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00.632 --> 00:00:03.737
今天我想向大家介绍一种生物体：

00:00:03.737 --> 00:00:07.193
（slime mould）黏液霉菌，一种多头绒泡菌。

00:00:07.193 --> 00:00:10.015
是否把它命名为一种霉菌尚存争议，因为事实上它不是霉菌。

00:00:10.015 --> 00:00:11.945
在进入正题前我们需要知道这一点。

00:00:11.945 --> 00:00:14.481
在已知的七百种黏液霉菌中，

00:00:14.481 --> 00:00:16.618
它属于阿米巴变形虫的国度。

00:00:16.618 --> 00:00:19.241
它是一种单细胞生物，许多个单一的细胞

00:00:19.241 --> 00:00:21.481
相互连接到一起

00:00:21.481 --> 00:00:23.713
而组成一团超级细胞，

00:00:23.713 --> 00:00:25.953
目的是要做到最大化地利用资源。

00:00:25.953 --> 00:00:28.113
所以在一个（slime mould）黏菌中你能看到几千个

00:00:28.113 --> 00:00:30.360
或者几百万个细胞核，

00:00:30.360 --> 00:00:32.121
它们共享同一个细胞壁，

00:00:32.121 --> 00:00:35.229
作为一个整体

00:00:35.229 --> 00:00:36.833
在它的自然栖息地运作

00:00:36.833 --> 00:00:39.629
你会在森林里发现这些黏液霉菌，

00:00:39.629 --> 00:00:43.330
它以腐烂的植被为食。

00:00:43.330 --> 00:00:44.870
不过黏菌也同样频繁出现在

00:00:44.870 --> 00:00:46.412
研究实验室，

00:00:46.412 --> 00:00:50.614
课堂，甚至是艺术家的工作室里。

NOTE Paragraph

00:00:50.614 --> 00:00:53.549
我与黏液霉菌的初次接触是在五年前。

00:00:53.549 --> 00:00:55.106
我的一个微生物学家朋友

00:00:55.106 --> 00:00:58.230
给了我一个有着黄色小斑点的培养皿

00:00:58.230 --> 00:01:01.238
说让我带回家玩玩。

00:01:01.238 --> 00:01:03.245
我得到的唯一说明是

00:01:03.245 --> 00:01:05.029
这个东西它喜欢阴暗潮湿，

00:01:05.029 --> 00:01:09.360
最喜欢的食物是燕麦片。

00:01:09.360 --> 00:01:11.378
我是一个艺术家，我做了不少年的

00:01:11.378 --> 00:01:14.225
将生物及科学的一些手法融入艺术

00:01:14.225 --> 00:01:17.236
所以使用活的素材于我来说不算陌生。

00:01:17.236 --> 00:01:19.341
我用到过植物，细菌，

00:01:19.341 --> 00:01:20.860
墨鱼，以及果蝇。

00:01:20.860 --> 00:01:23.462
所以我颇有些急迫想把这个新的小拍档带回家

00:01:23.462 --> 00:01:24.838
看看它能做啥。

00:01:24.838 --> 00:01:28.040
然后我就把它带回了家开始观察。

00:01:28.040 --> 00:01:30.810
我试着用各种东西来喂它。

00:01:30.810 --> 00:01:32.734
我观察到，随着它的联网形成

00:01:32.734 --> 00:01:35.010
