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0,774 --> 00:00:02,515
現在

2
00:00:02,515 --> 00:00:05,989
你的大腦裡正播放一部電影，

3
00:00:05,989 --> 00:00:08,516
一部很棒的多軌道電影，

4
00:00:08,516 --> 00:00:11,840
它有3D視覺特效與環繞音效，

5
00:00:11,840 --> 00:00:14,806
為你帶了一場視聽盛宴，

6
00:00:14,806 --> 00:00:16,795
但是還不只如此。

7
00:00:16,795 --> 00:00:21,978
你還能聞到、嚐到、觸摸到，

8
00:00:21,978 --> 00:00:24,530
它與你的身體感官融為一體，

9
00:00:24,530 --> 00:00:28,849
痛覺、飢餓、高潮，

10
00:00:28,849 --> 00:00:30,890
它還有感情、

11
00:00:30,890 --> 00:00:34,426
憤怒與開心，

12
00:00:34,426 --> 00:00:38,220
它擁有回憶，像是兒時情景

13
00:00:38,220 --> 00:00:40,920
在你面前播放著，

14
00:00:40,920 --> 00:00:45,375
在你的意識流裏

15
00:00:45,375 --> 00:00:49,371
還有似近似遠的旁白解說。

16
00:00:49,751 --> 00:00:54,824
這部電影的主角是你，

17
00:00:54,824 --> 00:00:59,189
直接經歷所有一切。

18
00:00:59,189 --> 00:01:04,461
這部電影就是你的意識流，

19
00:01:04,461 --> 00:01:07,698
對於內在世界甚至與外在世界

20
00:01:07,698 --> 00:01:11,326
主觀的精神體驗。

21
00:01:11,326 --> 00:01:13,631
意識是人類存在

22
00:01:13,631 --> 00:01:15,648
的幾個重要基礎之一，

23
00:01:15,648 --> 00:01:18,580
我們每一個人都具備意識。

24
00:01:18,580 --> 00:01:21,309
我們都主演一部內在的電影，

25
00:01:21,309 --> 00:01:24,040
你、你，還有你。

26
00:01:24,040 --> 00:01:27,760
沒有比意識更直接的感受了，

27
00:01:27,760 --> 00:01:31,232
至少我能直接理解我意識，

28
00:01:31,232 --> 00:01:35,230
但我無法確知你們是否都有意識。

29
00:01:35,230 --> 00:01:38,658
意識賦予存在意義，

30
00:01:38,658 --> 00:01:42,358
如果我們沒有意識，

31
00:01:42,358 --> 00:01:45,723
生命中的一切便失去意義和價值，

32
00:01:45,723 --> 00:01:46,889
這是宇宙之中

33
00:01:46,889 --> 00:01:51,059
最神秘令人費解的現象。

34
00:01:51,059 --> 00:01:54,432
為何我們擁有意識？

35
00:01:54,432 --> 00:01:55,973
為何我們擁有這些內心世界的電影？

36
00:01:55,973 --> 00:01:58,226
為何我們不像機器人一樣，

37
00:01:58,226 --> 00:02:00,469
只是簡單的輸入資料，

38
00:02:00,469 --> 00:02:02,486
輸出資料，

39
00:02:02,486 --> 00:02:06,341
對內在的感受全然不覺？

40
00:02:06,341 --> 00:02:08,850
這個問題至今

41
00:02:08,850 --> 00:02:10,596
沒有解答。

42
00:02:10,596 --> 00:02:14,305
我認為研究意識這一門科學，

43
00:02:14,305 --> 00:02:19,000
我們需要建立一些基礎概念，

44
00:02:19,000 --> 00:02:21,966
許多人認為對意識進行研究

45
00:02:21,966 --> 00:02:23,918
是不可能的，

46
00:02:23,918 --> 00:02:27,686
科學的本質是客觀的，

47
00:02:27,686 --> 00:02:31,111
意識的本質卻是主觀的，

48
00:02:31,111 --> 00:02:35,560
所以不可能以客觀的科學
研究主觀的意識，

49
00:02:35,560 --> 00:02:38,780
這是二十世紀普遍存在的論點。

50
00:02:38,780 --> 00:02:42,598
心理學以客觀方法研究人類的行為，

51
00:02:42,598 --> 00:02:46,660
神經學家以客觀方法研究大腦，

52
00:02:46,660 --> 00:02:50,210
卻沒有任何人提及意識，

53
00:02:50,210 --> 00:02:52,966
甚至在三十年前 TED 剛開始的時候，

54
00:02:52,966 --> 00:02:55,348
當時關於意識的研究

55
00:02:55,348 --> 00:02:57,900
也是少之又少。

56
00:02:57,900 --> 00:02:59,605
大約二十年前，

57
00:02:59,605 --> 00:03:02,578
改變開始了。

58
00:03:02,578 --> 00:03:05,355
神經科學家，比如 Francis Crick，

59
00:03:05,355 --> 00:03:08,111
以及物理學家比如 Roger Penrose

60
00:03:08,111 --> 00:03:10,351
認為現在該是科學家

61
00:03:10,351 --> 00:03:13,127
著手研究意識的時候了，

62
00:03:13,127 --> 00:03:15,447
真正的探索至此開始，

63
00:03:15,447 --> 00:03:17,784
隨之而來的是意識研究的

64
00:03:17,784 --> 00:03:19,048
黃金時代，

65
00:03:19,048 --> 00:03:21,087
研究成果斐然，

66
00:03:21,087 --> 00:03:23,175
