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00.610 --> 00:00:05.236
如果你必須找出 1150 萬筆
文件背後的資訊，

00:00:05.236 --> 00:00:08.061
並去判定、理解這些資訊時
你會怎麼做？

00:00:08.150 --> 00:00:09.302
這是去年，

00:00:09.326 --> 00:00:12.563
很多記者不得不面對的挑戰。

00:00:12.662 --> 00:00:16.098
一名自稱「張三」的匿名者

00:00:16.122 --> 00:00:17.878
設法成功拷貝了

00:00:17.878 --> 00:00:22.698
巴拿馬律師事務所莫薩克・馮賽卡
將近 40 年的文件

00:00:23.317 --> 00:00:26.007
這是世界上其中一間

00:00:26.031 --> 00:00:29.562
專門在海外避稅天堂
比如，英屬維爾京群島這種地方

00:00:29.586 --> 00:00:31.806
幫客戶建立銀行帳戶的公司之一，

00:00:31.806 --> 00:00:35.932
他們為這些想要
隱藏秘密的權貴者提供了這樣的管道。

NOTE Paragraph

00:00:36.195 --> 00:00:39.733
張三設法從這家公司拷貝了
每一張電子表格、

00:00:39.757 --> 00:00:41.351
每一份客戶檔案、

00:00:41.375 --> 00:00:43.074
每一封電子郵件、

00:00:43.098 --> 00:00:45.877
時間從 1977 年至今

00:00:46.912 --> 00:00:53.962
這是史上最大
避稅天堂系統的資訊洩密案。

00:00:54.092 --> 00:00:59.720
但它也為新聞調查帶來了巨大挑戰

00:00:59.870 --> 00:01:03.802
想像一下： 1150 萬文件

00:01:04.335 --> 00:01:08.425
其中包含著來自 200 多個
不同國家的秘密

00:01:08.449 --> 00:01:10.926
面對這麼大的資源要從何下手？

00:01:10.950 --> 00:01:16.219
你要從何開始進行新聞報導
並追根究底到世上的每個角落？

00:01:16.367 --> 00:01:19.412
進而影響世上每一個人
來關注這件事，

00:01:19.436 --> 00:01:22.333
我們的方式可能是
他們從未見過的。

NOTE Paragraph

00:01:22.513 --> 00:01:25.015
張三把信息給了

00:01:25.039 --> 00:01:28.494
德國《南德日報》的兩位記者，

00:01:28.562 --> 00:01:31.796
他說他的動機是
——我引用一下——

00:01:31.820 --> 00:01:36.250
「這些文件能揭示這世上
不公正的規模有多大」

00:01:36.401 --> 00:01:38.384
但是一個機構不可能憑一己之力

00:01:38.408 --> 00:01:40.338
理解如此大量的信息，

00:01:40.362 --> 00:01:42.224
所以《南德日報》聯繫了

00:01:42.248 --> 00:01:44.992
我位於美國華盛頓特區的機構

00:01:45.016 --> 00:01:49.197
「國際調查記者同盟」，

00:01:49.926 --> 00:01:52.500
我們決定要做一些不同於

00:01:52.524 --> 00:01:55.265
以往記者被教導的辦事方法，

00:01:55.289 --> 00:01:56.724
「分享」

NOTE Paragraph

00:01:56.724 --> 00:01:57.849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1:58.324 --> 00:02:01.978
記者的天性就像孤狼，

