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880,0:00:03.675
我还记得第一次走进一家很棒的餐厅，

0:00:03.675,0:00:05.366
非常高档。

0:00:05.366,0:00:07.536
那是一家律师事务所的招新晚宴，

0:00:07.536,0:00:10.006
正式开始前，服务生四处游走，

0:00:10.006,0:00:11.886
询问客人是否需要来点葡萄酒，

0:00:11.886,0:00:14.000
我说，“好吧，给我来点白葡萄酒。”

0:00:14.800,0:00:16.566
她马上问我，

0:00:16.566,0:00:19.000
“您是想要白苏维翁还是霞多丽？”

0:00:19.680,0:00:21.646
我当时想，

0:00:21.646,0:00:24.526
“天哪，姐们儿，别整这些[br]高大上的法语词了行吗，

0:00:24.526,0:00:26.240
给我一杯白葡萄酒就好了。”

0:00:27.400,0:00:29.046
但我发挥了自己杰出的推理能力

0:00:29.046,0:00:31.486
猜测霞多丽和白苏维翁

0:00:31.486,0:00:33.426
应该是两种不同的白葡萄酒，

0:00:33.426,0:00:35.856
于是我要了霞多丽，

0:00:35.856,0:00:38.698
因为这个词更好发音。

0:00:39.960,0:00:42.086
这样的经历还有很多，

0:00:42.086,0:00:44.760
尤其是在我在耶鲁大学念法律的头几年，

0:00:45.480,0:00:49.260
因为我不是他们圈子里的人，[br]尽管看起来挺像，

0:00:49.260,0:00:50.856
但我出身平凡。

0:00:50.856,0:00:55.206
不是东北那一带的人，也不是旧金山人。

0:00:55.206,0:00:57.326
我的老家是俄亥俄州南部一个钢铁小镇，

0:00:57.326,0:01:00.096
它一直在挣扎求生，

0:01:00.096,0:01:02.576
那种挣扎彷徨，就像美国工人阶级

0:01:02.576,0:01:04.000
如今的处境一般。

0:01:04.720,0:01:06.076
海洛因泛滥，

0:01:06.080,0:01:08.120
很多人因此丧生，其中有我的熟人。

0:01:08.680,0:01:12.640
家庭暴力和离婚[br]导致许多家庭支离破碎。

0:01:13.400,0:01:17.606
有一种特别悲观的情绪蔓延开来。

0:01:17.606,0:01:20.246
死亡率不断升高，

0:01:20.246,0:01:22.446
很多人都意识到这一点，

0:01:22.446,0:01:24.046
而他们亲眼见到的问题

0:01:24.046,0:01:27.796
正是导致社区死亡率升高的原因，

0:01:27.796,0:01:30.160
这种挣扎彷徨的感受是如此真切。

0:01:31.160,0:01:33.726
而我正是这种感受的亲历者。

0:01:33.726,0:01:37.840
我的家庭长期以来[br]一直经历着这种彷徨挣扎。

0:01:39.080,0:01:43.456
我生于一个不甚富裕的家庭。

0:01:43.456,0:01:45.906
而在我们社区蔓延的毒品问题

0:01:45.906,0:01:49.000
同样伤害到了我的家庭，[br]很不幸，是我的母亲。

0:01:49.760,0:01:53.926
我亲眼见到了家里的很多问题，

0:01:53.926,0:01:56.816
这些问题的起因，有的是因为缺钱，

0:01:56.816,0:02:01.166
有的是因为缺乏社会资源和人脉，

0:02:01.166,0:02:03.200
而这对我的影响很大。

0:02:04.400,0:02:07.206
如果你见过我14岁时过得怎么样，

0:02:07.206,0:02:10.296
并问到，“这孩子将来会怎么样？”