但至今仍存在著

67
00:03:23,175 --> 00:03:26,530
幾個根本上的研究限制。

68
00:03:27,000 --> 00:03:28,658
近年來

69
00:03:28,658 --> 00:03:31,478
關於意識的研究

70
00:03:31,478 --> 00:03:33,973
主要集中在研究

71
00:03:33,973 --> 00:03:36,792
某些腦區同

72
00:03:36,792 --> 00:03:41,120
種特定意識狀態之間的聯繫。

73
00:03:41,120 --> 00:03:42,410
Nancy Kanwisher 讓我們

74
00:03:42,410 --> 00:03:43,970
了解了一些這樣的研究，

75
00:03:43,970 --> 00:03:47,246
幾分鐘前她在演說中分享了研究成果，

76
00:03:47,246 --> 00:03:50,809
現在我們（對於意識）更加了解了，比如

77
00:03:50,809 --> 00:03:53,126
某些腦區同

78
00:03:53,126 --> 00:03:56,497
面部識別有關，

79
00:03:56,497 --> 00:03:59,617
有的與痛覺有關，

80
00:03:59,617 --> 00:04:02,106
還有的與快感有關，

81
00:04:02,106 --> 00:04:04,922
但這只是說明它們有相關性，

82
00:04:04,922 --> 00:04:08,278
還不能夠解釋原因。

83
00:04:08,278 --> 00:04:10,901
我們知道這些腦區

84
00:04:10,901 --> 00:04:14,825
與某些意識經驗有關聯，

85
00:04:14,825 --> 00:04:18,461
但不知道為何有關聯。

86
00:04:18,461 --> 00:04:20,786
我認為

87
00:04:20,786 --> 00:04:24,183
某些神經學研究

88
00:04:24,183 --> 00:04:25,929
的確解釋了一些關於

89
00:04:25,929 --> 00:04:27,734
意識的疑問，

90
00:04:27,734 --> 00:04:31,507
找出了那些特定的腦區的作用

91
00:04:31,507 --> 00:04:33,616
以及它們之間的相關性，

92
00:04:33,616 --> 00:04:36,772
但在某種意義上，這些只是簡單的疑問，

93
00:04:36,772 --> 00:04:39,213
並沒有難倒神經學家。

94
00:04:39,213 --> 00:04:42,384
事實上，關於意識的問題都不簡單，

95
00:04:42,384 --> 00:04:46,425
即便如此，還是沒有

96
00:04:46,425 --> 00:04:48,355
解決核心的問題：

97
00:04:48,355 --> 00:04:52,575
為什麼大腦中的物理過程

98
00:04:52,575 --> 00:04:55,500
會和意識產生聯繫？

99
00:04:55,500 --> 00:04:58,706
為什麼會存在主觀的內心電影？

100
00:04:58,706 --> 00:05:01,960
現在我們對此還沒有很好的解答。

101
00:05:02,060 --> 00:05:03,993
或許你會說

102
00:05:03,993 --> 00:05:07,548
再多給神經科學多一些時間，

103
00:05:07,548 --> 00:05:11,328
它最終會向我們說明
意識也是一種湧現現象，

104
00:05:11,328 --> 00:05:16,210
就像交通堵塞、龍捲風，

105
00:05:16,210 --> 00:05:18,831
就像生命，我們會搞清楚的。

106
00:05:18,831 --> 00:05:20,902
所有湧現現象的經典案例都是

107
00:05:20,902 --> 00:05:24,280
應急行為的表現，

108
00:05:24,280 --> 00:05:26,627
交通堵塞是如何形成的，

109
00:05:26,627 --> 00:05:28,123
龍捲風如何運作，

110
00:05:28,123 --> 00:05:30,316
生物體如何繁殖，

111
00:05:30,316 --> 00:05:33,905
適應環境，新陳代謝，

112
00:05:33,905 --> 00:05:36,188
所有疑問都是關於客觀機能的。

113
00:05:36,188 --> 00:05:39,010
你可以把它應用到人類大腦上

114
00:05:39,010 --> 00:05:40,519
去解釋人類大腦的某些行為

115
00:05:40,519 --> 00:05:42,792
和功能

116
00:05:42,792 --> 00:05:43,951
和湧現發象很像：

117
00:05:43,951 --> 00:05:48,349
我們如何走、如何交談、如何下棋，

118
00:05:48,349 --> 00:05:50,239
這些問題都是關於行為的，

119
00:05:50,239 --> 00:05:52,366
但是當談到意識時，

120
00:05:52,366 --> 00:05:54,255
關於行為的問題

121
00:05:54,255 --> 00:05:57,180
就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122
00:05:57,180 --> 00:05:58,777
難的問題是

123
00:05:58,777 --> 00:06:01,154
為什麼

124
00:06:01,154 --> 00:06:02,965
這些行為

125
00:06:02,965 --> 00:06:05,810
都伴隨著主觀體驗？

126
00:06:05,810 --> 00:06:07,565
對此，湧現現象的

127
00:06:07,565 --> 00:06:09,411
標準範例，

128
00:06:09,411 --> 00:06:12,358
甚至是神經科學的標準範例，

129
00:06:12,358 --> 00:06:16,801
目前來講，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130
00:06:16,801 --> 00:06:20,446
我本質上是一名科學唯物主義者，

