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地球有朝一日可能会变成火星

每分钟，都有400磅的氢气和将近七磅的氦气从地球大气层逃逸到外太空。天体物理学家安贾莉·特里帕蒂研致力于研究大气逃逸现象。在这个引人入胜、深入浅出的演讲中，她讨论了在未来（距今几十亿年后），这一过程可能会如何把我们的蓝色星球变为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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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望向夜空中的星星，

你会看到美得让人

窒息的画面。

但更令人惊叹不已的是
你看不见的部分，

因为我们现在知道，

几乎每一颗恒星周围，

都有一颗行星，

或者可能有好几颗。

眼前这幅画面未能展现给你的，

是我们所知的

宇宙中的所有行星。

但当我们想到行星，
我们倾向于想到远在天边、

与我们这颗行星
大不相同的那些行星。

但其实，我们就居住在一颗行星上。

关于地球，有太多令人惊奇的东西，

以至于我们会不远万里
去寻找类似的星体。

而在寻找的过程中，
我们确实发现了惊人的现象。

但我想告诉大家一个
关于地球的不可思议的事实，

那就是每分钟，

有400磅的氢气

和将近七磅的氦气

从地球上逃逸到太空中。

而这些气体一旦逃逸，
就不再返回。

氢气、氦气和很多其他气体

组成了我们所知的地球大气层。

大气层就是由这些气体
组成的一条细细的蓝线，

这就是宇航员从国际空间站

拍摄到的大气层。

而正是围绕我们行星的
这个气体薄层

让万物得以生生不息。

它使我们的行星

免于遭受过多来自陨石
或类似物质的撞击。

而一个非常惊人的现象就是，

这些气体正在消失，

这应该令你多少感到有些惊恐。

这就是我研究的内容，

这一过程被称为“大气逃逸”。

大气逃逸不仅仅在地球上发生，

在我看来，它正是
行星一词的部分含义，

因为不光是地球，
宇宙中的所有行星

都可能发生大气逃逸。

而这一现象发生的方式，
揭露了行星自身的奥秘。

因为当你想到太阳系，

你可能会想到这幅画面——

你会说，嗯，总共有
八颗行星，也可能是九颗。

被这张图片搞晕的朋友们，

我再给你们添个东西。

（笑声）

借助“新视野号”太空探测器，
我们将冥王星加入了其中。

我要强调一点，

为了方便演讲及介绍大气逃逸，

我准备讨论一下冥王星，

不过那些围绕我们看不见的
其他恒星旋转的，

也同样是行星。

行星的一个基本特点

就是它们自身由于重力的

束缚而形成一个整体。

所以行星仅仅是一大堆物质

在吸引力的作用下聚在一起。

而这些行星体积庞大，重力也很大，

因此它们是圆的。

你看所有这些行星，

包括冥王星，

都是圆的。

所以你就可以看出，
重力确实在发挥作用。

但行星的另一个基本特点，

是我们在这里看不到的。

这是恒星——太阳，

太阳系的所有行星都围绕它旋转，

而这从根本上导致了大气逃逸。

恒星从根本上导致
行星大气逃逸的原因在于，

恒星为行星提供粒子、光和热，

而这些可以导致大气从行星逃逸。

如果你想象一个热气球，

或者看看这张图片中，
某个泰国节日的灯笼，

你可以看到，热空气会将气体向上推。

如果你有足够的能量和热量，

就像我们的太阳那样，

那么这些仅仅受到
重力束缚的轻盈气体

就会逃向太空。

这就是导致大气逃逸的原因，

无论在地球上，还是在其他行星上——

即发生于恒星提供的热量

和克服行星的重力之间的相互作用。

我已经讲过，这一过程

以每分钟400磅氢气

和将近七磅氦气的速度发生。

但是这个过程到底是什么样呢？

其实，早在20世纪80年代，

我们拍摄的地球照片，

就是透过紫外线，

利用美国国家航天局的
“动力探索者号”太空船完成。

这两张地球的照片，

向我们展示了逃逸的氢气，

即图中红色的光。

我们还可以看到其他气体的
样貌，如氧气和氮气，

即图中白色的微光

所形成的一圈极光，

还有赤道附近的一缕缕光亮。

这些图片无疑向我们展示了，

我们的大气层不只是
被牢牢束缚于地球表面，

它实际上还延伸到了遥远的太空中，

而且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

但是地球不是唯一一个
正在经历大气逃逸的星球，

我们最近的邻居火星，比地球小得多，

所以它借以束缚大气的重量也轻得多。

因此， 虽然火星有大气层，

但我们可以看到，
它比地球的大气层薄得多。

看看火星的表面，

我们看到了火山口，
这表明火星未曾有过可以阻止

这些撞击的大气层。

另外我们还看到，
火星是一颗“红色行星”，

而大气逃逸扮演的一个角色

就是使火星成为红色。

这是因为我们认为，
火星曾经比现在湿润，

当水获得足够的能量，
它就分解为氢气和氧气，

而氢气很轻，会逃逸到太空中，

而留下来的氧气

则氧化使地表生锈，

使地表变成了这种我们熟悉的锈红色。

所以当我们观察火星的图片，

我们有理由说，
