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008 --> 00:00:02,808
我是個失敗的女人，

2
00:00:02,832 --> 00:00:05,127
我是個失敗的女性主義者。

3
00:00:05,452 --> 00:00:08,229
談起性別平等我說得慷慨激昂，

4
00:00:08,229 --> 00:00:12,290
但我卻擔心自在接受
「女性主義者」的標籤，

5
00:00:12,314 --> 00:00:15,193
對優秀的女性主義者來說
太不公平。

6
00:00:15,193 --> 00:00:17,557
我是女性主義者，
不過是不好的那一種。

7
00:00:17,581 --> 00:00:20,445
噢，所以我自稱
「壞的女性主義者」。

8
00:00:20,469 --> 00:00:22,802
至少我寫了篇論文，

9
00:00:22,826 --> 00:00:25,001
接著出了本書叫
《壞的女性主義者》，

10
00:00:25,025 --> 00:00:28,461
之後接受訪問，大家開始稱我
「那個壞的女性主義者」。

11
00:00:28,485 --> 00:00:29,651
（笑聲）

12
00:00:29,675 --> 00:00:33,712
本來只是關於我個人的圈內人笑話

13
00:00:33,736 --> 00:00:35,417
和故意挑釁的行為，

14
00:00:35,441 --> 00:00:37,091
就成了我的金字招牌。

15
00:00:37,996 --> 00:00:39,456
讓我先退一步來談。

16
00:00:40,076 --> 00:00:41,312
我還年輕的時候，

17
00:00:41,336 --> 00:00:43,249
主要是在十幾、二十多歲的時候，

18
00:00:43,273 --> 00:00:45,678
我對女性主義者有種奇怪的想法，

19
00:00:45,702 --> 00:00:49,478
像是多毛、易怒、恨男人、
討厭做愛的女人…等等，

20
00:00:49,502 --> 00:00:51,081
就像那都是壞事一樣。

21
00:00:51,105 --> 00:00:53,834
（笑聲）

22
00:00:54,978 --> 00:00:58,416
這陣子，我觀察
全世界女性遭受的待遇，

23
00:00:58,440 --> 00:01:02,726
我發現尤其是「生氣」，
似乎是非常合理的回應。

24
00:01:02,750 --> 00:01:04,495
但在當時，

25
00:01:04,519 --> 00:01:06,922
我會擔心大家說話的腔調，

26
00:01:06,922 --> 00:01:09,322
特別是提到我可能是
女性主義者的時候。

27
00:01:09,322 --> 00:01:11,880
女性主義者的標籤是種指控，

28
00:01:11,904 --> 00:01:14,763
以「F」開頭，而且是不好的字眼。

29
00:01:14,763 --> 00:01:17,658
我被貼上標籤，
說我這個女人不按牌理出牌、

30
00:01:17,682 --> 00:01:19,303
期待太多、

31
00:01:19,327 --> 00:01:21,320
把自己想得太崇高，

32
00:01:21,344 --> 00:01:25,458
膽敢相信自己如同
（咳嗽聲）男人一樣偉大。

33
00:01:26,040 --> 00:01:27,925
沒人想成為那種會造反的女人，

34
00:01:27,925 --> 00:01:30,424
直到了解自己骨子裡就是那種女人，

35
00:01:30,424 --> 00:01:33,325
無法想像有別的可能。

36
00:01:33,344 --> 00:01:35,364
我年長一點之後開始接受

37
00:01:35,388 --> 00:01:38,721
「我」就是──女性主義者，
而且是引以為榮的那一種。

38
00:01:38,745 --> 00:01:41,539
告訴各位一些不證自明的事實：

39
00:01:41,563 --> 00:01:44,015
女性與男性地位相同。

40
00:01:44,039 --> 00:01:46,820
我們值得同工同酬。

41