131
00:06:20,566 --> 00:06:24,003
我想要一種行得通的

132
00:06:24,003 --> 00:06:26,802
關於意識的科學理論，

133
00:06:26,802 --> 00:06:28,919
長期以來

134
00:06:28,919 --> 00:06:30,650
我想破了腦袋

135
00:06:30,650 --> 00:06:32,787
尋找一種行得通的

136
00:06:32,787 --> 00:06:34,433
但從物理角度

137
00:06:34,433 --> 00:06:35,870
解釋意識的理論，

138
00:06:35,870 --> 00:06:37,613
但我最終得出一個結論

139
00:06:37,613 --> 00:06:41,578
由於系統原因，它不會奏效。

140
00:06:41,798 --> 00:06:43,733
說來話長，

141
00:06:43,733 --> 00:06:46,450
但是思想的核心就是

142
00:06:46,450 --> 00:06:48,790
你從物理方面，在基於大腦方面

143
00:06:48,790 --> 00:06:51,434
通過純粹的還原解釋得到的

144
00:06:51,434 --> 00:06:53,549
都是關於系統的運行，

145
00:06:53,549 --> 00:06:55,675
它的結構、活力、

146
00:06:55,675 --> 00:06:57,667
產生的行為

147
00:06:57,667 --> 00:06:59,747
很適合解決簡單問題，

148
00:06:59,747 --> 00:07:02,245
比如我們的行為如何活動，

149
00:07:02,245 --> 00:07:05,698
但涉及到主觀體驗時，

150
00:07:05,698 --> 00:07:09,259
為什麼這些都像是來自內部？

151
00:07:09,259 --> 00:07:11,334
這是個全新的

152
00:07:11,334 --> 00:07:15,227
更進一步的問題。

153
00:07:15,227 --> 00:07:20,640
我覺得我們有點兒卡在這了，

154
00:07:20,640 --> 00:07:23,855
我們有一套美妙的解釋鏈，

155
00:07:23,855 --> 00:07:27,455
我們習慣了用物理解釋化學，

156
00:07:27,455 --> 00:07:30,695
用化學解釋生物學，

157
00:07:30,695 --> 00:07:34,542
用生物學解釋心理學的一部分。

158
00:07:34,542 --> 00:07:36,000
但是意識

159
00:07:36,000 --> 00:07:38,771
似乎並不符合這一情形，

160
00:07:38,771 --> 00:07:40,661
一方面它是一個已知數，

161
00:07:40,661 --> 00:07:42,630
就是我們是有意識的，

162
00:07:42,630 --> 00:07:43,916
另一方面我們不知道

163
00:07:43,916 --> 00:07:47,894
如何讓它符合科學的世界觀，

164
00:07:47,894 --> 00:07:49,841
所以現在我認為意識

165
00:07:49,841 --> 00:07:52,304
是一種反常事物，

166
00:07:52,304 --> 00:07:54,340
我們需要整合

167
00:07:54,340 --> 00:07:58,240
我們的世界觀，但如今還沒有找到方法，

168
00:07:58,240 --> 00:08:00,168
面對這樣的異常事物，

169
00:08:00,168 --> 00:08:03,407
可能需要激進的想法，

170
00:08:03,407 --> 00:08:06,412
我認為，我們在科學地

171
00:08:06,412 --> 00:08:08,852
抓住意識之前，

172
00:08:08,852 --> 00:08:11,788
可能需要一兩個

173
00:08:11,788 --> 00:08:13,880
最初看起來瘋狂的點子。

174
00:08:13,880 --> 00:08:15,479
現在對於這些瘋狂的想法是什麼，

175
00:08:15,479 --> 00:08:17,975
已經有了一些選項。

176
00:08:17,975 --> 00:08:22,317
我的朋友 Dan Dennet
有一個想法，他今天也來了，

177
00:08:22,317 --> 00:08:24,714
他認為關於意識

178
00:08:24,714 --> 00:08:26,457
完全沒有什麼難題。

179
00:08:26,457 --> 00:08:29,820
主觀電影這一觀點

180
00:08:29,820 --> 00:08:34,432
涉及到一種幻覺或困惑，

181
00:08:34,432 --> 00:08:36,330
實際上我們需要做的就是解釋

182
00:08:36,330 --> 00:08:39,337
客觀功能大腦的行為活動，

183
00:08:39,337 --> 00:08:41,362
然後就解釋了一切

184
00:08:41,362 --> 00:08:43,837
需要被解釋的

185
00:08:43,837 --> 00:08:46,446
要我說賜予他更多力量吧。

186
00:08:46,446 --> 00:08:48,460
我們需要探索

187
00:08:48,460 --> 00:08:50,384
這種激進的想法，

188
00:08:50,384 --> 00:08:52,723
如果你想得出純簡化論的關於

189
00:08:52,723 --> 00:08:56,273
意識的基於大腦的理論。

190
00:08:56,273 --> 00:08:58,344
同時，對我和其他人來說，

191
00:08:58,344 --> 00:09:00,171
這個觀點有些接近簡單地

192
00:09:00,171 --> 00:09:02,192
直接否定有關意識的已知資料，

193
00:09:02,192 --> 00:09:03,695
而不能令人滿意，

194
00:09:03,695 --> 00:09:06,763
因此我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

