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怎么在基因专利大战中获胜的
-
0:01 - 0:05那是 2005 年秋日的一个下午。
-
0:05 - 0:09我时任 ACLU
(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科学顾问。 -
0:09 - 0:12我真的非常喜欢我的工作,
-
0:12 - 0:14但是那段时间我时常
-
0:14 - 0:16感到有一点点受挫。
-
0:17 - 0:21于是我经过走廊晃荡到
同事克里斯·汉森的办公室。 -
0:22 - 0:26克里斯在 ACLU 供职三十多年了,
-
0:26 - 0:29他对机构有深刻的了解和想法。
-
0:30 - 0:33我向克里斯解释
我为什么觉得有些举步维艰。 -
0:34 - 0:36我当时在调查一系列
-
0:36 - 0:41处在科学和公民自由十字路口的问题
——非常有意思。 -
0:41 - 0:45但是我希望 ACLU 能够在
更高的层面参与这些问题。 -
0:45 - 0:47以一种能真正做出改变的方式。
-
0:50 - 0:52克里斯开门见山地说,
-
0:52 - 0:55“那好,所有你正在考虑的问题里面,
排前五位的是什么?” -
0:56 - 0:58“我想应该是遗传歧视,
-
0:58 - 1:01生育技术,
-
1:01 - 1:03生物样本库,还有……
-
1:03 - 1:04哦,这个真的很酷,
-
1:04 - 1:07功能性 MRI(核磁共振成像),
用它来测谎,还有…… -
1:07 - 1:09哦,当然,还有基因专利。”
-
1:09 - 1:11“基因专利?”
-
1:12 - 1:14“是的,你知道的,
授予人类基因专利。” -
1:14 - 1:16“不可能!
-
1:16 - 1:18你是说,美国政府
-
1:18 - 1:21正在对人身体的部分授予专利?
-
1:22 - 1:23这怎么可能嘛。”
-
1:24 - 1:27我回到我的办公室,
给克里斯发了三篇文章。 -
1:28 - 1:3120分钟以后,
他冲进我的办公室。 -
1:31 - 1:35“天哪!你说中了!
我们可以起诉谁?” -
1:35 - 1:37(笑声)
-
1:38 - 1:40克里斯是一名杰出的律师,
-
1:40 - 1:43但是他几乎完全不懂专利法,
-
1:43 - 1:45而且肯定不懂遗传学。
-
1:45 - 1:48我懂一点遗传学,
但我连律师都不是, -
1:48 - 1:50更别说专利律师了。
-
1:50 - 1:54所以很显然,在打官司之前,
我们需要学很多东西。 -
1:54 - 1:57首先,我们需要搞清楚
当有人为基因申请专利时, -
1:57 - 1:59究竟是什么被授予了专利。
-
2:00 - 2:03基因专利通常包含几十条要求,
-
2:03 - 2:08但是最矛盾的是所谓的“离体 DNA”——
-
2:09 - 2:13也就是从细胞中移出的 DNA 片段。
-
2:14 - 2:15基因专利的支持者称,
-
2:15 - 2:19“看见了吗?我们没有对你
身体中的基因申请专利, -
2:19 - 2:21我们是为离体的基因申请专利。”
-
2:21 - 2:22这话是没错,
-
2:22 - 2:29但问题在于,无论如何,
要使用基因,就必须先进行分离。 -
2:31 - 2:35而被授予专利的,
并非他们分离的某个特定的基因, -
2:35 - 2:38而是那个基因每一种可能的版本。
-
2:38 - 2:40那么这意味着什么呢?