00:01:46,844 --> 00:01:49,828
我們有權搬到世界上
自己想去的任何地方，

42
00:01:49,852 --> 00:01:52,229
不受騷擾或暴力威脅。

43
00:01:52,233 --> 00:01:55,787
我們有權要求簡單、
負擔得起的節育計畫

44
00:01:55,811 --> 00:01:57,708
和生育服務。

45
00:01:57,732 --> 00:02:00,303
我們有權為自己的身體做決定，

46
00:02:00,327 --> 00:02:04,480
不受立法機關監督或是教條限制。

47
00:02:04,504 --> 00:02:05,988
我們有尊重的權利。

48
00:02:06,679 --> 00:02:07,885
還有更多問題。

49
00:02:07,909 --> 00:02:10,124
每當我們談到女人的需求，

50
00:02:10,148 --> 00:02:13,553
我們就必須顧及自己的其他身分，

51
00:02:13,577 --> 00:02:15,034
我們不只是女人而已。

52
00:02:15,518 --> 00:02:17,365
我們同樣是人，只是有不同的身體、

53
00:02:17,389 --> 00:02:20,404
性別表現、信仰、性取向、

54
00:02:20,428 --> 00:02:23,319
階級背景、能力…等等許多差異。

55
00:02:23,708 --> 00:02:25,315
我們必須考量這些差異，

56
00:02:25,315 --> 00:02:27,565
以及差異對我們的影響，

57
00:02:27,589 --> 00:02:30,661
如同考量共通點對我們的影響。

58
00:02:30,680 --> 00:02:34,299
沒有這種包容性，
我們的女性主義就什麼也不是。

59
00:02:35,220 --> 00:02:38,871
我視這些事實為不證自明的事，
但我要講清楚說明白：

60
00:02:38,895 --> 00:02:40,032
我本人是一團糟。

61
00:02:40,056 --> 00:02:42,313
我有各式各樣的矛盾。

62
00:02:42,337 --> 00:02:45,257
從許多方面來看，
我用錯誤的方式實踐女性主義。

63
00:02:45,876 --> 00:02:47,392
我還要坦誠另一件事。

64
00:02:47,416 --> 00:02:51,752
我開車去工作的時候聽幫派饒舌，
而且放超大聲。

65
00:02:51,776 --> 00:02:53,283
（笑聲）

66
00:02:53,307 --> 00:02:55,636
即使歌詞貶低女性──

67
00:02:55,660 --> 00:02:58,455
這些歌詞侵犯我的核心──

68
00:02:58,479 --> 00:03:01,479
陰陽雙煞的歌〈灑鹽罐〉──

69
00:03:01,503 --> 00:03:02,955
超讚的。

70
00:03:02,979 --> 00:03:05,445
（笑聲）

71
00:03:05,469 --> 00:03:08,397
「穿著你的溼上衣，來吧！」

72
00:03:08,421 --> 00:03:12,181
「賤人，你要搖到你的雙臀痛！」

73
00:03:12,205 --> 00:03:13,363
（笑聲）

74
00:03:13,387 --> 00:03:14,412
你們想一下。

75
00:03:14,436 --> 00:03:17,324
（笑聲）

76
00:03:17,348 --> 00:03:18,666
很有詩意吧？

77
00:03:18,690 --> 00:03:22,350
我對自己的音樂品味感到非常羞愧。

78
00:03:22,374 --> 00:03:24,286
（笑聲）

79
00:03:24,310 --> 00:03:26,594
我完全相信
有屬於男人做的工作，

80
00:03:26,618 --> 00:03:29,217
我是說所有我不想做的事，
包括──

81
00:03:29,217 --> 00:03:30,932
（笑聲）

82
00:03:30,956 --> 00:03:33,110
所有家務事，

83
00:03:33,134 --> 00:03:37,443