00:02:02.002 --> 00:02:03.831
我們兇猛地捍衛著我們的機密

00:02:03.855 --> 00:02:05.389
有時候甚至不讓編輯知道，

00:02:05.413 --> 00:02:08.273
因為我們知道
一旦告訴他們我們手頭的報導

00:02:08.297 --> 00:02:10.547
他們立刻就會想把報導佔為己有

00:02:10.691 --> 00:02:11.989
老實說，

00:02:12.607 --> 00:02:14.479
當你有了一篇精彩的新聞報導

00:02:14.479 --> 00:02:17.437
你會想獨享這份榮耀，

NOTE Paragraph

00:02:17.733 --> 00:02:20.342
毫無疑問，我們正生活在
一個日漸緊密的世界，

00:02:20.366 --> 00:02:23.535
但媒體業卻很晚
才體認到這一點。

00:02:23.559 --> 00:02:26.895
我們報導的事件越來越跨國界。

00:02:27.135 --> 00:02:30.243
大型公司的跨國經營、

00:02:30.441 --> 00:02:33.734
環境和健康問題
都是全球性的挑戰。

00:02:33.758 --> 00:02:36.727
同理，資金流動和
經濟危機也是如此。

00:02:37.488 --> 00:02:40.492
所以，新聞界這麼晚

00:02:40.516 --> 00:02:43.618
才進行全球化報導
的確令人驚訝，

00:02:43.783 --> 00:02:46.787
同樣令人驚訝的是
新聞業竟這麼晚

00:02:46.811 --> 00:02:50.220
才體認到科技所帶來的可能性，

00:02:50.244 --> 00:02:53.148
而不是害怕科技。

00:02:53.666 --> 00:02:57.365
記者這麼害怕科技的原因是：

00:02:57.477 --> 00:03:01.037
這個最大的專業機構
正在經歷困難時期，

00:03:01.061 --> 00:03:04.699
因為人們閱讀新聞
的方式已經改變，

00:03:04.958 --> 00:03:09.450
支持新聞業的
廣告商業模式已經瓦解。

00:03:09.890 --> 00:03:12.548
這使新聞業陷入困境，

00:03:12.572 --> 00:03:17.737
迫使這些機構
反思他們如何運作，

NOTE Paragraph

00:03:18.258 --> 00:03:21.901
但有危必有機，

00:03:22.013 --> 00:03:23.467
第一個挑戰是

00:03:23.491 --> 00:03:26.339
最終要如何把
這份知名的巴拿馬文件

00:03:26.363 --> 00:03:28.912
變得可被搜索和可被閱讀。

00:03:28.936 --> 00:03:31.563
這裡有將近五百萬封電子郵件，

00:03:31.587 --> 00:03:34.900
兩百萬份需要
被掃描和索引的電子文件

00:03:34.924 --> 00:03:37.736
還有成百萬的文件夾
和其他類型的文件。

00:03:38.162 --> 00:03:39.963
他們都需要被存放在

00:03:39.963 --> 00:03:42.800
一個安全又保密的雲端。

00:03:42.961 --> 00:03:46.432
我們接下來，邀請
全球的記者來看這些文件，

00:03:46.456 --> 00:03:50.316
總共有 76 個國家，

00:03:50.340 --> 00:03:51.983
超過 100 個媒體機構
的記者參與。

00:03:52.433 --> 00:03:54.478
有來自英國廣播公司的、

00:03:54.502 --> 00:03:56.718
法國世界報的、

00:03:56.742 --> 00:03:59.130
日本朝日新聞。

00:04:00.473 --> 00:04:04.223
我們把這方法稱為
《用本地人的眼睛來辨識本地人的名字》

00:04:04.247 --> 00:04:07.080
誰能比奈吉利亞的記者

00:04:07.080 --> 00:04:09.660
更能辨認出奈吉利亞的重要人物？

00:04:09.660 --> 00:04:12.188
誰能比加拿大記者
更能說明加拿大的情況呢？

00:04:12.247 --> 00:04:15.303
被邀請來的記者只要遵守兩個規則：

00:04:15.327 --> 00:04:19.509
一是我們都同意分享
我們和別人找到的任何信息，

00:04:20.335 --> 00:04:23.499
二是我們都同意在同一天發表結果，

NOTE Paragraph

00:04:23.769 --> 00:04:25.804
我們用信任基礎，
來篩選媒體夥伴，

00:04:25.828 --> 00:04:29.046
這信任可能是來自於
之前的合作，

00:04:29.070 --> 00:04:32.077