它在食物资源之间建立了某种联系。

00:01:35.010 --> 00:01:37.848
我看到它在经过处留下了痕迹，

00:01:37.848 --> 00:01:39.607
那显示出它曾经到过的区域。

00:01:39.607 --> 00:01:42.555
我也注意到每当它厌倦了一个培养皿的时候，

00:01:42.555 --> 00:01:45.534
它就会爬出去，去找个更好的家。

NOTE Paragraph

00:01:45.534 --> 00:01:47.262
我通过延时摄影

00:01:47.262 --> 00:01:49.022
拍下了我所观察到的。

00:01:49.022 --> 00:01:51.860
黏液霉菌的生长速度大概是每小时一厘米，

00:01:51.860 --> 00:01:54.441
所想要看实时变化可不容易，因为这个速度实在是有点慢，

00:01:54.441 --> 00:01:57.294
除非观察者能做到某种极度的静心入定。

00:01:57.294 --> 00:01:59.822
不过凭借延时拍摄，

00:01:59.822 --> 00:02:02.918
我能够观察到一些非常有趣的行为。

00:02:02.918 --> 00:02:06.418
比如，喂给它一小堆燕麦片，

00:02:06.418 --> 00:02:10.862
黏液霉菌就迅速开始繁殖，

00:02:10.862 --> 00:02:13.594
并同时往不同方向伸展以探索新领域。

00:02:13.594 --> 00:02:15.833
当它碰到自己另一部分的时候，

00:02:15.833 --> 00:02:17.700
它知道同伴已经在那里，

00:02:17.700 --> 00:02:19.654
它能识别得到。

00:02:19.654 --> 00:02:21.201
于是停止那个方向的继续生长，而是掉头

00:02:21.201 --> 00:02:24.881
从另一端生长。

00:02:24.881 --> 00:02:27.205
黏液霉菌的这个本事很让我叹为观止。

00:02:27.205 --> 00:02:30.755
这不过是一袋黏液霉菌细胞，

00:02:30.755 --> 00:02:33.985
可它居然有本事开疆扩土，

00:02:33.985 --> 00:02:37.457
能够识别自我，而且似乎是带有目的性地在行动。

NOTE Paragraph

00:02:37.457 --> 00:02:41.110
我发觉有无数的科学研究，

00:02:41.110 --> 00:02:43.155
研究论文啦，期刊文章啦，

00:02:43.155 --> 00:02:47.379
都提到用这种微生物所进行过的令人难以置信的研究，

00:02:47.379 --> 00:02:49.343
这里我要分享一些给大家。

00:02:49.343 --> 00:02:52.303
比如，日本北海道大学（Hokkaido University）的一个团队

00:02:52.303 --> 00:02:54.335
用黏液霉菌填塞了一个迷宫。

00:02:54.335 --> 00:02:56.431
它们互相融合组成了一个细胞团。

00:02:56.431 --> 00:02:58.783
研究人员将食物放在两个点上，

00:02:58.783 --> 00:02:59.981
当然，食物依旧是燕麦片，

00:02:59.981 --> 00:03:01.627
黏液霉菌在两点食物之间

00:03:01.627 --> 00:03:03.041
组建起了关联。

00:03:03.041 --> 00:03:05.525
当它遇到空区或是死角的时候会自动缩回。

00:03:05.525 --> 00:03:08.335
这个迷宫有四个可行通道，

00:03:08.335 --> 00:03:10.440