195
00:09:06,763 --> 00:09:07,949
在剩下的時間裡，

196
00:09:07,949 --> 00:09:10,948
我想探討兩個我認為

197
00:09:10,948 --> 00:09:14,665
可能有希望的想法。

198
00:09:14,665 --> 00:09:16,285
第一個瘋狂的想法就是

199
00:09:16,285 --> 00:09:20,680
意識是一種基本概念。

200
00:09:20,910 --> 00:09:23,751
物理學家有時會把宇宙中的某些方面

201
00:09:23,751 --> 00:09:25,911
作為一種基本概念：

202
00:09:25,911 --> 00:09:29,660
空間、時間，和質量。

203
00:09:29,660 --> 00:09:33,270
他們假定一些基本定律來約束它們，

204
00:09:33,270 --> 00:09:37,160
比如重力定律，或量子力學定律，

205
00:09:37,160 --> 00:09:39,470
這些基本性質和定律

206
00:09:39,470 --> 00:09:42,687
並不能解釋一些更基礎的東西，

207
00:09:42,687 --> 00:09:45,427
這相當於以它們為基礎，

208
00:09:45,427 --> 00:09:48,806
然後在構建其他。

209
00:09:48,806 --> 00:09:53,285
現在這張基本定律的清單不時會擴大，

210
00:09:53,905 --> 00:09:56,362
19世紀 Maxwell 發現

211
00:09:56,362 --> 00:09:59,530
不能用當時存在的基本概念——

212
00:09:59,530 --> 00:10:02,321
空間、時間、質量、牛頓定律

213
00:10:02,321 --> 00:10:04,950
來解釋電磁現象，

214
00:10:04,950 --> 00:10:07,521
因此他設定了電磁現象的

215
00:10:07,521 --> 00:10:09,335
基本定律，

216
00:10:09,335 --> 00:10:11,746
設定電荷作為

217
00:10:11,746 --> 00:10:13,514
這些定律的

218
00:10:13,514 --> 00:10:16,473
基本元素。

219
00:10:16,473 --> 00:10:19,756
我認為這與我們在

220
00:10:19,756 --> 00:10:21,366
研究意識上的情形是一樣的，

221
00:10:21,366 --> 00:10:23,851
如果你不能用現有的

222
00:10:23,851 --> 00:10:26,269
基本概念來解釋意識、

223
00:10:26,269 --> 00:10:28,940
空間、時間、質量、電荷，

224
00:10:28,940 --> 00:10:32,370
那麼從邏輯上來講就應該擴展清單。

225
00:10:32,370 --> 00:10:34,846
自然就應該假設意識

226
00:10:34,846 --> 00:10:38,102
為某種根本的東西，

227
00:10:38,102 --> 00:10:41,134
自然界中最基本的一部分。

228
00:10:41,134 --> 00:10:44,102
這不意味著突然就不能用它來研究科學，

229
00:10:44,102 --> 00:10:47,700
它為你研究科學開闢了一條新路，

230
00:10:47,700 --> 00:10:49,604
我們需要做的就是研究

231
00:10:49,604 --> 00:10:52,557
控制意識的基本定律、

232
00:10:52,557 --> 00:10:54,937
那些將意識與其他基本概念，

233
00:10:54,937 --> 00:10:57,738
空間、時間、質量

234
00:10:57,738 --> 00:11:00,674
相聯繫的概念。

235
00:11:00,674 --> 00:11:02,856
物理學家有時會說

236
00:11:02,856 --> 00:11:05,736
我們希望基本定律簡單地

237
00:11:05,736 --> 00:11:09,538
能讓我們印在T恤上，

238
00:11:09,538 --> 00:11:11,259
我想對意識的研究

239
00:11:11,259 --> 00:11:13,127
也同樣如此。

240
00:11:13,127 --> 00:11:15,877
我們希望基本定律簡單的

241
00:11:15,877 --> 00:11:17,964
能讓我們印在T恤上。

242
00:11:17,964 --> 00:11:19,539
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些定律，