-
2:40 - 2:43这意味着你不能把你的基因给医生,
-
2:43 - 2:45然后请他/她检查,
-
2:45 - 2:47比如说,检查是否有变异,
-
2:47 - 2:50如果你没有专利持有者的授权。
-
2:50 - 2:55这也意味着专利持有者
有权阻止任何人 -
2:55 - 2:58使用该基因从事研究或临床试验。
-
2:59 - 3:01允许专利持有者,
-
3:01 - 3:02通常是私有企业,
-
3:02 - 3:06关起开发人类基因组的大门,
会损害患者的利益。 -
3:07 - 3:08比如,阿比盖尔,
-
3:08 - 3:11一个10岁的孩子,
患有长 QT 综合症, -
3:11 - 3:14这是一种严重的心脏疾病,
如果不治疗, -
3:14 - 3:16可能引发猝死。
-
3:17 - 3:21有个公司拥有与这种疾病有关的
两个基因的专利, -
3:21 - 3:23他们开发了一种针对此病症的
检验方法。 -
3:23 - 3:26但随后公司倒闭了,
还没来得及推出这项检测服务。 -
3:27 - 3:29于是另一个实验室尝试
提供这种检测, -
3:29 - 3:32但是这家持有专利的公司
起诉那个了实验室 -
3:32 - 3:33专利侵权。
-
3:33 - 3:34所以,结果是,
-
3:34 - 3:37两年内,没有人提供这种检测服务。
-
3:38 - 3:39在此期间,
-
3:39 - 3:43阿比盖尔因未诊断出长 QT 症去世。
-
3:44 - 3:47基因专利明显是个问题,
并且在损害患者的利益。 -
3:47 - 3:50但是我们有没有办法挑战他们呢?
-
3:50 - 3:52其实,(美国)最高法院
-
3:52 - 3:55通过一系列的判例
已经清楚地表明, -
3:55 - 3:58有些东西是不能申请专利的。
-
3:59 - 4:01你不能为自然界的产物申请专利——
-
4:02 - 4:06空气、水、矿产、周期表里的元素。
-
4:07 - 4:09你也不能为自然规律申请专利——
-
4:10 - 4:12引力定律,E=mc2 (质能方程),
-
4:13 - 4:18这些东西太基础了,
必须对所有人免费开放, -
4:18 - 4:20不该被任何人独自占有。
-
4:20 - 4:22对我们来说,似乎 DNA,
-
4:22 - 4:25生命最本质的结构,
-
4:25 - 4:28掌控所有蛋白质生产的编码,
-
4:28 - 4:31既是自然界的产物,
也是自然规律, -
4:31 - 4:34无论它是在我们的体内,
-
4:34 - 4:36还是沉在一根试管底部。
-
4:37 - 4:38我们不断深入这个问题,
-
4:38 - 4:42在国内四处奔波,
和许多专家交流—— -
4:43 - 4:46科学家、医疗专家、
律师、专利律师。 -
4:47 - 4:51绝大多数都同意,
在政策层面我们是正确的, -
4:51 - 4:53并且在法律层面,
至少在理论上是正确的。 -
4:54 - 4:55但他们全都认为
-
4:55 - 4:58我们挑战基因专利授权的成功概率
-
4:58 - 5:00几乎为零。
-
5:02 - 5:03为什么呢?
-
5:03 - 5:06因为专利局签发这些专利
-
5:06 - 5:08已经超过 20 年了。
-
5:09 - 5:12毫不夸张地说,现在已经
有上千个人类基因专利。 -
5:13 - 5:16专利律师已经深陷其中,
-
5:17 - 5:20生物技术产业已经
通过这个司法实践壮大, -
5:20 - 5:23禁止基因专利的立法提案
-
5:23 - 5:25年年在国会被提出,
-
5:25 - 5:27但很显然根本没出国会的门。
-
5:27 - 5:29所以归根结底:
-
5:29 - 5:32法院就是不愿意去推翻这些专利。
-
5:33 - 5:38只不过,我和克里斯都不是
那种遇到挑战就退缩的人, -
5:38 - 5:41听到“站在正义一边还不够,”
-
5:41 - 5:43这就更值得我们去为此战斗。
-
5:44 - 5:46所以我们着手准备自己的案件。
-
5:47 - 5:51现在,专利案通常是:
公司 A 起诉公司 B, -
5:51 - 5:54只针对一些非常局限、
隐晦的技术问题。 -