也來自於在文件中發現的線索。

00:04:32.625 --> 00:04:33.860
後來的幾個月，

00:04:33.884 --> 00:04:36.542
我這邊不到 20 人的非營利組織

00:04:36.566 --> 00:04:40.999
加入了來自 25 種語言區
超過 350 名的記者。

00:04:42.035 --> 00:04:43.957
有史以來最大的信息洩漏

00:04:43.981 --> 00:04:47.377
也催生了有史以來
最大的新聞業合作

00:04:48.091 --> 00:04:54.179
376 名記者做著
他們平常不會做的事情，

00:04:54.203 --> 00:04:55.814
並肩作戰

00:04:55.838 --> 00:04:57.464
分享信息，

00:04:57.488 --> 00:04:59.825
但是不能對外公佈。

00:05:00.102 --> 00:05:01.701
因為這時我們都清楚

00:05:01.725 --> 00:05:04.082
要造成最大程度的轟動

00:05:04.106 --> 00:05:07.291
我們必須先保持最大程度的肅靜。

NOTE Paragraph

00:05:08.490 --> 00:05:11.220
這個項目預期要進行幾個月，

00:05:11.244 --> 00:05:13.061
我們建造了安全的
虛擬新聞編輯室，

00:05:13.085 --> 00:05:15.560
我們使用加密的溝通系統，

00:05:16.157 --> 00:05:18.847
我們特地設計了
一個專用的搜索引擎。

00:05:18.871 --> 00:05:20.498
在這虛擬新聞編輯室裏面，

00:05:20.522 --> 00:05:22.609
記者可以根據主題

00:05:22.633 --> 00:05:24.614
搜集文件中出現的信息。

00:05:24.638 --> 00:05:29.944
比如對血鑽石
或者東方古董感興趣的人，

00:05:29.968 --> 00:05:33.158
可以分享這些人
是如何利用境外世界

00:05:33.182 --> 00:05:35.389
來暗中進行商品的交易。

00:05:35.413 --> 00:05:37.853
對體育感興趣的人，

00:05:37.877 --> 00:05:40.296
可以分享體育明星們是如何

00:05:40.296 --> 00:05:42.690
把自己的肖像權
讓海外公司使用，

00:05:42.714 --> 00:05:44.011
從而

00:05:44.011 --> 00:05:47.477
在他們所在的國家中避稅。

NOTE Paragraph

00:05:48.097 --> 00:05:49.885
但也許其中最激動人心的

00:05:49.909 --> 00:05:52.250
是文件中出現的

00:05:52.250 --> 00:05:55.438
世界領袖和民選政治人物。

00:05:56.540 --> 00:05:59.549
比如烏克蘭的波羅申科、

00:06:00.824 --> 00:06:04.350
俄羅斯的普京的親信、

00:06:05.852 --> 00:06:09.009
和英國首相大衛 · 卡梅隆，

00:06:09.033 --> 00:06:12.090
他已故的父親伊恩 · 卡梅隆
出現在文件中。

NOTE Paragraph

00:06:12.529 --> 00:06:15.760
文件裏還藏著秘密的
海外實體公司

00:06:15.784 --> 00:06:17.572
比如 Wintris 公司，

00:06:18.427 --> 00:06:20.303
它在英屬維爾京群島建立，

00:06:20.327 --> 00:06:23.969
實際上這家公司是
當時冰島總理的公司。

00:06:24.435 --> 00:06:26.846
其中功不可沒的是
約翰內斯 · 克里斯詹森，

00:06:26.870 --> 00:06:29.787
他是受我們邀請
加入這項目的冰島記者，

00:06:29.811 --> 00:06:32.043
可以被稱為這世界上最孤獨的人。

00:06:32.231 --> 00:06:34.520
九個月以來，他拒接有酬勞的工作，

00:06:34.544 --> 00:06:36.627
依靠妻子的收入生活。

00:06:37.308 --> 00:06:39.391
在冰島漫長的冬天

00:06:39.415 --> 00:06:42.945
他在自己家中的窗戶上
粘貼防水膠布，防止被窺探。

00:06:43.505 --> 00:06:47.303
不久他就用完了所有
他長時間缺勤的藉口。

00:06:47.327 --> 00:06:51.863
他工作到眼睛充滿血絲，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00:06:51.972 --> 00:06:54.320
長久以來，他掌握著