還有除蟲、倒垃圾、
打理草坪和維修車子。

84
00:03:38,014 --> 00:03:39,881
我完全不想做那些事。

85
00:03:39,905 --> 00:03:40,978
（笑聲）

86
00:03:41,002 --> 00:03:42,899
我最愛的是粉紅色。

87
00:03:42,923 --> 00:03:45,951
我熱愛流行雜誌和美麗事物。

88
00:03:45,975 --> 00:03:48,278
我看《鑽石求千金》和浪漫喜劇，

89
00:03:48,302 --> 00:03:51,409
而且我很愚蠢地迷戀童話故事成真。

90
00:03:52,121 --> 00:03:54,445
我有些犯規行為更是惡名昭彰。

91
00:03:54,914 --> 00:03:57,280
如果有女人想冠夫姓，

92
00:03:57,304 --> 00:03:59,992
那是她的選擇，我沒有立場批評。

93
00:04:00,622 --> 00:04:03,598
如果有女人選擇待在家帶小孩，

94
00:04:03,622 --> 00:04:05,713
我也接受那樣的選擇。

95
00:04:05,737 --> 00:04:09,808
問題不是她在那選擇中
讓自己在經濟上成為弱勢；

96
00:04:09,832 --> 00:04:12,002
問題是我們的社會

97
00:04:12,002 --> 00:04:14,982
讓女性做出選擇後，
造成她的經濟成為弱勢。

98
00:04:14,982 --> 00:04:16,632
我們來處理這個問題。

99
00:04:17,601 --> 00:04:20,978
（掌聲）

100
00:04:23,413 --> 00:04:25,484
我拒絕主流的女性主義

101
00:04:25,508 --> 00:04:28,135
長久以來一直忽視或避而不談
某些女性的需求，

102
00:04:28,159 --> 00:04:32,547
像是非白人女性、勞工婦女、
女同性戀或女變性人，

103
00:04:32,571 --> 00:04:35,944
反而偏袒白皮膚、
中產或上層階級的異性戀女性。

104
00:04:35,968 --> 00:04:39,624
聽著，如果那叫做好的女性主義，
我就是非常壞的女性主義者。

105
00:04:39,648 --> 00:04:40,738
（笑聲）

106
00:04:40,762 --> 00:04:42,214
還有這個：

107
00:04:42,238 --> 00:04:44,960
身為女性主義者，
我感受到很多壓力。

108
00:04:44,984 --> 00:04:48,653
我們傾向崇拜
公開的女性主義者。

109
00:04:48,677 --> 00:04:50,740
我們期待她們的表現完美。

110
00:04:51,287 --> 00:04:52,447
一旦她們讓我們失望，

111
00:04:52,471 --> 00:04:55,933
我們再愉快地將她們
從我們搭起的舞台上狠打下臺。

112
00:04:55,957 --> 00:04:57,992
就像我所說的，我是一團糟，

113
00:04:58,016 --> 00:04:59,846
想想我被狠打下臺的樣子，

114
00:04:59,846 --> 00:05:01,867
在你打算把我送上臺前先想好。

115
00:05:01,867 --> 00:05:02,935
（笑聲）

116
00:05:03,374 --> 00:05:04,434
對許多女性來說，

117
00:05:04,458 --> 00:05:07,483
尤其是開創性女性及產業領袖，

118
00:05:07,507 --> 00:05:09,845
她們害怕被貼上女性主義者的標籤。

119
00:05:09,869 --> 00:05:13,575
她們害怕站起來說：
「沒錯，我是女性主義者。」

120
00:05:13,599 --> 00:05:15,844
因為她們擔心那個標籤的意義，

121
00:05:15,868 --> 00:05:19,736
擔心無法堅持那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122
00:05:20,569 --> 00:05:24,341
以碧昂絲為例，
或是我稱她為「女神」。