243
00:11:19,539 --> 00:11:23,566
但這是我們接下來要做的。

244
00:11:23,566 --> 00:11:25,983
第二個瘋狂的想法是

245
00:11:25,983 --> 00:11:29,461
意識也許是普遍存在的。

246
00:11:29,461 --> 00:11:32,522
每個系統都有

247
00:11:32,522 --> 00:11:36,247
某種程度的意識，

248
00:11:36,247 --> 00:11:39,208
這種觀點被稱作泛心論，

249
00:11:39,208 --> 00:11:42,210
一切皆有心理活動，

250
00:11:42,210 --> 00:11:43,981
每個系統都是有意識的，

251
00:11:43,981 --> 00:11:48,228
不僅僅是人類、狗、老鼠、蒼蠅，

252
00:11:48,228 --> 00:11:50,805
甚至 Rob Knight 的微生物，

253
00:11:50,805 --> 00:11:52,992
基本粒子都有意識，

254
00:11:52,992 --> 00:11:55,705
甚至一個光子都有某種程度的意識。

255
00:11:55,705 --> 00:11:59,484
這一觀點並不表明光子擁有智慧

256
00:11:59,484 --> 00:12:00,561
或更夠思考，

257
00:12:00,561 --> 00:12:01,991
不是說一個光子會

258
00:12:01,991 --> 00:12:03,436
陷入深深地焦慮，

259
00:12:03,436 --> 00:12:06,728
因為它想著：「我總是以光速跑來跑去，

260
00:12:06,728 --> 00:12:09,720
從未停下來輕嗅玫瑰。」

261
00:12:09,720 --> 00:12:11,864
並不是這樣。

262
00:12:11,864 --> 00:12:14,912
而是表明光子也可能有

263
00:12:14,912 --> 00:12:17,535
一些原始的主觀體驗，

264
00:12:17,535 --> 00:12:21,367
一些原始的意識的前兆，

265
00:12:21,687 --> 00:12:24,541
這對你來說可能有些奇怪，

266
00:12:24,541 --> 00:12:27,324
為什麼會有人思考這種瘋狂的事呢？

267
00:12:27,324 --> 00:12:30,884
一些動機來自第一個瘋狂的想法，

268
00:12:30,884 --> 00:12:33,030
即意識是基本概念。

269
00:12:33,030 --> 00:12:37,405
如果它同空間、時間、質量一樣是基本概念，

270
00:12:37,405 --> 00:12:40,070
那自然也可以假定它具有普遍性，

271
00:12:40,070 --> 00:12:41,970
同其他基本概念一樣。

272
00:12:41,970 --> 00:12:43,919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

273
00:12:43,919 --> 00:12:45,943
雖然這個想法對我們來說是反直覺的，

274
00:12:45,943 --> 00:12:48,687
但對於來自其他文化的人來說

275
00:12:48,687 --> 00:12:50,418
沒那麼反直覺，

276
00:12:50,418 --> 00:12:52,598
那裡人的心靈同自然

277
00:12:52,598 --> 00:12:55,010
緊密相連。

278
00:12:55,010 --> 00:12:58,744
從這個想法中得到的更深一層動機是

279
00:12:58,744 --> 00:13:01,103
也許找出將意識同物理過程

280
00:13:01,103 --> 00:13:02,987
相聯繫的

281
00:13:02,987 --> 00:13:04,967
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就是