而随着一次次的尝试，

00:03:10.440 --> 00:03:12.607
最终黏液霉菌建立了最短

00:03:12.607 --> 00:03:15.060
并且最有效率的一条路径。

00:03:15.060 --> 00:03:16.311
真机灵。

00:03:16.311 --> 00:03:18.050
由这个实验所得出的结论是

00:03:18.050 --> 00:03:21.047
黏液霉菌有种初始形态的智能。

00:03:21.047 --> 00:03:24.910
另一项研究是：按固定的间隔时间，定期将黏液霉菌暴露在冷空气里。

00:03:24.910 --> 00:03:27.255
结果它不喜欢。它怕冷。

00:03:27.255 --> 00:03:28.448
它不喜欢被吹干。

00:03:28.448 --> 00:03:30.563
研究人员按照之前的间隔时间规律重复做了这个实验，

00:03:30.563 --> 00:03:32.221
每一次，黏液霉菌都会

00:03:32.221 --> 00:03:35.351
减慢生长速度作为响应。

00:03:35.351 --> 00:03:37.195
然而，在下一个间隔来到时，

00:03:37.195 --> 00:03:40.019
研究人员没有开启冷风，

00:03:40.019 --> 00:03:43.313
可黏液霉菌仍旧减慢了速度，似乎

00:03:43.313 --> 00:03:44.649
是预期此时冷风会来。

00:03:44.649 --> 00:03:47.175
不知它怎样办到的，它知道时间到了，

00:03:47.175 --> 00:03:49.131
它讨厌的冷空气会来到。

00:03:49.131 --> 00:03:50.820
刚讲到的这个实验最后所得到得结论是：

00:03:50.820 --> 00:03:54.090
黏液霉菌具有学习能力。

00:03:54.090 --> 00:03:55.321
第三个实验：

00:03:55.321 --> 00:03:57.088
黏液霉菌被邀请

00:03:57.088 --> 00:04:01.280
去探索一片被燕麦片覆盖的区域。

00:04:01.280 --> 00:04:04.327
它以分枝结构扇形展开。

00:04:04.327 --> 00:04:06.975
每当它在经过的地方发现食物点时，

00:04:06.975 --> 00:04:09.675
它就会建立一个网络,一个连接点，

00:04:09.675 --> 00:04:11.423
然后继续觅食。

00:04:11.423 --> 00:04:13.864
经过26个小时，它建立起

00:04:13.864 --> 00:04:15.481
一个比较稳定的网络架构

00:04:15.481 --> 00:04:17.271
链接各处的燕麦片。

00:04:17.271 --> 00:04:19.091
这看起来没什么了不起的，

00:04:19.091 --> 00:04:21.503
但如果你知道作为中心起点的燕麦片

00:04:21.503 --> 00:04:23.517
其实是代表了东京市，

00:04:23.517 --> 00:04:27.583
而周围的这些燕麦片对应着东京市郊的火车站，你一定会觉得它了不起。

00:04:27.583 --> 00:04:30.064
因为黏液霉菌居然复制出了

00:04:30.064 --> 00:04:32.480
东京的交通网络。

00:04:32.480 --> 00:04:34.135
（观众笑声）

00:04:34.135 --> 00:04:37.130
建立一个复杂的系统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00:04:37.130 --> 00:04:41.030
包括社区住宅，土木工程，城市规划。