123
00:05:24,365 --> 00:05:26,301
（笑聲）

124
00:05:26,325 --> 00:05:29,757
她在近年來以公開的
女性主義者之姿嶄露頭角。

125
00:05:29,781 --> 00:05:32,598
在 2014 年 MTV 音樂錄影帶大獎中，

126
00:05:32,622 --> 00:05:36,388
她在十呎高的
「女性主義者」字樣前表演。

127
00:05:36,412 --> 00:05:38,643
這難得一見的場面
不僅讓我們看見

128
00:05:38,643 --> 00:05:41,643
這位搖滾巨星坦率接納女性主義，

129
00:05:41,643 --> 00:05:43,372
並讓年輕男女知道

130
00:05:43,396 --> 00:05:46,499
身為女性主義者是值得慶祝的事。

131
00:05:46,985 --> 00:05:50,644
當這一刻褪去，
文化評判開始無止境辯論

132
00:05:50,668 --> 00:05:53,328
碧昂絲到底是不是女性主義者。

133
00:05:53,693 --> 00:05:55,574
他們最終將她
放進女性主義的類別裡，

134
00:05:55,598 --> 00:05:59,866
卻不是單純以一位成年、
有才女性自己說的話來歸類。

135
00:05:59,890 --> 00:06:02,528
（笑聲）

136
00:06:02,552 --> 00:06:05,226
（掌聲）

137
00:06:05,250 --> 00:06:07,767
我們要求女性主義者完美，

138
00:06:07,791 --> 00:06:10,148
因為我們還要爭取很多，

139
00:06:10,172 --> 00:06:11,469
我們還想要很多，

140
00:06:11,493 --> 00:06:13,026
我們要得太多。

141
00:06:13,395 --> 00:06:16,575
我們已超出合理、有建設性的評論，

142
00:06:16,599 --> 00:06:19,348
變成剖析特定女性的女性主義，

143
00:06:19,372 --> 00:06:21,753
將女性主義撕裂到片甲不留，

144
00:06:22,253 --> 00:06:23,642
我們不需要做到這樣。

145
00:06:24,452 --> 00:06:28,559
壞女性主義者──或該說是
廣義的女性主義者──是個起點。

146
00:06:28,583 --> 00:06:30,036
但下一步是什麼？

147
00:06:30,592 --> 00:06:34,074
我們從承認自己不完美，
到負起責任、

148
00:06:34,098 --> 00:06:37,200
身體力行，並且鼓起一點勇氣。

149
00:06:37,888 --> 00:06:40,192
如果我聽沒品的音樂，

150
00:06:40,216 --> 00:06:43,742
我就在創造一種需求，
讓音樂家欣然

151
00:06:43,742 --> 00:06:46,106
無止盡的創作沒品的音樂。

152
00:06:46,120 --> 00:06:48,000
這些藝術家不會改變

153
00:06:48,000 --> 00:06:49,955
他們在歌曲中對女性的評論，

154
00:06:49,955 --> 00:06:53,616
除非我們透過影響他們的基本態度
來要求他們改變。

155
00:06:53,998 --> 00:06:56,125
說實在的，這很難。

156
00:06:56,149 --> 00:06:58,554
為什麼他們的歌這麼容易朗朗上口？

157
00:06:58,561 --> 00:07:01,317
（笑聲）

158
00:07:02,291 --> 00:07:04,320
要做出更好的決定很難，

159
00:07:04,344 --> 00:07:07,140
為差一點的決定找藉口卻很容易。

160
00:07:07,164 --> 00:07:08,202
但是，

161
00:07:08,226 --> 00:07:09,981
當我為壞決定開脫時，

162
00:07:10,005 --> 00:07:12,924
我讓女性更難得到平等，

163
00:07:12,948 --> 00:07:14,812
那是我們都應得的平等，

164
00:07:14,836 --> 00:07:16,513
而我必須擁有那份平等。

165
00:07:16,533 --> 00:07:19,802
我想到我三歲和四歲的姪女。

166
00:07:19,826 --> 00:07:22,265
她們都是很可愛
又頭好壯壯的聰明女孩，

167
