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612 --> 00:00:03,484 接下来的一刻钟,我要带大家踏上一段旅程 2 00:00:03,484 --> 00:00:06,574 这大概是全人类的终极梦想—— 3 00:00:06,574 --> 00:00:09,208 解读生命的密码! 4 00:00:09,208 --> 00:00:11,426 我的经历开始于很多很多年以前, 5 00:00:11,426 --> 00:00:14,219 那时我遇到了第一台3D打印机。 6 00:00:14,219 --> 00:00:16,572 3D打印真是个非常赞的概念 7 00:00:16,572 --> 00:00:18,110 它需要三个要素: 8 00:00:18,110 --> 00:00:22,176 少量的信息,一些原材料,再加上点能量 9 00:00:22,176 --> 00:00:25,838 就能制造出以前从没存在过的任何东西。 10 00:00:25,838 --> 00:00:28,077 当时我正在研究物理学 11 00:00:28,077 --> 00:00:31,917 有天我回到家,突然意识到我家里就有台3D打印机 12 00:00:31,917 --> 00:00:33,454 而且每人家里都有一台 13 00:00:33,454 --> 00:00:35,327 就是我妈妈。 14 00:00:35,327 --> 00:00:38,121 我妈妈用这三个要素: 15 00:00:38,145 --> 00:00:39,495 少量的信息—— 16 00:00:39,495 --> 00:00:42,142 来自我爸和我妈的共同投入 17 00:00:42,142 --> 00:00:46,299 原材料和能量的共同来源——食物 18 00:00:46,323 --> 00:00:48,831 历时几个月,制造出了我 19 00:00:48,855 --> 00:00:50,667 而我以前从来没有存在过! 20 00:00:50,691 --> 00:00:54,453 除了震惊的发现我妈其实是台3D打印机 21 00:00:54,477 --> 00:00:59,215 我还立即被另一个部分吸引了 22 00:00:59,239 --> 00:01:00,956 第一个要素,信息—— 23 00:01:00,980 --> 00:01:03,231 到底需要多少信息 24 00:01:03,255 --> 00:01:05,191 才能制造和组装一个人呢? 25 00:01:05,215 --> 00:01:06,789 是要很多?还是很少? 26 00:01:06,813 --> 00:01:08,993 要用多少个U盘去储存? 27 00:01:09,017 --> 00:01:11,641 我最开始是学物理的, 28 00:01:11,665 --> 00:01:17,262 我想如果把人看成是一个巨型的乐高玩具 29 00:01:17,286 --> 00:01:21,071 小的乐高模块就像是原子—— 30 00:01:21,095 --> 00:01:25,748 这里有氢原子,这边有碳原子,上面这有氮原子。 31 00:01:25,772 --> 00:01:27,343 按照最初的这个设定 32 00:01:27,367 --> 00:01:31,710 如果能够列出组成人类的所有原子 33 00:01:31,734 --> 00:01:33,121 应该就能组装出一个人。 34 00:01:33,145 --> 00:01:35,174 大致计算一下 35 00:01:35,198 --> 00:01:38,475 得到的结果非常惊人。 36 00:01:38,499 --> 00:01:41,256 所需要的原子的总数, 37 00:01:41,304 --> 00:01:46,059 全部存到U盘里面——即便是组装一个小婴儿 38 00:01:46,059 --> 00:01:50,726 用掉的U盘就能装满整个泰坦尼克号 39 00:01:50,750 --> 00:01:53,468 再乘以2000倍... 40 00:01:53,957 --> 00:01:57,358 这就是生命的奇迹。 41 00:01:57,382 --> 00:02:00,022 现在你再看到一个孕妇 42 00:02:00,022 --> 00:02:04,294 她正在组装你能见到的最大量的信息 43 00:02:04,478 --> 00:02:07,428 不要谈大数据,不要谈以前听说过的数字 44 00:02:07,452 --> 00:02:10,913 这就是现存的,最最大量的信息。 45 00:02:10,913 --> 00:02:12,207 (掌声) 46 00:02:12,207 --> 00:02:13,494 但是...... 47 00:02:14,214 --> 00:02:18,858 好在大自然比一个年轻的物理学家要聪明多了。 48 00:02:18,882 --> 00:02:20,822 在四十亿年的进化过程中 49 00:02:20,822 --> 00:02:25,187 这些信息被压缩在叫做DNA的小晶体当中。 