0:02:10.296,0:02:13.166
你也许会认为我会挣扎着往上爬，

0:02:13.166,0:02:15.680
学术界管这叫“向上流动”。

0:02:16.560,0:02:19.596
向上流动是一个抽象的术语，

0:02:19.596,0:02:22.346
但它触及到了美国梦

0:02:22.346,0:02:24.046
最核心的部分。

0:02:24.046,0:02:25.306
它是一个标准，

0:02:25.306,0:02:27.086
能衡量那些像我一样

0:02:27.086,0:02:29.816
家境贫寒的孩子，[br]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0:02:29.816,0:02:35.526
是不是有机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0:02:35.526,0:02:39.086
还是说会继续贫穷下去。

0:02:39.086,0:02:41.200
但不幸的是，我们了解到，

0:02:41.200,0:02:45.476
在美国，向上流动并没有[br]我们想象的那么容易，

0:02:45.480,0:02:49.480
而且有趣的是，它跟地域有很大的关系。

0:02:50.080,0:02:52.040
就拿犹他州来说，

0:02:52.840,0:02:56.436
在犹他州，一个穷孩子可能会过得还好，

0:02:56.436,0:03:00.556
很有可能在美国梦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0:03:00.560,0:03:02.456
但如果在我的家乡，

0:03:02.456,0:03:06.406
南部的一些州，阿巴拉契亚地区，[br]俄亥俄州南部，

0:03:06.406,0:03:10.646
穷孩子可能就没什么出路。

0:03:10.646,0:03:12.916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美国梦在这些地方

0:03:12.920,0:03:15.280
可能真的就只是个梦。

0:03:15.960,0:03:17.160
为什么会这样呢？

0:03:18.120,0:03:20.986
一个原因显然是跟经济或结构有关。

0:03:20.986,0:03:22.526
看看这些地区。

0:03:22.526,0:03:25.156
它们的经济趋势很不好，

0:03:25.160,0:03:27.806
当年依靠煤炭和钢铁起家，

0:03:27.806,0:03:30.330
这些产业如今已经没落。

0:03:30.330,0:03:31.926
这肯定是原因之一。

0:03:31.926,0:03:35.116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人才流失，[br]很多有才华的人，

0:03:35.116,0:03:37.220
因为在家乡找不到有技术含量的工作，

0:03:37.220,0:03:38.440
只能远走他乡，

0:03:38.440,0:03:41.006
他们无法在老家创业或造福社会，

0:03:41.006,0:03:44.730
就只能带着自己的才华远赴他乡。

0:03:44.730,0:03:47.056
这些地区有很多衰败的学校，

0:03:47.056,0:03:49.270
无法给予孩子们更好的教育，

0:03:49.270,0:03:52.930
因此无法帮助他们在未来占得先机。

0:03:52.930,0:03:54.400
这些事都很重要。

0:03:54.400,0:03:56.710
我并不是说要忽视[br]（之前提到的）结构壁垒。

0:03:56.710,0:03:59.856
但是当我回首人生，[br]回想我们社区的时候，

0:03:59.856,0:04:03.070
发现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也与之有关。