00:07:22,289 --> 00:07:23,863
而且非常勇敢。

168
00:07:24,284 --> 00:07:27,201
我希望她們可以在一個
重視她們的世界發光發熱，

169
00:07:27,225 --> 00:07:29,553
就因為她們是這麼棒的人。

170
00:07:29,577 --> 00:07:30,632
我想到她們，

171
00:07:30,656 --> 00:07:34,315
突然間，要做出更好的選擇
就變得簡單多了。

172
00:07:34,775 --> 00:07:36,865
我們都可以做出更好的選擇。

173
00:07:37,333 --> 00:07:39,830
我們可以選擇電視節目、切換頻道，

174
00:07:39,830 --> 00:07:42,228
只要有對女性做出性暴力內容，

175
00:07:42,228 --> 00:07:43,976
像是運動或《權力遊戲》就不看。

176
00:07:44,000 --> 00:07:45,810
我們可以選擇廣播節目，

177
00:07:45,834 --> 00:07:49,039
只要當中有視女性
如敝屣的歌曲就不聽。

178
00:07:49,063 --> 00:07:51,746
我們可以將電影票錢花在其它地方，

179
00:07:51,770 --> 00:07:52,940
只要那部電影

180
00:07:52,940 --> 00:07:55,743
只把女性當做花瓶就不看。

181
00:07:55,743 --> 00:07:57,984
我們可以停止支持職業運動，

182
00:07:58,008 --> 00:08:01,258
只要有運動員對待他們的伴侶
像出氣包就不支持。

183
00:08:02,171 --> 00:08:05,649
（掌聲）

184
00:08:07,595 --> 00:08:10,542
其它方式還有，男人
──尤其是異性戀的白人男性──

185
00:08:10,566 --> 00:08:13,653
能說出：「不！我不會發行你的雜誌、

186
00:08:13,677 --> 00:08:16,963
參與你的計畫，或是和你一起工作，

187
00:08:16,987 --> 00:08:19,384
直到你將女性成員拉到一定比例，

188
00:08:19,408 --> 00:08:21,955
不論是參與者或是決定的角色。

189
00:08:22,670 --> 00:08:24,797
我不會和你一起工作，
直到你的刊物、

190
00:08:24,821 --> 00:08:28,582
或是你的組織
能夠接納各種差異。」

191
00:08:29,225 --> 00:08:31,518
我們這些常被忽略的人，

192
00:08:31,542 --> 00:08:33,711
在獲邀參與此類計畫時，

193
00:08:33,735 --> 00:08:36,104
也可以拒絕身為其中一員，

194
00:08:36,128 --> 00:08:39,131
直到我們的獲邀人數超越往例，

195
00:08:39,155 --> 00:08:41,547
直到我們不再是
那少數的弱勢保留席次。

196
00:08:41,553 --> 00:08:43,227
沒有這些努力，

197
00:08:43,251 --> 00:08:45,053
沒有支持這些立場，

198
00:08:45,077 --> 00:08:47,659
我們的成果就沒什麼意義。

199
00:08:48,365 --> 00:08:50,978
我們可以做到
這些出於勇氣的小舉動，

200
00:08:51,002 --> 00:08:54,905
並期待我們的選擇
能向上影響有權力的人，

201
00:08:54,929 --> 00:08:57,540
像是編輯、電影或音樂製作人、

202
00:08:57,564 --> 00:08:59,937
執行長、立法者，

203
00:08:59,961 --> 00:09:02,174
這些人可以做出更大、
更勇敢的選擇，

204
00:09:02,198 --> 00:09:04,979
做出永久且有意義的改變。

205
00:09:05,678 --> 00:09:08,201
我們也可以
大膽宣告我們的女性主義：

206
00:09:08,225 --> 00:09:11,310
無論是好、是壞，
或是在這之間的灰色地帶。

207
00:09:11,329 --> 00:09:13,781
我在著作《壞的女性主義者》
最後一行提到：

208
00:09:13,805 --> 00:09:18,224
「我寧可當個壞的女性主義者，
也不要連女性主義者都不是。」

209
00:09:18,240 --> 00:09:20,280