00:06:54.344 --> 00:06:57.587
足以使他的國家領導人
下台的資訊。

NOTE Paragraph

00:06:58.100 --> 00:07:01.789
現在，想像你是一位記者
你正在進行驚人的調查，

00:07:01.813 --> 00:07:05.694
比如發現了總理
和秘密海外公司有關係，

00:07:05.718 --> 00:07:09.844
那間公司在冰島銀行
獲得了巨額的經濟利益，

00:07:09.868 --> 00:07:12.218
而這正是他被選上的原因，

00:07:12.242 --> 00:07:15.792
你肯定想大聲宣佈。

00:07:16.044 --> 00:07:18.938
但是，作為能與他交談的
少數幾個人之一

00:07:18.962 --> 00:07:21.913
我和約翰內斯都有一種
共同的黑色幽默，

00:07:22.391 --> 00:07:24.112
他曾經說，「Wintris要來了」
（相關語:凜冬將至）

NOTE Paragraph

00:07:24.136 --> 00:07:25.665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7:25.689 --> 00:07:27.686
（掌聲）

NOTE Paragraph

00:07:29.314 --> 00:07:32.624
我們都是《權力遊戲》 的
忠實粉絲。

NOTE Paragraph

00:07:32.759 --> 00:07:35.895
當像約翰內斯這樣的記者
想要大聲吶喊時，

00:07:35.919 --> 00:07:38.594
他們會在虛擬新聞
編輯室中這樣做，

00:07:38.618 --> 00:07:40.837
接著他們把這些呐喊
轉變成新聞報導，

00:07:40.861 --> 00:07:43.979
從文件的信息查到法庭記錄

00:07:44.479 --> 00:07:46.139
查到官方的公司註冊信息

00:07:46.163 --> 00:07:50.208
最後向我們的目標人物提出質問。

00:07:51.178 --> 00:07:54.614
巴拿馬文件實際上讓記者

00:07:54.614 --> 00:07:57.850
用不同於一般人的角度去觀察世界。

NOTE Paragraph

00:07:57.874 --> 00:07:59.794
當我們在進行新聞調查的時候

00:07:59.818 --> 00:08:01.426
有的新聞和我們無關，

00:08:01.426 --> 00:08:05.051
巴西發生了重大的政治賄賂醜聞，

00:08:05.339 --> 00:08:08.524
阿根廷投票產生了新的領導，

00:08:08.608 --> 00:08:12.499
美國聯邦調查局開始起訴
國際足球聯合會的官員，

00:08:12.523 --> 00:08:16.906
FIFA是控制世界職業足球
比賽的組織。

00:08:17.089 --> 00:08:19.366
巴拿馬文件實際上

00:08:19.390 --> 00:08:21.636
對每件揭露的事
都有著獨特的洞察力。

00:08:21.660 --> 00:08:23.164
所以你可以想像我們承受著

00:08:23.164 --> 00:08:27.613
足以摧毀我們事業的壓力和自負。

00:08:27.637 --> 00:08:29.175
團隊中的每一個記者，

00:08:29.199 --> 00:08:30.920
都有可能違反協議，

00:08:30.944 --> 00:08:32.094
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