00:04:41.030 --> 00:04:43.303
人类用超过100年才能完成的事情，

00:04:43.303 --> 00:04:46.469
黏液霉菌只不过花了一天多一点就完成了。

00:04:46.469 --> 00:04:48.122
这项实验得到的结论是

00:04:48.122 --> 00:04:50.632
黏液霉菌能够建立起高效路网，

00:04:50.632 --> 00:04:53.255
解决那些在路上的业务员们的苦恼问题。

NOTE Paragraph

00:04:53.255 --> 00:04:55.519
它是部生物计算机。

00:04:55.519 --> 00:04:58.143
如我们所看到的，由数学模型建立起来

00:04:58.143 --> 00:04:59.804
进行的算法分析。

00:04:59.804 --> 00:05:02.509
人们对黏液霉菌的活动进行超声波观测，复制，和模拟。

00:05:02.509 --> 00:05:05.479
全世界的研究团队们

00:05:05.479 --> 00:05:08.449
都在试图解析它的生物学准则，

00:05:08.449 --> 00:05:10.590
以理解它的计算运行规则

00:05:10.590 --> 00:05:12.844
并将之运用到电子，

00:05:12.844 --> 00:05:15.080
编程和机器人领域中。

NOTE Paragraph

00:05:15.080 --> 00:05:17.234
所以问题是

00:05:17.234 --> 00:05:19.254
这个东西它是怎么工作的？

00:05:19.254 --> 00:05:21.556
黏液霉菌没有中枢神经系统，

00:05:21.556 --> 00:05:23.112
没有大脑，

00:05:23.112 --> 00:05:24.940
却能完成

00:05:24.940 --> 00:05:26.928
我们需要大脑功能的协助才能完成的行动

00:05:26.928 --> 00:05:28.836
它能学习，能记忆，

00:05:28.836 --> 00:05:31.593
可以解决问题，也可以做决策。

00:05:31.593 --> 00:05:34.308
它负责智能的部分藏在哪里呢？

00:05:34.308 --> 00:05:36.800
这是显微镜下我拍到的一组影像。。。

00:05:36.800 --> 00:05:39.453
放大了约100倍，

00:05:39.453 --> 00:05:42.320
快进了约20倍。

00:05:42.320 --> 00:05:44.106
在黏液霉菌体内，

00:05:44.106 --> 00:05:47.548
存在有节奏的脉冲流，

00:05:47.548 --> 00:05:49.716
一个脉管状结构把

00:05:49.716 --> 00:05:53.488
细胞内含物，营养物质和化学信息

00:05:53.488 --> 00:05:55.346
传输到细胞各处，

00:05:55.346 --> 00:05:58.964
先朝一个方向流动，然后再向相反方向回流。

00:05:58.964 --> 00:06:02.781
而正是细胞内的这种连续，同步振荡

00:06:02.781 --> 00:06:05.037
让它得以建立起

00:06:05.037 --> 00:06:08.019
对所处环境的一个相当复杂的认知理解，

00:06:08.019 --> 00:06:11.388
而不依赖任何大规模的控制中心。

00:06:11.388 --> 00:06:13.969
这就是它的智能所在。

NOTE Paragraph

00:06:13.969 --> 00:06:17.213
并不只有大学里的学术研究者们

00:06:17.213 --> 00:06:19.857
对这个生物感兴趣。

00:06:19.857 --> 00:06:22.730
几年前，我设立了一个 SlimoCo项目，

00:06:22.730 --> 00:06:25.070
---Slime Mould黏液霉菌团队。

00:06:25.070 --> 00:06:28.293
这是一个在线的，开放的，民主的网络，

00:06:28.293 --> 00:06:30.389
给黏液霉菌研究者和爱好者们用以

00:06:30.389 --> 00:06:33.118
分享

00:06:33.118 --> 00:06:36.086
跨学科范畴

00:06:36.086 --> 00:06:39.781
和跨学术领域的知识和实验。

00:06:39.781 --> 00:06:43.221
黏液霉菌团队的队员都是自行选择加入的。

00:06:43.221 --> 00:06:46.017
来到团队的人们就像

00:06:46.017 --> 00:06:49.715
找到燕麦片的黏液霉菌。

00:06:49.715 --> 00:06:51.408
它包括有科学家，

00:06:51.408 --> 00:06:52.967
计算机科学家和研究人员，

00:06:52.967 --> 00:06:55.254
也有像我这样的艺术家，

00:06:55.254 --> 00:07:00.346
建筑师，设计师，作家，社会活动家，什么样的人都有。

00:07:00.346 --> 00:07:04.529
我们的成员构成不拘一格，非常有趣。

00:07:04.529 --> 00:07:05.866
我举几个例子吧：

00:07:05.866 --> 00:07:08.991
有用染了荧光的绒泡菌属作画的艺术家，

00:07:08.991 --> 00:07:11.822
有将生物学

00:07:11.822 --> 00:07:14.653