在各方面這都真實不虛，

210
00:09:20,304 --> 00:09:23,864
但首先也最重要的是，
我會這樣說是因為過去有一度

211
00:09:23,888 --> 00:09:25,717
我的聲音被剝奪了，

212
00:09:25,741 --> 00:09:28,666
女性主義幫助我取回我的聲音。

213
00:09:29,455 --> 00:09:30,895
那是過去發生的事件。

214
00:09:30,915 --> 00:09:34,705
我稱之事件，如此我就能帶著
過往經驗的重擔繼續向前。

215
00:09:34,724 --> 00:09:36,136
當時有幾個男孩傷害了我，

216
00:09:36,136 --> 00:09:37,950
我還年輕的時候還不知道

217
00:09:37,950 --> 00:09:40,400
男孩可以怎麼傷害女孩。

218
00:09:40,400 --> 00:09:42,542
他們待我的方式
就好像我毫無價值，

219
00:09:42,566 --> 00:09:45,040
我開始相信自己毫無價值。

220
00:09:45,064 --> 00:09:47,103
他們奪走我的聲音，之後，

221
00:09:47,127 --> 00:09:48,484
我不敢相信

222
00:09:48,508 --> 00:09:50,924
自己說的任何話會有多重要。

223
00:09:50,948 --> 00:09:51,957
但是，

224
00:09:51,981 --> 00:09:53,353
我還有寫作。

225
00:09:53,377 --> 00:09:56,243
在那裡，我筆下的自己
回到完整的模樣。

226
00:09:56,243 --> 00:09:59,256
我筆下的自己
變成一個更強壯的人。

227
00:09:59,653 --> 00:10:01,004
我閱讀女性寫的文字，

228
00:10:01,028 --> 00:10:03,360
這些人可能理解跟我一樣的故事，

229
00:10:03,384 --> 00:10:05,155
理解長得像我這樣的女性，

230
00:10:05,179 --> 00:10:09,279
理解以褐色皮膚
走過世界各地是什麼樣子。

231
00:10:09,303 --> 00:10:13,578
我學著讀某些女性的文字，
她們讓我知道自己並非毫無價值。

232
00:10:13,602 --> 00:10:15,284
我學著模仿她們寫作，

233
00:10:15,308 --> 00:10:17,490
然後學著寫出自己的風格。

234
00:10:17,856 --> 00:10:19,000
我再次找回自己的聲音。

235
00:10:19,024 --> 00:10:23,080
我開始相信我的聲音力量無窮。

236
00:10:24,048 --> 00:10:25,586
透過寫作與女性主義，

237
00:10:25,610 --> 00:10:28,364
我也發現如果我更勇敢一點，

238
00:10:28,388 --> 00:10:31,989
另一位女性也許會
聽見、看見我，並理解

239
00:10:32,013 --> 00:10:35,604
沒有人像這個世界試圖
告訴我們的那樣一無是處。

240
00:10:36,160 --> 00:10:37,668
在一方面來說，

241
00:10:37,692 --> 00:10:40,716
我有成就任何事的能力；

242
00:10:40,740 --> 00:10:41,741
而另一方面，

243
00:10:41,765 --> 00:10:45,929
我也抱持著自己只是一名女性
這樣讓人感到謙遜的事實。

244
00:10:45,929 --> 00:10:47,597
我是壞的女性主義者，

245
00:10:47,621 --> 00:10:49,263
我是個好女人，

246
00:10:49,287 --> 00:10:51,662
我試著讓自己能想得更好、

247
00:10:51,686 --> 00:10:53,946
說得更好、做得更好，

248
00:10:53,970 --> 00:10:56,755
毋需摒棄讓我成為人的任何東西。

249
00:10:57,152 --> 00:10:59,676
我希望我們都可以如此。

250
00:10:59,700 --> 00:11:01,943
我希望我們都可以更勇敢一點，

251
00:11:01,967 --> 00:11:04,054
在我們最需要這份勇氣的時候。

252
00:11:04,856 --> 00:11:07,537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