5:55 - 5:57我们对那种案件并不十分感兴趣,
-
5:57 - 5:59我们认为这个案件
要比那些重大得多。 -
5:59 - 6:02这个案件关乎科学自由,医疗进步,
-
6:02 - 6:04患者权利。
-
6:04 - 6:07所以我们决定要做和你们通常看到的
-
6:07 - 6:09专利案不同的事情——
-
6:10 - 6:12它更像是针对公民权利的申诉。
-
6:13 - 6:16我们着手寻找
这样一个基因专利持有者: -
6:16 - 6:18他要非常强硬地推行专利;
-
6:18 - 6:22然后组织一个广泛的原告和专家联盟
-
6:22 - 6:24来告诉法庭
-
6:24 - 6:28这些专利侵害病人、
阻碍创新的种种劣迹。 -
6:29 - 6:32我们发现 Myriad Genetics
可以作为起诉的主要目标。 -
6:32 - 6:35这是一家总部设在
犹他州盐湖城的公司。 -
6:37 - 6:39Myriad 持有两个基因的专利,
-
6:39 - 6:42BRCA1 和 BRCA2 基因。
-
6:43 - 6:46携带有这两个基因某些变异的女性
-
6:46 - 6:51罹患乳腺癌和卵巢癌的风险
会显著升高。 -
6:52 - 6:54Myriad 公司使用他们的专利来维持
-
6:54 - 6:58美国境内化验 BRCA 的全面垄断地位。
-
6:59 - 7:03他们强行叫停了数个
提供 BRCA化验的实验室。 -
7:03 - 7:05他们对化验收取高额费用——
-
7:05 - 7:07超过三千美元。
-
7:07 - 7:11他们停止向国际科学界共享临床数据。
-
7:13 - 7:14还有可能最糟糕的,
-
7:14 - 7:17曾经有几年,
-
7:17 - 7:21Myriad 拒绝在他们的化验中增加
-
7:21 - 7:24由法国的一个研究团队
鉴别出来的新变异类型。 -
7:25 - 7:27据估计,在此期间,
-
7:27 - 7:29数年间,
-
7:29 - 7:33有近 12% 接受化验的女性
-
7:33 - 7:35得到了错误的结果——
-
7:36 - 7:40也就是本应该是阳性的
阴性结果(假阴性)。 -
7:41 - 7:43这是卡瑟琳·马克西安。
-
7:44 - 7:47卡瑟琳的姐姐艾琳 40 岁得了乳腺癌。
-
7:47 - 7:49她曾做过 Myriad 的化验,
-
7:50 - 7:52结果是阴性。
-
7:52 - 7:53这家人松了口气。
-
7:53 - 7:57这说明艾琳的癌症
很可能不会在家族中重现。 -
7:57 - 8:00她的家人也不需要再接受化验。
-
8:01 - 8:02但是两年后,
-
8:02 - 8:06卡瑟琳被诊断出晚期卵巢癌。
-
8:07 - 8:11原来卡瑟琳的姐姐就是那 12%
-
8:11 - 8:14得到了假阴性结果的病人之一。
-
8:14 - 8:17如果艾琳得到了正确的化验结果,
-
8:17 - 8:20卡瑟琳就也会去做化验,
-
8:20 - 8:23她的卵巢癌就可能得到预防。
-
8:25 - 8:26我们确定目标为 Myriad 后,
-
8:26 - 8:28就需要组建一个
-
8:28 - 8:32能够陈述这些问题的原告和专家团。
-
8:32 - 8:35我们找到了 20 位非常积极的原告:
-
8:35 - 8:37遗传学咨询顾问,
-
8:37 - 8:40收到叫停信件的遗传学家:
-
8:41 - 8:43支持我们的组织,
-
8:44 - 8:47四个主要科学组织,集中代表了
-
8:47 - 8:50超过 15 万名科学工作者和医疗专家,
-
8:51 - 8:54以及无力支付 Myriad 的检测
-
8:54 - 8:57或者希望有其他选择,
但因为专利原因 -
8:57 - 8:59无法实现的女性个体。
-
9:00 - 9:04我们在准备案件期间
遇到的主要挑战是, -
9:04 - 9:07搞清楚如何最有效地阐述科学观点。
-
9:07 - 9:11所以,为了辩明
Myriad 的成果并不属于创新, -
9:11 - 9:14以及离体的 BRCA 基因
是自然界的产物, -
9:15 - 9:18我们必须解释一些基本概念,比如:
-
9:18 - 9:20基因是什么?DNA 是什么?