50 00:02:25,605 --> 00:02:28,461 在1950年代我们第一次知道了DNA 51 00:02:28,461 --> 00:02:31,497 那时一位杰出的女科学家Rosalind Franklin 52 00:02:31,521 --> 00:02:32,910 给DNA拍了张照 53 00:02:32,934 --> 00:02:35,636 但我们花了超过40年的时间, 54 00:02:35,636 --> 00:02:39,206 才最终能够从人类细胞中提取这种晶体, 55 00:02:39,206 --> 00:02:42,848 展开来,第一次去阅读它。 56 00:02:43,615 --> 00:02:46,906 这个遗传密码由简单的字母表组成, 57 00:02:46,906 --> 00:02:50,652 四个字母,A,T,C和G (碱基)。 58 00:02:50,652 --> 00:02:54,192 要组装一个人,需要30亿个字母。 59 00:02:54,933 --> 00:02:57,602 30亿....30亿是多少? 60 00:02:57,739 --> 00:03:00,501 光这么说大家可能都没概念, 61 00:03:00,525 --> 00:03:04,610 我在想怎么表达才能让人更清楚, 62 00:03:04,634 --> 00:03:07,684 这些遗传密码的数量到底有多庞大。 63 00:03:07,708 --> 00:03:10,762 所以...我需要点帮助... 64 00:03:10,786 --> 00:03:14,013 最合适来帮我介绍遗传密码的人, 65 00:03:14,037 --> 00:03:16,353 就是第一位进行人类基因组测序的人, 66 00:03:16,353 --> 00:03:17,937 Craig Venter 博士。 67 00:03:17,937 --> 00:03:21,918 我们欢迎Craig Venter博士到台上来—— 68 00:03:21,918 --> 00:03:26,598 (掌声) 69 00:03:27,952 --> 00:03:30,208 不是他本人—— 70 00:03:31,448 --> 00:03:36,813 但这是史上第一次,一个人的基因组 71 00:03:36,813 --> 00:03:41,079 被一页一页,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打印在纸上—— 72 00:03:41,087 --> 00:03:47,253 总共26万2千页,450千克, 73 00:03:47,253 --> 00:03:49,781 从美国运到加拿大 74 00:03:49,781 --> 00:03:52,592 感谢Bruno Bowden还有 Lulu.com—— 75 00:03:52,592 --> 00:03:55,782 他们负责完成了这一切,一项壮举。 76 00:03:55,782 --> 00:04:00,336 这些就是生命密码给人最直观的视觉感受。 77 00:04:00,336 --> 00:04:02,648 现在我可以来玩点有趣的—— 78 00:04:02,672 --> 00:04:05,219 从这里面挑一段来读一读。 79 00:04:05,243 --> 00:04:09,868 我来找一本有意思的...比如这一本... 80 00:04:13,077 --> 00:04:15,611 我放了书签在里面,这书太厚了... 81 00:04:15,635 --> 00:04:19,362 给你们看一下,生命的密码长什么样子 82 00:04:20,566 --> 00:04:26,237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上百万的字母... 83 00:04:26,675 --> 00:04:29,071 它们当然都有意义。 84 00:04:29,095 --> 00:04:30,852 让我来找一段特殊的 85 00:04:31,571 --> 00:04:33,113 读给你们听... 86 00:04:34,002 --> 00:04:38,008 "AAG, AAT, ATA" 87 00:04:38,965 --> 00:04:41,302 你们可能觉得像是听天书, 88 00:04:41,302 --> 00:04:45,097 但这段序列决定了Craig眼睛的颜色。 89 00:04:45,633 --> 00:04:47,565 在看看另外一段... 90 00:04:47,589 --> 00:04:49,683 这一段稍微复杂一些... 91 00:04:50,983 --> 00:04:53,630 第14号染色体,书本编号132... 92 00:04:53,654 --> 00:04:55,744 (笑声) 93 00:04:55,768 --> 00:04:57,235 你们想象到了哦... 