0:04:03.840,0:04:07.370
这些事情很难量化，但是却真实存在。

0:04:08.120,0:04:11.346
首先，在我成长的社区，

0:04:11.346,0:04:13.606
你能真切感受到那种无望的氛围。

0:04:13.606,0:04:16.766
孩子们觉得自己的选择毫无意义。

0:04:16.766,0:04:19.466
无论他们如何努力，

0:04:19.466,0:04:21.566
如何努力向前，

0:04:21.566,0:04:23.200
结果都是一样。

0:04:24.160,0:04:27.266
这种消极的情绪四处蔓延。

0:04:27.266,0:04:30.526
命定论甚嚣尘上，

0:04:30.526,0:04:35.240
甚至有点阴谋论的感觉。

0:04:35.240,0:04:39.216
以非常热门的一个政治话题为例，

0:04:39.216,0:04:40.726
平权法案。

0:04:40.726,0:04:43.416
根据政治观点（不同），[br]你也许会认为平权法案

0:04:43.416,0:04:45.930
在推动工作场所或者学校的多样性上

0:04:45.930,0:04:48.766
是明智的或者不明智的。

0:04:48.766,0:04:50.836
但如果你成长于这样的社区，

0:04:50.836,0:04:54.566
你可能会把平权法案看作是一种限制。

0:04:54.566,0:04:57.536
尤其当你是白人工人阶级的一员时。

0:04:57.536,0:05:01.286
在你眼里，它不再简单的[br]是一个好政策或者坏政策。

0:05:01.286,0:05:02.620
你会把它看成是

0:05:02.620,0:05:06.220
那些握有政治或财政大权的人

0:05:06.220,0:05:07.926
来压迫你的工具。

0:05:07.926,0:05:13.530
你可以从不同角度[br]来看待这种针对你的阴谋论——

0:05:13.530,0:05:16.456
可察觉的，真实的，但它确实存在，

0:05:16.456,0:05:18.080
而且会扭曲你的期望。

0:05:19.040,0:05:21.856
想象一下，成长在[br]那样的环境中，你该怎么办，

0:05:21.856,0:05:23.546
可能应对方法有很多种。

0:05:23.546,0:05:25.790
第一种，你可以说，[br]“我才不会努力奋斗，

0:05:25.790,0:05:28.460
因为无论怎样努力，结果都一样。”

0:05:28.460,0:05:30.280
而另一种方式就是，

0:05:30.280,0:05:33.690
“好吧，我不会追求传统意义上的成功，

0:05:33.690,0:05:36.160
比如上大学，或者找份体面的工作，

0:05:36.160,0:05:38.790
因为重视这些事的人跟我不是一类人，

0:05:38.790,0:05:40.654
他们不会接纳我。”

0:05:40.654,0:05:42.955
当我被耶鲁大学录取后，一个亲戚问我，

0:05:42.955,0:05:46.810
我是不是假装成民主党成员，[br]来获得招生委员会的认可。

0:05:46.810,0:05:48.646
真事儿。

0:05:48.646,0:05:52.676
入学申请表上当然没有[br]“民主党成员”这个选项

0:05:52.680,0:05:54.206
让你勾选，

0:05:54.206,0:05:57.720
但这件事道出了一个事实，[br]就是我们那里非常缺乏安全感，

0:05:57.720,0:05:59.966
你需要伪装成另一种人，

0:05:59.966,0:06:02.480
才能越过重重社会壁垒。

0:06:03.080,0:06:04.864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0:06:05.640,0:06:08.086
即便你没有感到无望，

0:06:08.086,0:06:09.916
即使你坚定的认为，

0:06:09.920,0:06:13.586
你的选择是有意义的，你想做出好的选择，

0:06:13.586,0:06:16.476
你想为了自己和家庭努力奋斗，

0:06:16.480,0:06:19.686
但生长在我那样的社区，

0:06:19.686,0:06:21.796
你甚至都不知道有哪些路可以选。

0:06:21.800,0:06:23.466
像我小时候，

0:06:23.466,0:06:26.370
不知道想成为律师，要先上法学院。

0:06:26.370,0:06:30.336
不知道一流的大学[br]——像研究结果不断表明的那样——

0:06:30.336,0:06:32.126
对于贫困的孩子收费要低，

0:06:32.126,0:06:34.726
因为好大学得到的捐款更多，

0:06:34.726,0:06:36.926
可以给学生更多资助。

0:06:36.926,0:06:39.566
直到我收到耶鲁大学的助学津贴信，

0:06:39.566,0:06:41.046
我才知道有这么回事，

0:06:41.046,0:06:43.766
那是上万美元的按需资助，

0:06:43.766,0:06:45.916
我以前连听都没听过。

0:06:45.920,0:06:48.606
我拿着信对我阿姨说，

0:06:48.606,0:06:51.570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

0:06:51.570,0:06:54.190
因为穷得到的实惠。”