-
9:20 - 9:24如何分离 DNA,
以及为什么这不是创新? -
9:25 - 9:29我们和原告以及专家团
花费了无数日夜, -
9:29 - 9:34努力寻找能够简洁又不失准确地
解释这些概念的方式。 -
9:34 - 9:38我们最终非常依赖比喻,
-
9:38 - 9:39比如说黄金。
-
9:40 - 9:42因此,分离 DNA ——
-
9:42 - 9:45就像从大山中挖出黄金,
-
9:45 - 9:47或者从溪流河床里淘出黄金。
-
9:47 - 9:51你或许可以为
采集黄金的流程申请专利, -
9:51 - 9:53但你不能为黄金本身申请专利。
-
9:54 - 9:57你可能要靠无数艰辛努力
-
9:57 - 9:59才能从山中挖到黄金;
-
9:59 - 10:01但你仍旧不能为它申请专利,
黄金还是黄金。 -
10:01 - 10:03而黄金,一旦被挖掘出来,
-
10:03 - 10:05显然可以被用于各种
-
10:05 - 10:07它藏在山中时不能实现的用途;
-
10:07 - 10:10比如,你可以把它做成珠宝——
-
10:10 - 10:12但仍然不能为金子申请专利,
金子还是金子。 -
10:13 - 10:17然后就到了 2009 年,
我们准备起诉了。 -
10:18 - 10:22我们向纽约南区的联邦法庭递交了诉讼,
-
10:22 - 10:26然后案子被随机分配给了
法官罗伯特·斯威特。 -
10:27 - 10:302010 年 3 月,斯威特法官
宣布了他的判决意见。 -
10:31 - 10:32152 页。
-
10:33 - 10:35我方完胜。
-
10:36 - 10:37在判决意见里,
-
10:37 - 10:42我们对他在案子中
如此雄辩地陈述科学事实激动不已。 -
10:43 - 10:45我是说,我们的简述——
挺不错的, -
10:45 - 10:47但没有这么出彩。
-
10:48 - 10:51他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
10:51 - 10:52做出如此深刻的理解?
-
10:52 - 10:56我们真的无法想象
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
10:56 - 10:57后来我们才发现,
-
10:57 - 11:01当时斯威特法官手下的助手
-
11:01 - 11:02不仅仅是一个律师——
-
11:02 - 11:04他还是个科学家。
-
11:04 - 11:05他又不仅仅是个科学家——
-
11:05 - 11:09他是分子生物学博士。
-
11:09 - 11:10(笑声)
-
11:10 - 11:13我们真是太走运了!
-
11:14 - 11:15Myriad 随后
-
11:15 - 11:18向美国联邦巡回上诉法庭上诉。
-
11:18 - 11:21然后事情就变得非常有意思了。
-
11:21 - 11:25首先,本案中的一个关键时刻,
-
11:25 - 11:28美国政府倒戈了。
-
11:29 - 11:32在地区法庭上,
政府递交了一份简述支持 Myriad。 -
11:32 - 11:38但是这回美国政府
直接反对了它自己的专利局, -
11:38 - 11:40政府递交了一份摘要声明,
-
11:40 - 11:44他们基于地区法庭的判决,
重新考虑了问题, -
11:44 - 11:47并认定离体 DNA
不具备申请专利的条件。 -
11:48 - 11:50这件事意义非凡,
-
11:50 - 11:51完全出人意料。
-
11:53 - 11:55联邦巡回上诉法庭
-
11:55 - 11:57受理过所有的专利案例,
-
11:57 - 12:00对专利持坚决支持态度
也是众所周知。 -
12:00 - 12:03所以即使取得了如此长足的进步,
-
12:03 - 12:04我们仍然觉得会败诉。
-
12:04 - 12:06我们是败诉了。
-
12:06 - 12:08差不多吧。
-
12:08 - 12:11结果是 2 比 1 的意见。
-
12:12 - 12:14但是两位反对我们的法官
-
12:14 - 12:17选择了完全不同的理由。
-
12:17 - 12:19第一位,法官洛里,
-
12:19 - 12:22胡编乱造了他自己的生物理论 ——
-
12:22 - 12:23完全是胡说八道。
-
12:23 - 12:24(笑声)
-
12:24 - 12:27他觉得 Myriad 制造了
一种新化学物质 —— -
12:27 - 12:28驴唇不对马嘴。
-
12:29 - 12:31Myriad 竟然对这一点没有争议,
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
12:32 - 12:34另一位,法官莫尔,
-
12:34 - 12:38说她基本同意我们说的
离体 DNA 是自然界的产物。 -
12:38 - 12:41但是她声称“我不想动摇
生物技术产业的根基”,等等。 -
12:42 - 12:45第三位,法官布里森,
-
12:45 - 12:46同意我们。
-
12:48 - 12:50于是我们申请最高法院复审。
-
12:50 - 12:53当你向最高法院情愿时,
-
12:53 - 12:56你需要提出一个
希望法院回应的问题。 -
12:57 - 13:00通常这些问题都是长长的一段话,
-
13:00 - 13:03从句套从句,可以写满一页,
-
13:03 - 13:06“其中包括”、“由此得知”,等等。
-
13:06 - 13:10我们提交了可能是
有史以来最短的问题。 -
13:11 - 13:13四个词:
-
13:14 - 13:16能否授予人类基因专利?