94 00:04:57,235 --> 00:05:00,535 (笑声) 95 00:05:02,857 --> 00:05:07,364 "ATT, CTT, GATT" 96 00:05:08,329 --> 00:05:10,016 这个人很幸运, 97 00:05:10,040 --> 00:05:14,557 因为如果他在这个位点上少了2个字母, 98 00:05:14,581 --> 00:05:16,458 30亿中的2个... 99 00:05:16,482 --> 00:05:18,501 他就会患上一种非常可怕的疾病—— 100 00:05:18,525 --> 00:05:20,015 囊肿性纤维化(cystic fibrosis) 101 00:05:20,015 --> 00:05:23,402 目前没有治疗的方法,这是绝症, 102 00:05:23,426 --> 00:05:27,181 仅仅是2个字母的区别。 103 00:05:27,585 --> 00:05:30,290 这是一部鸿篇巨著, 104 00:05:31,115 --> 00:05:34,487 它帮助我理解,也能让你们看到 105 00:05:34,487 --> 00:05:36,649 一件更加另人叹为观止的事。 106 00:05:36,649 --> 00:05:38,489 我们中的每一个人, 107 00:05:38,489 --> 00:05:41,337 是什么让我成为我,让你成为你... 108 00:05:41,337 --> 00:05:44,305 大概只占这其中的500万... 109 00:05:44,305 --> 00:05:46,422 只有半本书... 110 00:05:46,422 --> 00:05:50,264 所有剩下的,我们完全一模一样。 111 00:05:51,008 --> 00:05:55,026 500页,涵盖了你的生命奇迹; 112 00:05:55,050 --> 00:05:57,581 余下的,我们全都一样。 113 00:05:57,605 --> 00:06:00,514 讨论人与人差异的时候反思一下, 114 00:06:00,538 --> 00:06:02,759 我们有这么多共通的东西。 115 00:06:03,441 --> 00:06:06,870 现在我已经引起了你们的兴趣, 116 00:06:06,894 --> 00:06:08,253 下一步就是: 117 00:06:08,277 --> 00:06:09,428 怎么去读取这些信息? 118 00:06:09,452 --> 00:06:11,191 怎么理解和运用它们? 119 00:06:11,409 --> 00:06:15,649 不管你在组装宜家家居上有多在行... 120 00:06:15,673 --> 00:06:19,236 这么长的说明书...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121 00:06:20,207 --> 00:06:23,999 2014年,两位著名的TED参加者 122 00:06:24,023 --> 00:06:26,563 Peter Diamandis 和 Craig Venter 123 00:06:26,587 --> 00:06:28,514 决定成立一个新公司 124 00:06:28,538 --> 00:06:29,950 人类长寿公司(Human Longevity, Inc.)诞生了。 125 00:06:29,974 --> 00:06:31,344 唯一的任务—— 126 00:06:31,368 --> 00:06:35,949 竭尽全力,穷尽其学的研究这些书目 127 00:06:36,036 --> 00:06:37,741 只为达到一个目的: 128 00:06:38,862 --> 00:06:41,663 让个人化医疗成为现实。 129 00:06:41,687 --> 00:06:45,454 怎么做才能提高人类健康水平 130 00:06:45,478 --> 00:06:47,761 了解这些书目背后的秘密。 131 00:06:48,329 --> 00:06:50,913 一个强大的团队,拥有40位数据分析人员 132 00:06:50,913 --> 00:06:52,603 还有很多其他的人力支持 133 00:06:52,603 --> 00:06:53,953 和他们一起工作十分愉快。 134 00:06:53,977 --> 00:06:56,230 实际上工作流程不很复杂 135 00:06:56,254 --> 00:06:59,412 我们用一种叫做机器学习的方法。 136 00:06:59,436 --> 00:07:03,975 一方面,我们有几千个基因组; 137 00:07:03,999 --> 00:07:07,996 另一边我们建立一个超大的人类信息数据库: 138 00:07:08,020 --> 00:07:12,316 性状,3D扫描,核磁共振,所有能想到的 139 00:07:12,340 --> 00:07:15,239 在这两个端点之间, 140 00:07:15,263 --> 00:07:17,705 有神秘的翻译在进行。 141 00:07:17,729 --> 00:07:20,201 我们在中间建了一个机器, 142 00:07:20,801 --> 00:07:23,186 建好之后训练这台机器—— 143 00:07:23,210 --> 00:07:26,420 实际上不只一台机器,而是很多台... 144 00:07:26,444 --> 00:07:30,988 试图去理解基因组并把它翻译成性状。 