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06.859 --> 00:00:11.381
想象你眼前有一辆失控的电车，
飞速冲下轨道，

00:00:11.381 --> 00:00:15.821
轨道前方有5个工人，难逃此劫。

00:00:15.821 --> 00:00:18.049
而你正巧站在道岔旁边,

00:00:18.049 --> 00:00:21.480
可以将电车引向另一条轨道上。

00:00:21.480 --> 00:00:22.830
那么，问题来了,

00:00:22.830 --> 00:00:26.989
另一条轨道上面也有工人，
但是只有一个。

NOTE Paragraph

00:00:27.799 --> 00:00:29.170
这时候，你会怎么办？

00:00:29.170 --> 00:00:32.685
你会选择牺牲一个人来挽救五个人吗？

NOTE Paragraph

00:00:32.685 --> 00:00:35.334
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电车难题，

00:00:35.334 --> 00:00:41.873
是由哲学家菲利帕福特
在1967年提出的道德困境问题。

00:00:41.873 --> 00:00:45.591
这个问题能引起大家的兴趣
是因为它促使我们思考

00:00:45.591 --> 00:00:47.890
如何在困境之中做出抉择。

00:00:47.890 --> 00:00:50.200
我们应该选择一个最好的结果，

00:00:50.200 --> 00:00:54.980
还是坚守不做出任何伤害
他人生命的行为道德准则？

NOTE Paragraph

00:00:54.980 --> 00:01:00.667
一项调查显示，
大约90%的参与者选择搬动道岔，

00:01:00.670 --> 00:01:04.090
牺牲一人来拯救五个人的生命，

00:01:04.090 --> 00:01:08.430
其他试验，包括一个虚拟现实模拟研究

00:01:08.430 --> 00:01:10.600
也得出了相似的结果。

NOTE Paragraph

00:01:10.830 --> 00:01:15.781
这与功利主义的观点相吻合，

00:01:15.781 --> 00:01:18.521
即认为道德上正确的决定是依据

00:01:18.521 --> 00:01:23.181
为最多的人提供最大的利益
这一原则做出的。

00:01:23.181 --> 00:01:25.481
五个人的生命总归大于一个人的生命，

00:01:25.481 --> 00:01:30.462
即便是以牺牲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

NOTE Paragraph

00:01:30.462 --> 00:01:33.321
然而人们并不都遵循功利主义的思想，

00:01:33.321 --> 00:01:36.942
我们从电车难题的变式中就可以发现。

NOTE Paragraph

00:01:36.942 --> 00:01:40.183
这一次，你站在天桥上，

00:01:40.183 --> 00:01:42.992
一辆失控的电车正朝你驶来。

00:01:42.992 --> 00:01:44.703
此时并没有第二条轨道，

00:01:44.703 --> 00:01:48.604
但是你的旁边站着
一位体型庞大的男人。

00:01:48.604 --> 00:01:52.372
如果你把他推下天桥，
他的身体能够让电车停下来，

00:01:52.372 --> 00:01:53.993
拯救五个人的性命。

00:01:53.993 --> 00:01:55.893
但是，那个男人会牺牲。

NOTE Paragraph

00:01:55.893 --> 00:01:59.272
对于功利主义者而言，
这一次选择与上一次相同，

00:01:59.272 --> 00:02:01.792
牺牲一个人来拯救另五个人。

00:02:01.792 --> 00:02:04.652
但是在这次试验中，
只有大约10%的参与者

00:02:04.664 --> 00:02:08.313
认为可以把那个男人推落到轨道上。

00:02:08.313 --> 00:02:11.914
直觉告诉我们，
故意造成他人死亡的行为

00:02:11.914 --> 00:02:16.203
不同于间接伤害造成死亡。

00:02:16.203 --> 00:02:20.703
这属于人之常情，
其背后的原因很难解释清楚。

NOTE Paragraph

00:02:20.703 --> 00:02:23.473
正是道德伦理与心理学产生的交集

00:02:23.473 --> 00:02:26.454
让电车难题变得非常有意思。

00:02:26.454 --> 00:02:30.984
电车难题及其多种变式
揭示了我们在做出道德判断时

00:02:30.984 --> 00:02:36.195
依赖于多种因素，
而非仅仅通过合乎逻辑的利弊权衡。

NOTE Paragraph

00:02:36.195 --> 00:02:38.835
比如说，
男性比女性更有可能选择

00:02:38.835 --> 00:02:42.404
把那个男人推下天桥。

00:02:42.404 --> 00:02:46.834
参加试验之前看了喜剧片的人，
也更可能做出同样的选择。

00:02:46.834 --> 00:02:49.165
一项虚拟现实研究发现，

00:02:49.165 --> 00:02:52.944
相较女性，人们更愿意选择牺牲男性。


NOTE Paragraph

00:02:52.944 --> 00:02:55.214
研究人员在探究

00:02:55.214 --> 00:02:59.445
原始电车难题及其变式情形下
人们的脑部活动时发现，

00:02:59.445 --> 00:03:04.044
两种情景都激发了
脑部负责有意识决策和

00:03:04.044 --> 00:03:06.344
情绪反应的部位。

00:03:06.344 --> 00:03:10.975
但是在变式情况中， 
参与者的情绪反应更加激烈。

00:03:10.975 --> 00:03:13.234
脑部负责处理

00:03:13.234 --> 00:03:16.694
内部冲突的部位也更加活跃。

00:03:16.694 --> 00:03:17.966
为什么会产生这些变化？

00:03:17.966 --> 00:03:22.642
一种解释是，把人推下桥致死
对个人的冲击更大，

00:03:22.642 --> 00:03:26.735
激发了对于杀人行为的厌恶之情，

00:03:26.735 --> 00:03:31.424
但是我们又很矛盾，
因为我们知道这是符合逻辑的选择。

NOTE Paragraph

00:03:31.424 --> 00:03:36.405
一些哲学家和心理学家
对电车难题持批评态度。

00:03:36.405 --> 00:03:41.266
他们认为这并没有揭示任何东西，
因为问题发生的前提非常不现实，

00:03:41.266 --> 00:03:45.325
以致于试验参与者并不会认真对待。

NOTE Paragraph

00:03:45.325 --> 00:03:48.556
然而，新科技正让这种道德分析

00:03:48.556 --> 00:03:50.488
变得比以往更加重要。

00:03:50.488 --> 00:03:54.036
比如说，
无人驾驶的汽车可能会面临

00:03:54.036 --> 00:03:58.007
造成小事故来避免大事故的选择。

00:03:58.007 --> 00:04:01.626
同时，政府在研发军用无人机

00:04:01.626 --> 00:04:05.976
最终能够做出牺牲平民生命

00:04:05.976 --> 00:04:09.276
以攻击高价值目标的决定。

00:04:09.276 --> 00:04:11.197
如果我们希望这样的行为
变得合乎道德，

00:04:11.197 --> 00:04:15.397
那么我们必须首先决定
如何衡量人类生命的价值，

00:04:15.397 --> 00:04:17.577
并评判什么是符合多数人利益的。

NOTE Paragraph

00:04:17.577 --> 00:04:20.107
那么，独立系统的研究人员

00:04:20.107 --> 00:04:22.207
应该和哲学家一起处理

00:04:22.207 --> 00:04:27.628
机器编程过程中遇到的道德难题，

00:04:27.628 --> 00:04:30.957
而这正恰恰说明了假设中的困境，

00:04:30.957 --> 00:04:35.058
最终也会与现实世界发生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