和电子设计

00:07:14.653 --> 00:07:17.486
与3D打印技术相结合的协作团队，

00:07:17.486 --> 00:07:19.620
还有位艺术家用黏液霉菌

00:07:19.620 --> 00:07:21.720
绘制社区地图，

00:07:21.720 --> 00:07:24.724
作为参与社区的一种方式。

00:07:24.724 --> 00:07:26.886
这里，黏液霉菌被直接用作

00:07:26.886 --> 00:07:29.764
一种生物学工具，但是也象征性地

00:07:29.764 --> 00:07:31.748
成为在

00:07:31.748 --> 00:07:35.602
社会凝聚力，沟通

00:07:35.602 --> 00:07:37.466
和合作上的一种交流方式的标志。

00:07:37.466 --> 00:07:39.976
至于其他的公众参与活动---

00:07:39.976 --> 00:07:41.994
我办了很多黏液霉菌研讨会，

00:07:41.994 --> 00:07:44.456
用这种创新方式研究这种有机体。

00:07:44.456 --> 00:07:46.140
人们受邀请来到研讨会，了解

00:07:46.140 --> 00:07:48.036
它的神奇之能，

00:07:48.036 --> 00:07:50.682
他们设计自己的培养皿实验，

00:07:50.682 --> 00:07:52.998
安排一个新环境让黏液霉菌去探索

00:07:52.998 --> 00:07:54.636
以测试它的各项属性。

00:07:54.636 --> 00:07:57.080
他们每个人都带了黏菌这个新宠物回家，

00:07:57.080 --> 00:08:00.020
我们邀请他们将各自的实验结果

00:08:00.020 --> 00:08:02.438
发布在黏菌团队的网页上。

00:08:02.438 --> 00:08:03.886
这样一个集体让我能够

00:08:03.886 --> 00:08:06.248
和一大票有趣的人们一起

00:08:06.248 --> 00:08:08.841
协同工作。

00:08:08.841 --> 00:08:10.434
我已经和一些电影工作者合作，

00:08:10.434 --> 00:08:13.900
共同制作一个关于黏液霉菌的长篇纪录片，

00:08:13.900 --> 00:08:16.558
我要强调是长篇，

00:08:16.558 --> 00:08:18.267
现在已经在后期制作过程，

00:08:18.267 --> 00:08:21.293
应该很快就能在院线上映了。

00:08:21.293 --> 00:08:22.773
（观众笑声）

NOTE Paragraph

00:08:22.773 --> 00:08:26.108
我想这也使得我能进行，

00:08:26.108 --> 00:08:28.981
大概是世界第一例人类模拟黏液霉菌的实验。

00:08:28.981 --> 00:08:31.953
这是去年鹿特丹展览的一部分，

00:08:31.953 --> 00:08:36.644
我们邀请人们来扮演黏液霉菌大概半小时。

00:08:36.644 --> 00:08:39.985
我们就是需要把大家绑在一起，

00:08:39.985 --> 00:08:42.309
这样大家就变成了一个巨细胞。

00:08:42.309 --> 00:08:45.153
我们也要求大家要遵守黏菌的生存法则，

00:08:45.153 --> 00:08:48.584
只能用震荡来沟通，

00:08:48.584 --> 00:08:49.880
不准说话和交谈。

00:08:49.880 --> 00:08:54.813
必须作为一个整体，作为一个细胞团来行动，

00:08:54.813 --> 00:08:56.397
没有自我。

00:08:56.397 --> 00:08:58.982
进行移动

00:08:58.982 --> 00:09:00.890
并摸索周边环境情况的动机，

00:09:00.890 --> 00:09:02.789
就是寻找食物。

00:09:02.789 --> 00:09:06.420
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混乱，一群陌生人

00:09:06.420 --> 00:09:10.328
穿着“黏液霉菌”的黄T恤，被黄绳子绑在一起，

00:09:10.328 --> 00:09:13.284
在博物馆的园子里游荡。

00:09:13.284 --> 00:09:16.610
当他们碰到树的时候，就不得不改变队形，

00:09:16.610 --> 00:09:19.742
象个团细胞一样

00:09:19.742 --> 00:09:23.729
悄然无声的的完成变形。

00:09:23.729 --> 00:09:27.087
这是一个非常好笑的实验，从各种方面看都是。

00:09:27.087 --> 00:09:29.036
它不是因假说驱动的。

00:09:29.036 --> 00:09:31.479
我们做这个实验不是为了要证明或是证实任何事情。

00:09:31.479 --> 00:09:33.613
但是这个实验确实提供给我们了一种途径，

00:09:33.613 --> 00:09:35.961
去引发广泛的公众思考：

00:09:35.961 --> 00:09:40.392
关于智能，关于机构，关于自治。

00:09:40.392 --> 00:09:42.721
它也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好玩的平台