145 00:07:31,362 --> 00:07:34,702 有哪些字母——它们控制什么性状—— 146 00:07:34,726 --> 00:07:37,473 这是普适的方法,可以用在所有问题上, 147 00:07:37,497 --> 00:07:40,490 但用在基因组学上异常的复杂。 148 00:07:40,514 --> 00:07:43,790 一点一点有了进展,我们再尝试更有挑战性的东西 149 00:07:43,814 --> 00:07:46,546 最开始我们从常见的特征下手, 150 00:07:46,570 --> 00:07:49,173 常见特征最容易因为它们太常见了, 151 00:07:49,197 --> 00:07:50,381 每个人都有。 152 00:07:50,405 --> 00:07:52,899 我们开始提出如下问题: 153 00:07:52,923 --> 00:07:54,303 能预测身高吗? 154 00:07:54,985 --> 00:07:57,162 能不能根据这些信息预测身高? 155 00:07:57,186 --> 00:08:00,067 可以,在5厘米的误差范围以内。 156 00:08:00,178 --> 00:08:03,313 BMI 主要跟生活习惯有关, 157 00:08:03,337 --> 00:08:07,201 但我们仍然能预测得差不多,8千克上下的误差。 158 00:08:07,225 --> 00:08:08,596 眼睛的颜色能不能预测? 159 00:08:08,596 --> 00:08:11,128 可以,80%准确率。 160 00:08:11,466 --> 00:08:13,324 皮肤颜色? 161 00:08:13,348 --> 00:08:15,789 可以,80%准确。 162 00:08:15,813 --> 00:08:18,123 年龄? 163 00:08:18,123 --> 00:08:21,860 可以,因为很明显基因随着年龄产生变化。 164 00:08:21,884 --> 00:08:25,166 DNA 会变短,缺失一些片段,插入另外一些片段 165 00:08:25,190 --> 00:08:27,745 我们读取这些信号,然后建立模型。 166 00:08:28,438 --> 00:08:29,913 现在来个有意思点的挑战: 167 00:08:29,937 --> 00:08:31,666 我们能不能预测人的面孔? 168 00:08:33,014 --> 00:08:34,292 这个略有点复杂, 169 00:08:34,316 --> 00:08:37,507 因为有几百万个碱基都对人脸产生影响。 170 00:08:37,531 --> 00:08:40,160 而且人脸并不是一个构造十分精准的物体。 171 00:08:40,184 --> 00:08:42,235 所以必须要建立一整个单独的模块, 172 00:08:42,259 --> 00:08:44,969 给机器去训练和学习人脸是什么, 173 00:08:44,993 --> 00:08:47,030 再把这个模块压缩整合进去。 174 00:08:47,054 --> 00:08:49,302 如果你对机器学习有点概念的话, 175 00:08:49,326 --> 00:08:51,610 就能够想象这个挑战是有多大。 176 00:08:52,108 --> 00:08:58,099 现在15年过去了——15年前我们读取第一条序列 177 00:08:58,123 --> 00:09:01,025 ——今年10月,我们总算有了些进展, 178 00:09:01,049 --> 00:09:03,504 当时还是很激动人心的。 179 00:09:03,528 --> 00:09:09,363 这是我们的一个测试对象,一张人的脸—— 180 00:09:09,571 --> 00:09:13,202 我们要对测试对象的面孔进行简化, 181 00:09:13,226 --> 00:09:15,196 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特征都是面孔的一部分—— 182 00:09:15,220 --> 00:09:19,006 很多特点、缺陷和不对称是生活的痕迹。 183 00:09:19,030 --> 00:09:22,639 把面孔调整对称之后,跟我们运算的结果比较。 184 00:09:23,245 --> 00:09:29,063 现在给你们看,我们根据血液样本生成的预测。 185 00:09:29,596 --> 00:09:31,120 (掌声) 186 00:09:31,144 --> 00:09:32,579 等一下—— 187 00:09:32,603 --> 00:09:37,295 你们的眼睛正在左右两边交替看, 188 00:09:37,319 --> 00:09:41,249 大脑希望两幅图是一模一样的。 189 00:09:41,273 --> 00:09:43,719 我其实想请大家反过来, 190 00:09:43,743 --> 00:09:46,030 找找两幅图的不同点, 191 00:09:46,054 --> 00:09:47,415 其实非常多。 