0:06:56.470,0:06:58.216
我之前不了解这方面的信息，

0:06:58.216,0:07:01.886
是因为我周围的圈子[br]都不知道这些信息。

0:07:01.886,0:07:05.556
我从社区学到的是[br]如何开枪，如何打得准。

0:07:05.560,0:07:08.046
我学到的是如何做好吃的饼干。

0:07:08.046,0:07:12.100
顺便提一句，诀窍就是，[br]用冰冻的黄油，不要用加热的。

0:07:12.100,0:07:14.076
但我不知道如何出人头地。

0:07:14.076,0:07:16.586
不知道在关键时刻如何抉择，

0:07:16.600,0:07:18.506
比如选择大学，面临机遇，

0:07:18.506,0:07:21.206
怎样才能做出对的选择，

0:07:21.206,0:07:24.406
从而在21世纪这个[br]知识经济时代赢得一席之地。

0:07:24.406,0:07:28.566
经济学家将我们从[br]人脉圈子中获取的价值，

0:07:28.566,0:07:32.216
比如朋友、同事和家人，[br]叫做“社会资本”。

0:07:32.216,0:07:36.056
而我过去的社会资本根本[br]不适用于21世纪的美国，

0:07:36.056,0:07:38.370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0:07:38.370,0:07:41.326
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0:07:41.326,0:07:43.450
我们的社区不愿意谈起，

0:07:43.450,0:07:45.126
但它们又真实存在。

0:07:45.126,0:07:47.046
工人阶级的孩子更多的

0:07:47.046,0:07:49.816
要面临所谓的“不利的童年经历”，

0:07:49.816,0:07:54.290
其实这就是对童年创伤[br]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

0:07:54.290,0:07:57.906
被家长不停打骂和惩罚，

0:07:57.906,0:08:00.326
目睹他人殴打自己的父母，

0:08:00.326,0:08:03.716
目睹别人吸毒或者酗酒。

0:08:03.720,0:08:06.316
这都是童年创伤的例子，

0:08:06.316,0:08:08.950
在我家这些现象很常见。

0:08:08.960,0:08:12.406
重要的是，这种情况不是现在才有。

0:08:12.406,0:08:14.446
而是延续了好几代人。

0:08:14.446,0:08:16.000
我的外公外婆，

0:08:16.640,0:08:19.436
在他们刚有了孩子的时候，

0:08:19.440,0:08:22.176
他们原本也期望用好的方法

0:08:22.176,0:08:23.796
将孩子养育成人。

0:08:23.800,0:08:25.086
他们曾属于中产阶级，

0:08:25.086,0:08:27.491
在炼钢厂有不错的薪水。

0:08:27.491,0:08:28.846
但结果却是

0:08:28.846,0:08:31.866
他们给孩子们带来了许多童年创伤，

0:08:31.880,0:08:34.596
跟早几代人的处境没什么区别。

0:08:34.600,0:08:39.360
我母亲12岁那年，[br]看见我外婆在我外公身上点火，

0:08:40.120,0:08:42.966
就因为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家，

0:08:42.966,0:08:44.216
而外婆事先警告过他，

0:08:44.216,0:08:47.240
“如果你喝醉酒回家，我就要杀了你。”

0:08:47.240,0:08:48.860
结果，她真的试着这么做了。

0:08:49.440,0:08:53.520
想想这样的事会对孩子的心灵[br]产生怎样的影响。

0:08:53.520,0:08:56.486
我们可能会认为这只是个别现象，

0:08:56.486,0:09:00.516
但威斯康辛儿童信托基金的研究表明，

0:09:00.516,0:09:06.720
低收入家庭的孩子遭受[br]多种童年创伤的几率为40%，

0:09:06.720,0:09:10.126
而高收入家庭的孩子为29%。

0:09:10.126,0:09:12.806
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0:09:12.806,0:09:14.566
如果你们都生在低收入家庭，

0:09:14.566,0:09:19.046
你们中间差不多会有[br]一半的人会遭遇多种童年创伤。

0:09:19.046,0:09:20.726
这不是一个孤立的问题。

0:09:20.726,0:09:23.800
非常值得我们注意。

0:09:23.800,0:09:27.930
我们都清楚，[br]这样的孩子会经历怎样的人生。

0:09:27.930,0:09:31.256
他们很可能会吸毒，会进监狱，

0:09:31.256,0:09:33.556
会从高中辍学，

0:09:33.560,0:09:35.006
最重要的是，

0:09:35.006,0:09:37.246
他们很可能会在自己的孩子身上

0:09:37.246,0:09:39.650
重复父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0:09:39.650,0:09:42.776
这种伤害，这种家庭的混乱，