282
00:13:04,967 --> 00:13:08,062
將意識與資訊相結合。

283
00:13:08,062 --> 00:13:10,073
有資訊處理的地方

284
00:13:10,073 --> 00:13:11,138
就有意識，

285
00:13:11,138 --> 00:13:13,678
複雜的資訊處理，比如人類的

286
00:13:13,688 --> 00:13:15,220
複雜的意識，

287
00:13:15,220 --> 00:13:17,349
簡單的資訊處理，

288
00:13:17,349 --> 00:13:19,307
就有簡單的意識。

289
00:13:19,307 --> 00:13:21,638
近年來最令人興奮的是

290
00:13:21,638 --> 00:13:24,903
神經學家 Giulio Tononi

291
00:13:24,903 --> 00:13:26,146
採用了這種理論

292
00:13:26,146 --> 00:13:28,221
並將其嚴格按照

293
00:13:28,221 --> 00:13:30,070
數學理論發展。

294
00:13:30,070 --> 00:13:31,587
他有一個關於資訊整合的

295
00:13:31,587 --> 00:13:33,317
數學測量，

296
00:13:33,317 --> 00:13:35,236
他稱之為 phi，

297
00:13:35,236 --> 00:13:36,843
用來測量一個系統中

298
00:13:36,843 --> 00:13:38,463
資訊整合的量。

299
00:13:38,463 --> 00:13:40,832
他推測 phi 同

300
00:13:40,832 --> 00:13:42,270
意識相關

301
00:13:42,270 --> 00:13:43,591
所以在人類大腦中

302
00:13:43,591 --> 00:13:46,110
有令人難以置信的資訊整合數量，

303
00:13:46,110 --> 00:13:48,144
高度的 phi 值，

304
00:13:48,144 --> 00:13:49,693
大量的意識。

305
00:13:49,693 --> 00:13:53,386
老鼠有中等程度的資訊整合數量，

306
00:13:53,386 --> 00:13:54,605
但數目仍然龐大，

307
00:13:54,605 --> 00:13:56,430
有大量的意識。

308
00:13:56,430 --> 00:13:58,695
但降至蠕蟲、

309
00:13:58,695 --> 00:14:02,172
微生物、粒子，

310
00:14:02,172 --> 00:14:03,706
phi 的值就會跌落，

311
00:14:03,706 --> 00:14:06,139
資訊整合數量下降，

312
00:14:06,139 --> 00:14:07,587
但並沒有降至零。

313
00:14:07,587 --> 00:14:09,526
在 Tononi 的理論中，

314
00:14:09,526 --> 00:14:11,733
意識程度也不會

315
00:14:11,733 --> 00:14:13,562
降至為零。

316
00:14:13,562 --> 00:14:16,301
事實上他提出了一個
關於意識的基本定律，

317
00:14:16,301 --> 00:14:19,485
phi 值越高，意識程度越高。

318
00:14:19,485 --> 00:14:22,107
現在我不清楚這個理論是否正確，

319
00:14:22,107 --> 00:14:25,318
但它實際上是意識科學的

320
00:14:25,318 --> 00:14:26,704
前沿理論，

321
00:14:26,704 --> 00:14:28,935
並且它被用於整合

322
00:14:28,935 --> 00:14:31,322
各方面的科學數據，

323
00:14:31,322 --> 00:14:33,565
並有一個優勢，就是它實際上十分簡單，

324
00:14:33,565 --> 00:14:37,060
可以印在T恤上。

325
00:14:37,060 --> 00:14:39,685
另一個最終動機就是

326
00:14:39,685 --> 00:14:41,736
泛心論可以幫助我們將

327
00:14:41,736 --> 00:14:44,950
意識和物理世界相結合。

328
00:14:44,950 --> 00:14:48,127