192 00:09:47,439 --> 00:09:50,042 性别提供最多的信息, 193 00:09:50,066 --> 00:09:55,267 接下来是年龄,BMI(体质指数),种族; 194 00:09:55,291 --> 00:09:59,002 再考虑更多因素会变得更加复杂。 195 00:09:59,026 --> 00:10:02,276 但是这样的结果,即便有很多不同, 196 00:10:02,300 --> 00:10:05,895 表示我们已经接近了, 197 00:10:05,919 --> 00:10:09,637 正在逐渐靠得更近——而且这已经能够鼓舞人心了 198 00:10:09,664 --> 00:10:12,367 这是另外一个测试对象, 199 00:10:12,391 --> 00:10:13,800 这边是预测结果。 200 00:10:13,824 --> 00:10:18,420 脸小了一点,完整的颅骨结构没预测到。 201 00:10:18,444 --> 00:10:21,095 但至少像那么回事。 202 00:10:21,634 --> 00:10:23,858 这是又一个测试对象, 203 00:10:23,882 --> 00:10:25,325 这是预测结果。 204 00:10:26,056 --> 00:10:30,732 这些面孔在训练机器的时候是没有用过的, 205 00:10:30,756 --> 00:10:33,593 就是所谓的随机测试组。 206 00:10:33,617 --> 00:10:37,357 并且你们不认识这些人,可能说服力不太够。 207 00:10:37,381 --> 00:10:40,057 我们在学术期刊上发表了这些结果, 208 00:10:40,081 --> 00:10:41,232 你们可以去读一下。 209 00:10:41,256 --> 00:10:43,600 但既然我们在台上,Chris 给我出了个点子, 210 00:10:43,624 --> 00:10:50,130 我可以挑战一下,尝试预测一个你们都认识的人。 211 00:10:50,470 --> 00:10:54,895 这里有管血液——你们很难想象 212 00:10:54,919 --> 00:10:57,799 我们为了带一管血液到这里花了多少工夫... 213 00:10:57,823 --> 00:11:03,824 这支试管里的血液足够完成一次全基因组测序 214 00:11:04,049 --> 00:11:06,119 只需要这么多。 215 00:11:06,528 --> 00:11:09,733 完成了测序,下面我们一条条来看—— 216 00:11:09,757 --> 00:11:13,736 我们综合了所有已知的信息—— 217 00:11:13,760 --> 00:11:17,110 从血液测试的结果,我们预测这是一名男性, 218 00:11:17,134 --> 00:11:18,498 被试是男性。 219 00:11:18,996 --> 00:11:21,434 预测他身高1米76, 220 00:11:21,458 --> 00:11:23,850 被试身高1米77。 221 00:11:23,874 --> 00:11:27,984 预测他体重76kg,被试是82kg; 222 00:11:28,701 --> 00:11:31,333 我们还预测了年龄,38岁 223 00:11:31,357 --> 00:11:33,261 被试实际是35岁。 224 00:11:33,851 --> 00:11:38,015 预测了眼睛的颜色,有点偏深了; 225 00:11:38,059 --> 00:11:39,614 预测他的皮肤颜色, 226 00:11:40,026 --> 00:11:41,436 基本上准确。 227 00:11:41,899 --> 00:11:43,752 这是他的面孔... 228 00:11:45,172 --> 00:11:48,441 现在到了揭晓的时刻: 229 00:11:48,465 --> 00:11:50,235 被试对象是这个人。 230 00:11:50,259 --> 00:11:52,194 (笑声) 231 00:11:52,218 --> 00:11:54,276 我是有意拿自己做测试的, 232 00:11:54,300 --> 00:11:57,992 我属于一个特别又特殊的种族, 233 00:11:58,016 --> 00:12:00,966 南欧人,意大利人——从来都不符合模型预测。 234 00:12:00,990 --> 00:12:06,120 而且这一种族在模型里是一个复杂的边界情况。 235 00:12:06,144 --> 00:12:07,653 但还有另一个重点—— 236 00:12:07,677 --> 00:12:11,154 最常用的来辨识人的方法, 237 00:12:11,178 --> 00:12:12,900 不是由基因组编译的。 238 00:12:12,924 --> 00:12:15,241 是人们的自由意志——我想让自己看起来怎么样, 239 00:12:15,265 --> 00:12:18,494 虽然我的发型不是我自己决定的,但胡子是的。 