0:09:42.776,0:09:46.246
是我们的文化给孩子最糟糕的礼物，

0:09:46.246,0:09:48.760
而这种礼物还在不停地被送出。

0:09:50.280,0:09:52.136
把这些都加在一起，

0:09:52.136,0:09:54.810
无望，绝望，

0:09:54.810,0:09:57.206
对未来的怀疑，

0:09:57.206,0:09:58.440
童年的创伤，

0:09:59.440,0:10:01.376
低社会资本，

0:10:01.376,0:10:03.706
你就会了解，为什么我

0:10:03.706,0:10:05.296
在14岁那年，

0:10:05.296,0:10:07.656
几乎就要成为又一个例子，

0:10:07.656,0:10:09.960
被这些壁垒困死的又一个孩子。

0:10:10.640,0:10:13.366
但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0:10:13.366,0:10:15.126
我冲破了这些壁垒。

0:10:15.126,0:10:17.286
事情出现了转机。

0:10:17.286,0:10:21.076
我念完高中，上了大学，进入法学院，

0:10:21.076,0:10:22.640
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0:10:23.320,0:10:24.520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0:10:25.320,0:10:27.320
首先是我的外公外婆，

0:10:27.320,0:10:30.466
就是尝试在人身上点火的外公外婆，

0:10:30.466,0:10:33.340
在我出生之后，改过自新了。

0:10:33.340,0:10:36.256
他们给了我一个稳定的家，

0:10:36.256,0:10:37.716
稳定的家庭。

0:10:37.720,0:10:38.880
他们竭尽全力，

0:10:38.880,0:10:41.620
在我的父母无法尽到责任时，

0:10:41.620,0:10:44.000
他们能及时出现，顶替父母的角色。

0:10:44.880,0:10:47.366
我的外婆做了2件非常重要的事。

0:10:47.366,0:10:51.086
第一，她创造了和平的[br]家庭环境，让我专心做功课，

0:10:51.086,0:10:53.736
专心做孩子应该做的事情。

0:10:53.736,0:10:56.060
而且她是一位洞察力极强的女性，

0:10:56.060,0:10:58.110
尽管连中学都没有上过。

0:10:58.110,0:11:01.236
她察觉到了社区[br]对我产生的不良影响，

0:11:01.236,0:11:03.026
就是我们的选择毫无意义，

0:11:03.026,0:11:04.840
我们面前有重重阻碍。

0:11:04.840,0:11:06.160
有一次她告诉我，

0:11:06.160,0:11:10.310
“JD，不要像那些没出息的人一样，[br]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他们作对。

0:11:10.310,0:11:12.746
你可以做成任何想做的事情。”

0:11:12.746,0:11:15.966
尽管她知道生活是不公平的。

0:11:15.966,0:11:17.606
要打破这种平衡非常难，

0:11:17.606,0:11:19.636
要告诉一个孩子生活不公平也非常难。

0:11:19.640,0:11:24.936
但即使这样，也要告诉孩子，[br]他们的选择是有意义的。

0:11:24.936,0:11:27.040
但是外婆能打破这种平衡。

0:11:29.040,0:11:31.710
另一个帮到我的就是美国海军陆战队。

0:11:31.710,0:11:34.730
我们认为海军陆战队[br]是一个军事单位，它当然是，

0:11:34.730,0:11:37.720
但对我而言，美国海军陆战队[br]是一次长达4年的，

0:11:37.720,0:11:39.050
性格教育课程。

0:11:39.050,0:11:41.030
它教会我如何铺床，怎么洗衣，

0:11:41.030,0:11:44.360
怎么早起，怎么规划自己的开销。

0:11:44.360,0:11:46.906
这些都是社区没有教我的东西。

0:11:46.906,0:11:49.863
我还记得第一次去买车，

0:11:49.863,0:11:54.206
一个经销商给了我非常非常[br]“低”的贷款利息，21.9%，

0:11:54.206,0:11:56.800
我都准备签合同了。

0:11:57.680,0:11:59.576
但我最后没有签，

0:11:59.576,0:12:01.596
因为我把合同拿给我的长官看，

0:12:01.600,0:12:03.656
他告诉我，“别傻了，

0:12:03.656,0:12:06.286
去找本地的信贷联盟，拿一个更好的价。”

