴉視為破壞公物的
新式概念才播種生根。

當時，名為「汪達爾」的
野蠻部落橫掃羅馬，

掠奪和毀壞羅馬城。

幾個世紀後，「vandalism
（蓄意破壞公物或文藝的行為）」，

這個字才被創造出來，
表達人們強烈抗議

法國大革命時期，對藝術品的污損。

隨著塗鴉和蓄意反抗、挑釁
越來越緊密地連結在一起，

它被貼上了「破壞者」的標籤。

這是今天許多塗鴉藝術家，
選擇隱蔽身分的部分原因。

一些人變換不同的身分
是為了避免被報復，

而其它人則是為了組幫立派，
並在地盤上宣示主權。

自1960年代簽名塗鴉興起，

這個名人和匿名者
皆參與其中的新形態塗鴉，

在紐約和費城的街頭大行其道。

塗鴉者用別名加上編碼，
來顯示他們在城市行動的蹤跡，

而這些簽名塗鴉，
常暗示著他們源自何處。

塗鴉的違法性
迫使它隱藏在陰暗處，

也因此激起好奇心，
使得追隨者不斷增加。

空間和所有權一直以來，
是塗鴉所面臨的核心問題。

其現代化的演進
與反主流文化運動相伴而來。

當這些運動者提出反體制的聲音，

塗鴉藝術家亦同樣地
挑戰公共財產的界線。

他們在地鐵車廂、

廣告招牌，

甚至誇張到在市立動物園的
大象身上塗鴉。

政治運動亦然，

他們在牆壁上書寫，
散佈視覺性訊息給人們。

二戰期間，納粹黨和反抗組織

都利用牆面進行宣傳活動。

柏林圍牆的單側塗鴉，

可視為壓制和自由民主

相互抗衡的醒目象徵。

隨著反主流文化運動與

塗鴉的結合形成主流，

塗鴉是否也逐漸為人所接受了呢？

自1970年代創建
所謂的「塗鴉協會」，

以及10年後一流的塗鴉藝術家
得以踏進藝廊殿堂後，

塗鴉已跨越在主流與非主流之間。

加上行銷與印刷業者，
也引用塗鴉風格，

使得塗鴉的定義變得更加模糊。

傳統博物館、產品品牌與
塗鴉藝術家的結盟，

雖然讓人跌破眼鏡，

卻使得這些藝術家化暗為明，

來到了鎂光燈下。

雖然塗鴉與破壞相連，

它也是表現藝術自由的媒介。

今天，對於塗鴉到底是污損或是

美化的爭論持續進行著。

同時，塗鴉藝術家挑戰著
社會大眾傳統的藝術價值觀，

與空間使用權的界線。

無論是噴、塗或是刻畫，

塗鴉把所有權、藝術和可接受性
這些問題帶到檯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