-
13:17 - 13:20克里斯第一次问我
觉得这个问题靠不靠谱时, -
13:20 - 13:21我说,“我不知道。
-
13:21 - 13:24我想你可能得说,
‘能否授予离体 DNA 专利?’” -
13:25 - 13:26“非也。
-
13:26 - 13:31我希望大法官的反应能和我在七年前
-
13:31 - 13:34你跟我提这个问题时一模一样。”
-
13:35 - 13:37好吧,我当然没理由反驳。
-
13:38 - 13:41最高法院只受理大约 1%
-
13:41 - 13:43收到的案件,
-
13:43 - 13:44他们接受了我们的。
-
13:46 - 13:50口头辩论那天到来时,
真的是太激动人心了—— -
13:50 - 13:51法庭外排起了长队,
-
13:51 - 13:54人们从凌晨 2:30 起就开始排队,
-
13:54 - 13:56希望能挤进法庭。
-
13:56 - 13:58两个乳腺癌的组织,
-
13:58 - 14:00乳腺癌行动组织和 FORCE,
-
14:00 - 14:02在法庭台阶上组织声援。
-
14:03 - 14:06克里斯和我坐在走廊里一声不响,
-
14:07 - 14:10随后他走进法庭,
-
14:10 - 14:12为他职业生涯中最重要的案件辩护。
-
14:13 - 14:15我显然比他更紧张。
-
14:16 - 14:21但是当我走进法庭时,
所有的慌张都不见了。 -
14:21 - 14:24我看到周围都是熟悉的面孔:
-
14:24 - 14:26我们的一位位女性客户,
-
14:26 - 14:28她们毫无保留地分享了
自己的亲身经历; -
14:29 - 14:33有在百忙之中抽出大量时间
-
14:33 - 14:35投身于这场斗争的遗传学家,
-
14:35 - 14:38还有来自许多不同领域的代表:
-
14:38 - 14:40医疗、患者救助、
-
14:40 - 14:42环保和宗教组织,
-
14:42 - 14:45以及本案中向法院递交摘要的朋友。
-
14:47 - 14:50同时在场的还有
三位人类基因组计划的先驱者, -
14:50 - 14:52包括 DNA 的发现者之一,
-
14:52 - 14:54詹姆斯·沃森。
-
14:54 - 14:56他也向法庭递交了简述,
-
14:56 - 14:59其中他指出基因专利是“疯子行为”。
-
14:59 - 15:01(笑声)
-
15:01 - 15:05出席法庭的群体背景之广,
-
15:05 - 15:08以及他们中每一位
为实现这一天而做出的贡献, -
15:08 - 15:11都为我们岌岌可危的局势
打了一剂了强心针。 -
15:11 - 15:14辩论本身非常有说服力。
-
15:14 - 15:16克里斯出色地完成了辩论。
-
15:16 - 15:17但是对我而言,
-
15:17 - 15:21最激动人心的一刻是
看着最高法院的大法官 -
15:21 - 15:22为离体 DNA 激烈争论,
-
15:22 - 15:26换着花样打比方,
激烈地交换意见, -
15:26 - 15:29就和我们的法律团队
-
15:29 - 15:31过去七年中所做的一样。
-
15:32 - 15:34大法官卡根把离体 DNA 比作
-
15:34 - 15:37从亚马孙雨林中提取医疗植物。
-
15:39 - 15:43大法官罗伯茨把它比作
把树木雕成棒球棒。 -
15:44 - 15:46以及绝对是我最喜欢的一个瞬间,
-
15:46 - 15:52大法官索托马约尔宣称
离体 DNA “就是自然存在的”。 -
15:52 - 15:53(笑声)
-
15:53 - 15:56我们那天离开法庭时信心满满,
-
15:56 - 15:59但我从未奢望这样的结局:
-
16:01 - 16:02九比零。
-
16:03 - 16:07“一段自然形成的 DNA 片段