物理學家和哲學家經常發現

329
00:14:48,127 --> 00:14:50,568
物理學十分深奧抽象，

330
00:14:50,568 --> 00:14:52,716
它用一連串方程式去

331
00:14:52,716 --> 00:14:54,800
描述現實結構，

332
00:14:54,800 --> 00:14:57,824
但又不告訴我們

333
00:14:57,824 --> 00:14:59,392
構成它的現實基礎。

334
00:14:59,392 --> 00:15:01,289
正如 Stephen Hawking 所說，

335
00:15:01,289 --> 00:15:05,343
什麼把火放入了方程式？

336
00:15:05,343 --> 00:15:07,961
從泛心論者來看，

337
00:15:07,961 --> 00:15:10,600
物理方程式可以是它現在的樣子，

338
00:15:10,600 --> 00:15:12,164
也可以用它們來描述

339
00:15:12,164 --> 00:15:13,838
意識的量。

340
00:15:13,838 --> 00:15:15,876
這是物理學最終要做的，

341
00:15:15,876 --> 00:15:18,205
描述意識的量，

342
00:15:18,205 --> 00:15:19,678
從這一角度

343
00:15:19,678 --> 00:15:23,664
是意識把火放進了方程式。

344
00:15:24,104 --> 00:15:25,764
從那種觀點來看

345
00:15:25,764 --> 00:15:27,440
意識不是晃蕩在物理世界之外

346
00:15:27,440 --> 00:15:28,858
某種剝離出來的東西，

347
00:15:28,858 --> 00:15:32,314
它就在物理世界的核心。

348
00:15:32,314 --> 00:15:35,188
我認為這種泛心論觀點

349
00:15:35,188 --> 00:15:38,489
有改變我們與自然關係的

350
00:15:38,489 --> 00:15:39,984
潛質，

351
00:15:39,984 --> 00:15:42,219
並有可能產生一些嚴重的

352
00:15:42,219 --> 00:15:45,912
社會倫理影響，

353
00:15:45,912 --> 00:15:48,071
其中一些可能是違背直覺的。

354
00:15:48,071 --> 00:15:51,142
我過去認為自己不應該吃

355
00:15:51,142 --> 00:15:53,604
任何有生命的東西，

356
00:15:53,604 --> 00:15:56,208
因此我成為素食主義者，

357
00:15:56,208 --> 00:15:58,775
現在如果你是泛心論者並同意這一觀點，

358
00:15:58,775 --> 00:16:01,505
你就要挨餓了。

359
00:16:01,505 --> 00:16:02,793
所以當你思考它的時候，

360
00:16:02,793 --> 00:16:04,960
會使你有改變觀點的傾向，

361
00:16:04,960 --> 00:16:07,203
但對於倫理目標和

362
00:16:07,203 --> 00:16:08,477
道德考量來說，

363
00:16:08,477 --> 00:16:11,554
最重要的不是關於意識的事實，

364
00:16:11,554 --> 00:16:15,510
而是意識的程度和複雜性。

365
00:16:15,510 --> 00:16:17,448
最然也會探討

366
00:16:17,448 --> 00:16:20,498
其他系統中的意識，比如電腦。

367
00:16:20,498 --> 00:16:22,287
電影《她》中的人工智慧 Samantha

368
00:16:22,287 --> 00:16:25,729
是什麼情況？

369
00:16:25,729 --> 00:16:27,129
她有意識嗎？

370
00:16:27,129 --> 00:16:28,560
如果你用這種資訊性的

371
00:16:28,560 --> 00:16:29,740
泛心論的觀點來看，

372
00:16:29,740 --> 00:16:33,211
她能進行複雜的資訊處理

373
00:16:33,211 --> 00:16:34,632
和整合，

374
00:16:34,632 --> 00:16:37,299