00:08:32.464 --> 00:08:34.032
今年的 4 月 3 日

00:08:34.056 --> 00:08:36.237
在德國時間的下午八點整

00:08:36.261 --> 00:08:41.048
我們在 76 個國家
同時發佈了新聞。

NOTE Paragraph

00:08:41.048 --> 00:08:47.203
（掌聲）

NOTE Paragraph

00:08:51.640 --> 00:08:55.252
巴拿馬文件很快成為了
今年最轟動的事件之一。

00:08:55.276 --> 00:08:58.480
這是我們發表後
隔天在冰島的景象，

00:08:58.504 --> 00:09:00.648
這是眾多抗議遊行的開端；

00:09:01.047 --> 00:09:03.407
冰島的總理不得不辭職，

00:09:03.431 --> 00:09:05.779
這也是眾多領導下台的開端。

00:09:06.275 --> 00:09:09.838
我們關注許多名人
比如萊昂內爾·梅西，

00:09:09.862 --> 00:09:12.190
他是全世界最著名的足球運動員。

00:09:12.726 --> 00:09:15.016
也有一些我們沒有預料到的後果：

00:09:15.454 --> 00:09:19.131
這些墨西哥販毒集團的成員被捕了

00:09:19.155 --> 00:09:22.006
因為我們公佈了他們巢穴的具體信息，

00:09:22.615 --> 00:09:24.555
他們一直用同一個地址

00:09:24.579 --> 00:09:26.549
來註冊他們的海外公司。

NOTE Paragraph

00:09:26.573 --> 00:09:29.368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09:31.091 --> 00:09:33.652
我們做的事情也有諷刺的一面