是自然界的产物, -
16:07 - 16:10并不因为它被分离出体外
就可以被授予专利。 -
16:10 - 16:12另外,
-
16:12 - 16:14Myriad 并没有创造任何东西。”
-
16:16 - 16:18判决生效后 24 小时内,
-
16:18 - 16:20就有五个实验室宣布
-
16:20 - 16:23他们将开始提供 BRCA 基因的检测服务。
-
16:23 - 16:27他们有些承诺检测的价格
将比 Myriad 的要低。 -
16:27 - 16:30有些承诺将提供更全面的检测,
-
16:30 - 16:32比 Myriad 提供的更多。
-
16:32 - 16:35不过显然,
这个决定远远不止影响 Myriad。 -
16:35 - 16:41它终结了美国境内 25 年来
允许授予人类基因专利的行为。 -
16:41 - 16:46它为生物医疗领域的发现和创新
扫除了一个重要的障碍。 -
16:46 - 16:51它也有助于保证
像阿比盖尔、卡瑟琳和艾琳这样的患者 -
16:51 - 16:54能够获得她们所需要的检测。
-
16:55 - 16:58最高法院宣判几周之后,
-
16:58 - 17:00我收到了一个邮件小包。
-
17:01 - 17:03是鲍勃·库克-德根寄来的,
-
17:03 - 17:05他是杜克大学的教授,
-
17:05 - 17:08是我和克里斯开始考虑
是否要开始准备此案时 -
17:08 - 17:11最先拜访的人之一。
-
17:12 - 17:15我打开包裹,
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毛绒玩具。 -
17:16 - 17:19(笑声)
-
17:22 - 17:24为了这个案件,
我们冒了很大的风险。 -
17:25 - 17:27给予我们勇气面对风险的部分原因
-
17:27 - 17:30是我们知道我们在做正确的事。
-
17:30 - 17:34从开始到结束,
整个过程将近八年, -
17:34 - 17:36经历了许多曲折和反复。
-
17:37 - 17:38当然还借助了一点点运气,
-
17:39 - 17:42但正是我们牵线拉到一起的群体,
-
17:42 - 17:44正是我们创造的同盟,
-
17:44 - 17:45让猪也飞上了天。
-
17:46 - 17:47谢谢。
-
17:47 - 17:52(掌声)
- Title:
- 我是怎么在基因专利大战中获胜的
- Speaker:
- 塔尼娅·西蒙切利
- Description:
-
人类基因可以被授予专利吗?2005 年,当塔尼娅·西蒙切利首次注意到这个复杂的问题,美国专利法认可此行为——因而意味着专利持有者有权阻止任何他人测序、检测甚至诊断病人的基因。因为法律这样做不但损害了病人的利益,而且为生物医疗创新制造了阻碍,西蒙切利和她在 ACLU (美国公民自由同盟)的同事对这一现象发起了挑战。在本次掷地有声的演讲中,听一听他们如何把一个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必败无疑的案子一直打到(美国)最高法院。
- Video Language:
- English
- Team:
- closed TED
- Project:
- TEDTalks
- Duration:
- 18:05
Yolanda Zhang approv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 ||
Yolanda Zhang edited Chinese, Simplified subtitles for Should you be able to patent a human ge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