答案很有可能是，她有意識。

375
00:16:37,299 --> 00:16:40,157
如果答案正確，

376
00:16:40,157 --> 00:16:42,602
那麼不管開發智能計算機系統，

377
00:16:42,602 --> 00:16:45,853
還是關閉它們

378
00:16:45,853 --> 00:16:48,859
都會引發很嚴重的倫理問題。

379
00:16:48,859 --> 00:16:51,359
最後你可能問

380
00:16:51,359 --> 00:16:53,241
集體意識、

381
00:16:53,241 --> 00:16:55,078
星球的意識、

382
00:16:55,078 --> 00:16:58,001
加拿大有自己的意識嗎？

383
00:16:58,001 --> 00:17:00,100
或從地方層面來說，

384
00:17:00,100 --> 00:17:01,308
一個組合的整體

385
00:17:01,308 --> 00:17:03,571
比如 TED 演講的觀眾

386
00:17:03,571 --> 00:17:07,020
擁有集體 TED 意識嗎？

387
00:17:07,020 --> 00:17:08,513
這個 TED 集體的

388
00:17:08,513 --> 00:17:11,319
內在電影

389
00:17:11,319 --> 00:17:12,999
與我們每個人的

390
00:17:12,999 --> 00:17:14,228
內在電影不同嗎？

391
00:17:14,228 --> 00:17:16,243
我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392
00:17:16,253 --> 00:17:17,624
但我認為至少它

393
00:17:17,624 --> 00:17:20,098
值得重視。

394
00:17:20,098 --> 00:17:22,435
泛心論者的觀點

395
00:17:22,435 --> 00:17:24,248
十分激進，

396
00:17:24,248 --> 00:17:26,462
我不知道它是否正確，

397
00:17:26,462 --> 00:17:28,315
我其實對第一個瘋狂的想法

398
00:17:28,315 --> 00:17:29,948
更有信心，

399
00:17:29,948 --> 00:17:32,117
即意識是一種基本概念，

400
00:17:32,117 --> 00:17:33,920
而不是第二個想法，

401
00:17:33,920 --> 00:17:36,141
意識是普遍存在的。

402
00:17:36,141 --> 00:17:38,219
我的意思是，這個觀點引發了很多問題，

403
00:17:38,219 --> 00:17:39,760
有很多挑戰，

404
00:17:39,760 --> 00:17:41,120
比如那些意識的片段

405
00:17:41,120 --> 00:17:42,860
是如何疊加成

406
00:17:42,860 --> 00:17:45,157
我們熟知並喜愛的

407
00:17:45,157 --> 00:17:47,480
複雜意識的。

408
00:17:47,480 --> 00:17:48,940
如果我們你回答這些問題，

409
00:17:48,940 --> 00:17:51,145
那我們就能在通往嚴肅意識理論的

410
00:17:51,145 --> 00:17:53,722
道路上順利走下去。

411
00:17:53,722 --> 00:17:56,920
如果不能，這些也許就是科學和

412
00:17:56,920 --> 00:17:59,254
哲學上最難的問題。

413
00:17:59,254 --> 00:18:02,209
我們不能期待一個晚上就解決，

414
00:18:02,209 --> 00:18:05,749
但我想我們最終會解決它，

415
00:18:05,749 --> 00:18:08,076
理解意識

416
00:18:08,076 --> 00:18:13,168
是理解宇宙和我們自己的關鍵，

417
00:18:13,718 --> 00:18:16,621
這也許只需要
採取正確的瘋狂想法。

418
00:18:16,621 --> 00:18:18,612
謝謝。

419
00:18:18,612 --> 00:18:20,300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