00:09:42.721 --> 00:09:46.453
去进行

NOTE Paragraph

00:09:46.453 --> 00:09:48.837
后续的讨论。

00:09:48.837 --> 00:09:51.170
关于这项实验，

00:09:51.170 --> 00:09:54.030
其中一个最令人激动的事情是

00:09:54.030 --> 00:09:56.217
实验结束之后所发生的讨论。

00:09:56.217 --> 00:10:00.040
人们完全自发地在公园里开始了研讨。

00:10:00.040 --> 00:10:02.069
大家谈到人类心理学，

00:10:02.069 --> 00:10:03.726
发现大家很难

00:10:03.726 --> 00:10:07.035
放下各体的自我和个性。

00:10:07.035 --> 00:10:10.218
其他的一些人们谈到了细菌的沟通。

00:10:10.218 --> 00:10:12.197
每个人对这次实验

00:10:12.197 --> 00:10:15.054
都有他们各自的个性解读。

00:10:15.054 --> 00:10:16.959
而我们由这次实验所得到的结论是，

00:10:16.959 --> 00:10:20.865
鹿特丹的人们具有高度的合作精神

00:10:20.865 --> 00:10:23.661
特别是当供应给他们啤酒的时候。

00:10:23.661 --> 00:10:25.627
我们不止给了他们燕麦片，

00:10:25.627 --> 00:10:27.189
我们也提供了啤酒。

NOTE Paragraph

00:10:27.189 --> 00:10:29.383
不过他们没能做到象黏液霉菌那样高效率。

00:10:29.383 --> 00:10:31.367
黏液霉菌， 于我而言

00:10:31.367 --> 00:10:33.736
是种令人着迷的研究物质。

00:10:33.736 --> 00:10:35.593
生物属性上它让人着迷，

00:10:35.593 --> 00:10:37.177
它的运算特性也让人感兴趣，

00:10:37.177 --> 00:10:39.251
但同时它也是一种标识，

00:10:39.251 --> 00:10:42.909
关乎社区意见，

00:10:42.909 --> 00:10:46.563
集体行为，和协同合作。

00:10:46.563 --> 00:10:48.689
我的很多作品都借鉴了科学研究，

00:10:48.689 --> 00:10:51.873
所以这个实验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

00:10:51.873 --> 00:10:53.455
向之前谈到的迷宫实验的致敬。

00:10:53.455 --> 00:10:55.813
黏液霉菌也是我的工作素材。

00:10:55.813 --> 00:11:01.030
它是摄影，印刷品，动画片，

00:11:01.030 --> 00:11:02.629
及互动活动的合伙制作人。

00:11:02.629 --> 00:11:04.977
黏液霉菌并没有选择

00:11:04.977 --> 00:11:06.883
要和我合作，而确切地说，

00:11:06.883 --> 00:11:09.485
这是某种合作。

00:11:09.485 --> 00:11:11.577
我可以预测到某些行为，

00:11:11.577 --> 00:11:13.633
因为我理解了它是怎么操作的，

00:11:13.633 --> 00:11:15.363
但是我控制不了它。

00:11:15.363 --> 00:11:16.947
黏液霉菌在创作过程中

00:11:16.947 --> 00:11:19.078
有最终的表达。

00:11:19.078 --> 00:11:22.567
毕竟，它有自己的内在审美观。

00:11:22.567 --> 00:11:24.371
我们看到的分叉图案

00:11:24.371 --> 00:11:26.921
我们所看见的所有形态，天然的性状，

00:11:26.921 --> 00:11:29.721
从河三角洲到闪电弧，

00:11:29.721 --> 00:11:33.757
从我们的血管网络到神经网络。

00:11:33.757 --> 00:11:36.220
这个简单而又复杂的生物

00:11:36.220 --> 00:11:38.485
有着非常清楚的规则可循。

00:11:38.485 --> 00:11:42.277
不管我们从什么学科角度出发或者是用什么方式研究

00:11:42.277 --> 00:11:44.060
我们都受教无穷，我们

00:11:44.060 --> 00:11:45.829
从观察和运用

00:11:45.829 --> 00:11:48.950
这些漂亮的，没脑子的斑点身上可以学到很多很多。

NOTE Paragraph

00:11:48.950 --> 00:11:52.165
这就是 （Physarum polycephalum）多头绒泡菌。

NOTE Paragraph

00:11:52.165 --> 00:11:53.918
谢谢大家！

NOTE Paragraph

00:11:53.918 --> 00:11:54.880
（观众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