0:12:06.286,0:12:07.766
我照做了。

0:12:07.766,0:12:08.680
如果没有海军陆战队，

0:12:08.680,0:12:10.806
我可能永远也没法了解这个知识。

0:12:10.806,0:12:13.680
我可能还会遭遇财政危机。

0:12:14.720,0:12:17.896
最后我还想说，我非常幸运

0:12:17.896,0:12:19.476
能遇见很多很好的导师和人，

0:12:19.480,0:12:21.280
他们在我生命中扮演了[br]非常重要的角色。

0:12:21.280,0:12:24.726
在海军陆战队，在俄亥俄州，在耶鲁大学，

0:12:24.726,0:12:25.996
在其他地方，

0:12:26.000,0:12:27.686
大家都走近我，

0:12:27.686,0:12:30.536
帮我填满那条社会资本的鸿沟，

0:12:30.536,0:12:33.480
这条鸿沟在我身上表现得很明显。

0:12:33.480,0:12:35.040
这是一种很大的幸运，

0:12:35.840,0:12:39.176
但是很多孩子都没有这样的好运，

0:12:39.176,0:12:42.886
这就为我们引出了非常重要的问题，

0:12:42.886,0:12:44.642
那就是该如何改变这一点。

0:12:45.600,0:12:49.606
我们要思考如何帮助[br]那些低收入家庭的孩子，

0:12:49.606,0:12:53.166
让他们破碎的家庭重新充满爱。

0:12:53.166,0:12:54.456
我们要思考

0:12:54.456,0:12:56.360
如何教育低收入的父母

0:12:56.360,0:12:58.966
同自己的孩子，同自己的爱人，

0:12:58.966,0:13:00.486
更好地互动。

0:13:00.486,0:13:04.966
我们要思考如何为贫穷的孩子，

0:13:04.966,0:13:08.386
提供社会资本和引导。

0:13:08.386,0:13:11.446
我们要思考如何教育工人阶级的孩子，

0:13:11.446,0:13:13.966
不仅仅是硬技能，

0:13:13.966,0:13:16.076
比如阅读，数学，

0:13:16.080,0:13:17.446
还有软技能，

0:13:17.446,0:13:20.280
比如危机处理和理财。

0:13:21.440,0:13:24.686
现在，我并没有所有这些问题的答案。

0:13:24.686,0:13:27.600
我也不知该如何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0:13:28.360,0:13:30.610
但我明确知道的是：

0:13:30.610,0:13:32.366
现在，在南俄亥俄州，

0:13:32.366,0:13:36.166
有孩子在焦急等待自己的父亲，

0:13:36.166,0:13:38.370
在想着，当他走进家门的时候，

0:13:38.370,0:13:40.960
是正常的，还是喝得东倒西歪的。

0:13:42.000,0:13:43.200
有的孩子

0:13:44.560,0:13:46.936
看着自己的母亲往胳膊里扎针，

0:13:46.936,0:13:48.436
然后失去知觉，

0:13:48.440,0:13:51.356
他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不给自己做饭，

0:13:51.360,0:13:53.160
只好饿着肚子爬上床。

0:13:54.400,0:13:58.376
有的孩子对未来不抱希望，

0:13:58.376,0:14:01.636
但又非常想过上更好的生活。

0:14:01.640,0:14:03.840
他们需要有人教他们怎么做。

0:14:04.680,0:14:06.576
我没有所有的答案，

0:14:06.576,0:14:11.546
但我知道，除非整个社会开始思考

0:14:11.546,0:14:13.646
为什么我如此幸运，

0:14:13.646,0:14:16.726
如何让更多的社区，

0:14:16.726,0:14:18.406
让更多的孩子得到这份幸运，

0:14:18.406,0:14:21.546
否则我们将会[br]不断遇到非常严重的问题。

0:14:21.546,0:14:22.926
谢谢大家。

0:14:22.926,0:14:25.320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