大气逃逸可能曾经发生过。

不过，美国国家航天局
正在利用太空探测器MAVEN探测火星，

它的实际任务就是研究大气逃逸。

MAVEN即“火星大气与
挥发物演化”太空船。

探测传回的图片非常类似于

我们在地球上看到的景象。

我们早已知道，火星一直在失去大气，

但我们这里有一些令人震惊的图片。

比如在这张图中，
我们可以看到，红色圆圈

就是火星的轮廓；

而蓝色的部分，
就是从火星上逃逸的氢气，

它延伸到了火星自身尺寸
十多倍的距离之外，

这一距离，足以使氢气
不再受到火星引力的束缚，

于是它逃逸到了太空中。

这帮助我们验证了我们的观点，

即通过氢气的逃逸来解释
为什么火星是红色的。

但是氢气不是火星丧失的唯一气体。

我提到了地球上的氦气，
以及一些氧气和氮气，

而通过MAVEN我们也可以
观察从火星逃逸的氧气。

我们可以看到，由于氧气更重，

它不会逃逸到像氢气那么远的距离，

但它仍然向火星之外逃逸。

可以看到氧气并不是
全部集中在红色圆圈里。

我们不仅在自己的行星上
能看到大气逃逸，

还可以发射太空船，
在其他地方研究这一现象，

这让我们得以了解行星的过去，

乃至行星的概况，

以及地球的未来。

因此，我们了解未来的一个途径

就是去研究不可见的遥远行星。

在我继续讲下去之前，
我应该强调一点，

我不打算给你们展示
像这样的冥王星图片，

这可能让你们有点失望，

不过这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图片。

但是“新地平线”任务正在研究大气逃逸，

也就是冥王星失去的大气。

所以继续关注，等待结果吧。

我原本想谈论的行星

被称为凌日系外行星。

任何一个围绕太阳以外的
恒星旋转的行星

都被称为外部行星，或系外行星。

而我们称之为“凌日”的这些行星

有一个特点，

那就是如果你观察这颗恒星的中央，

你会看到它其实在闪烁。

而它闪烁的原因，

就是一直都有行星从那里经过，

而且遵从特定的轨道，

这样行星就挡住了来自恒星的光，

于是我们就看到了闪烁的光。

通过在夜空中观测这些恒星的

闪烁运动，

我们就可以找到行星。

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
在银河系中探测到了

5000多颗行星。

而且就像我讲过的，
在银河系外还有很多行星。

所以当我们观察这些行星发出的光，

就像我说的，我们看到的不是行星本身，

而是光亮的明暗，

我们可以记录它随时间的变化。

当行星绕到恒星前方，光亮就会变暗，

这就是你们之前看到的闪烁。

所以我们不仅探测行星，

还透过不同的波长来观察星光。

我已经讲过，可以透过
紫外线来观察地球和火星。

如果利用哈勃太空望远镜
观察凌日系外行星，

我们会发现，透过紫外线，

当行星经过恒星前方时，
闪烁变得更明显，

星光也更暗。

我们认为，因为有一层厚厚的氧气

围绕着整个行星，

所以行星看上去更膨胀，

于是挡住了更多光。

运用这一技术，我们已经发现了

好几颗正在发生
大气逃逸的凌日系外行星。

在我们已发现的行星中，

有一些可称为热木星。

这是因为这些行星
和木星一样，是气体行星，

但它们和自己的恒星距离相当近，

大约是木星的百分之一。

而且由于有这些会逃逸的轻质气体，

以及来自恒星的热量，

大气逃逸的发生是毫无疑问的。

与地球每分钟失去400磅氢气不同，

这些行星

每分钟失去13亿磅氢气。

你可能会想，呃，
这会不会让行星不复存在？

而这正是人们观测

太阳系时的疑问，

因为距离太阳较近的行星为岩态，

而距太阳远一些的行星体积更大，
气态程度更高。

如果一个行星一开始像木星这样，

离太阳又很近，

它的气体会不会全跑光？

我们目前认为，如果一个行星
一开始像热木星一样，

那么它最终不会变得像水星或者地球。

但是一个体积更小的行星，

是有可能因为气体逃逸太多

而受到明显影响的，

最终，这个行星将变得
和一开始截然不同。

以上的内容都是泛泛而谈，

我们想到的可能只是太阳系，

但这和地球上的我们有什么关系？

其实，在遥远的未来，

太阳会变得更亮。

如此一来，

太阳给我们带来的热量
就会变得非常强烈。

与我们所讲的热木星
流失气体的方式一样，

地球也会流失气体。

所以我们可以预料，

或者至少有所准备的，

就是在遥远的未来，

地球将会看上去更像火星。

水分解产生的氢气

将以更快的速度逃逸到太空中，

留给我们一个干燥的红色星球。

不过别害怕，
最近几十亿年内还不会发生，

我们还有时间做准备。

（笑声）

但是我想让大家意识到
正在发生的事情：

大气逃逸不只是在未来，

而是此时此刻就在发生。

关于太空和那些遥远的行星，
大家听说过很多

惊人的科学发现。

我们正在研究这些行星，
以便对那里的世界有更多了解。

但在我们探索火星，或是
像热木星这样的系外行星的同时，

我们发现了诸如大气逃逸这样的现象，

从而大大增进了我们对地球的了解。

如果你下次再觉得太空遥不可及，
不妨想想我今天的演讲。

谢谢大家。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