00:09:33.676 --> 00:09:37.382
科技、網路這些曾經
破壞了新聞商業模式的東西

00:09:37.406 --> 00:09:39.960
正在幫助我們重塑新聞業。

00:09:40.516 --> 00:09:42.204
這樣的改變已經正在進行

00:09:42.228 --> 00:09:45.068
前所未有的透明度和影響力。

00:09:45.772 --> 00:09:49.258
我們這一群記者向世人展示了
我們將如何影響並改變全世界，

00:09:49.282 --> 00:09:53.262
藉由應用新方法
和傳統新聞技巧的結合

00:09:53.286 --> 00:09:55.690
來擴大資訊披露的數量。

00:09:56.319 --> 00:10:00.571
我們把「匿名者」提供的
重要內容放在一起。

00:10:01.205 --> 00:10:02.790
透過資源共享，

00:10:02.814 --> 00:10:04.503
我們能挖得更深——

00:10:04.527 --> 00:10:08.902
比現在的大多數媒體機構
能挖得更深更久，

00:10:08.926 --> 00:10:11.399
因為他們有財務上的考量。

NOTE Paragraph

00:10:11.500 --> 00:10:13.083
現在，這是一個重大挑戰，

00:10:13.107 --> 00:10:15.095
它不一定在每一個新聞報導中
都起積極作用，

00:10:15.119 --> 00:10:17.123
但我們透過巴拿馬文件向世人展示

00:10:17.147 --> 00:10:20.085
不論你在哪裡都能報導
任何國家的新聞，

00:10:20.109 --> 00:10:23.623
還能選擇你最感興趣的領域進行報導，

00:10:24.195 --> 00:10:25.770
嘗試去獲得法庭的禁令

00:10:25.794 --> 00:10:29.714
這樣可以避免來自 76 國家
新聞報導的洩漏，

00:10:30.377 --> 00:10:33.084
嘗試阻止不可避免的事。

NOTE Paragraph

00:10:33.353 --> 00:10:37.083
在我們發佈後不久
我收到了約翰內斯的短信：

00:10:37.804 --> 00:10:40.022
「凜冬已至」

NOTE Paragraph

00:10:40.046 --> 00:10:41.444
（笑聲）

NOTE Paragraph

00:10:41.468 --> 00:10:45.200
也許新聞業的新時代
也已經來臨了。

NOTE Paragraph

00:10:45.673 --> 00:10:46.829
謝謝

NOTE Paragraph

00:10:46.853 --> 00:10:53.807
（掌聲）

NOTE Paragraph

00:10:57.612 --> 00:10:59.272
布魯諾 · 朱薩尼：
傑拉德，謝謝你。

NOTE Paragraph

00:10:59.296 --> 00:11:00.615
我想你會把這些掌聲

00:11:00.615 --> 00:11:03.973
送給和你並肩作戰的
350 名記者，對吧。

NOTE Paragraph

00:11:03.997 --> 00:11:06.208
現在，我想問幾個問題：

00:11:06.232 --> 00:11:07.399
第一個是

00:11:07.423 --> 00:11:10.091
你曾經和 350 多個
來自世界各地的同事

00:11:10.115 --> 00:11:13.741
秘密工作超過了一年，

00:11:13.765 --> 00:11:17.096
有沒有一個時刻你覺得

00:11:17.120 --> 00:11:19.248
巴拿馬文件的報導已經被洩漏了，

00:11:19.272 --> 00:11:21.975
合作關係已經破壞了，

00:11:21.999 --> 00:11:23.578
因為有人擅自發佈了新聞，

00:11:23.602 --> 00:11:26.420
或者有不在組織內的某個人
泄露了消息

00:11:26.444 --> 00:11:28.205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了？

NOTE Paragraph

00:11:28.228 --> 00:11:30.880
傑拉德 · 賴爾：我們一路以來
都有一系列的危機，

00:11:30.904 --> 00:11:33.635
包括世界上某些重大事件發生時，

00:11:33.659 --> 00:11:36.256
這些國家的記者
都想要立刻披露新聞，

00:11:36.256 --> 00:11:37.915
但我們必須讓他們冷靜下來。

00:11:37.939 --> 00:11:41.083
也許我們最重大的危機
是在發佈前的一週，

00:11:41.107 --> 00:11:45.118
我們給普京的聯繫人
發出了一系列的質問，

00:11:45.142 --> 00:11:46.635
他們沒有回覆，

00:11:46.659 --> 00:11:49.622
克林姆林宮反而召開了
新聞發佈會並譴責我們，

00:11:49.646 --> 00:11:53.063
譴責整個事件是西方的陰謀。

00:11:53.087 --> 00:11:56.103
當時普京以為這只是針對他的。

00:11:56.127 --> 00:11:58.631
當然了，全世界的編輯

00:11:58.655 --> 00:12:00.356
都十分緊張，

00:12:00.380 --> 00:12:02.443
他們以為這個新聞就要被搶先公佈了。

00:12:02.467 --> 00:12:04.720
你可以想想他們為此花費的時間、

00:12:04.744 --> 00:12:06.903
精力和金錢。

00:12:06.927 --> 00:12:09.964
所以我在最後一週
必須讓每個人冷靜下來。

00:12:09.988 --> 00:12:12.684
這有點像將軍在帶兵作戰，
當你要全力攻擊時，

00:12:12.684 --> 00:12:15.004
你會向軍隊說 ，「冷靜，保持冷靜 」

00:12:15.004 --> 00:12:17.120
當然，最後大家都做到了。

NOTE Paragraph

00:12:17.323 --> 00:12:19.791
布魯諾 · 朱薩尼：幾個星期前，

00:12:19.815 --> 00:12:23.784
你把很多文件發表在公開數據庫，

00:12:23.808 --> 00:12:26.544
所以任何人都可以
通過關鍵詞進行查找。

NOTE Paragraph

00:12:27.029 --> 00:12:28.194
傑拉德 · 賴爾：我們深信

00:12:28.218 --> 00:12:30.620
這些離岸世界的基本信息

00:12:30.644 --> 00:12:31.797
都應該公諸於世。

00:12:31.821 --> 00:12:34.698
現在，我們並不是公佈那些

00:12:34.722 --> 00:12:36.587
與我們合作的記者找出的深層信息，

00:12:36.611 --> 00:12:39.193
而只是公佈基本信息，比如人名、

00:12:39.217 --> 00:12:42.141
他們的海外公司在做什麼
和公司名字，

00:12:42.165 --> 00:12:43.521
這些都應該能在網上找到。

00:12:43.545 --> 00:12:47.505
事實上，這些大型資源
現在都公佈在網路上。

NOTE Paragraph

00:12:48.374 --> 00:12:50.247
布魯諾 · 朱薩尼：傑拉德，
謝謝你所有的努力。

NOTE Paragraph

00:12:50.271 --> 00:12:51.429
傑拉德 · 賴爾：謝謝。

NOTE Paragraph

00:12:51.453 --> 00:12:54.966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