240 00:12:18,518 --> 00:12:22,071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 241 00:12:22,095 --> 00:12:24,860 单纯的用photoshop,不用建模—— 242 00:12:24,884 --> 00:12:26,597 把胡子加上去。 243 00:12:26,621 --> 00:12:30,093 是不是立即觉得变得很相像了。 244 00:12:30,955 --> 00:12:34,394 那么,我们为什么要研究这些? 245 00:12:35,938 --> 00:12:41,078 当然不是为了预测身高, 246 00:12:41,102 --> 00:12:44,104 或者是根据血液样本得到一张美照; 247 00:12:44,390 --> 00:12:48,408 我们研究是因为同样的技术和手段—— 248 00:12:48,432 --> 00:12:50,952 对基因组的机器学习, 249 00:12:50,976 --> 00:12:54,113 能帮助我们了解人类自身, 250 00:12:54,137 --> 00:12:57,003 你的身体怎么运作,身体如何老化, 251 00:12:57,246 --> 00:13:00,105 疾病是如何产生的, 252 00:13:00,129 --> 00:13:03,101 癌症是怎么出现和恶化的; 253 00:13:03,125 --> 00:13:04,908 药物如何起作用—— 254 00:13:04,932 --> 00:13:07,246 药物是不是能够对你有效。 255 00:13:07,633 --> 00:13:09,650 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256 00:13:09,894 --> 00:13:13,692 而且是一个全球的科学家都面临的挑战 257 00:13:14,159 --> 00:13:16,381 ——个性化医疗。 258 00:13:17,125 --> 00:13:20,585 从只能借助统计学方法—— 259 00:13:20,609 --> 00:13:22,641 每个人都只是沧海一粟—— 260 00:13:22,665 --> 00:13:24,478 到能够实现有针对性的治疗, 261 00:13:24,502 --> 00:13:26,687 通过解码这些基因信息, 262 00:13:26,711 --> 00:13:29,575 我们能够彻底了解每一个人。 263 00:13:30,260 --> 00:13:33,622 但这是一项异常复杂的挑战, 264 00:13:33,646 --> 00:13:37,644 因为到目前为止在这么庞大的基因组信息中, 265 00:13:37,668 --> 00:13:40,310 我们大概只了解2%: 266 00:13:41,027 --> 00:13:44,680 175本书里的4本... 267 00:13:46,021 --> 00:13:49,227 当然这不是我今天演讲的主题, 268 00:13:50,145 --> 00:13:52,743 因为我们会进步,会了解更多—— 269 00:13:53,378 --> 00:13:56,047 有很多顶尖的人才在从事这项工作。 270 00:13:57,048 --> 00:14:00,982 预测能力会提升,模型会更准确。 271 00:14:01,183 --> 00:14:03,041 随着了解的逐渐深入, 272 00:14:03,065 --> 00:14:07,895 我们需要做的决定会越来越多, 273 00:14:07,919 --> 00:14:10,940 而且是一些从前没有想象过的决定—— 274 00:14:10,964 --> 00:14:16,089 关于生,关于死,关于子孙后代... 275 00:14:17,716 --> 00:14:26,102 所以我们在此的讨论,涉及生命最本质的东西, 276 00:14:26,118 --> 00:14:32,036 这些改变不只是在科学和技术层面。 277 00:14:32,426 --> 00:14:35,540 我们必须要有全球性的对话, 278 00:14:35,540 --> 00:14:40,884 必须要为全人类的未来设想。 279 00:14:40,884 --> 00:14:45,485 我们需要和创新人才、艺术家、哲学家交流, 280 00:14:45,485 --> 00:14:46,753 还需要政治家的参与。 281 00:14:46,777 --> 00:14:51,207 每个人都身在其中,因为这关乎人类的未来。 282 00:14:51,273 --> 00:14:53,645 不需要惊慌—— 283 00:14:53,645 --> 00:14:59,136 但必须了解我们现在做出的每一项决定, 284 00:14:59,160 --> 00:15:02,949 都会彻底改变历史。 285 00:15:03,732 --> 00:15:04,892 谢谢。 286 00:15:04,916 --> 00:15:15,075 (持久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