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00.996,0:00:05.802
最近，我們聽聞了許多關於[br]社群網路如何全力支持抗議的事件，

0:00:05.802,0:00:07.181
說是「全力支持」的確不為過。

0:00:07.181,0:00:08.836
但是這十幾年來，

0:00:08.836,0:00:12.501
我一直研究並參與了各種社會運動，

0:00:12.501,0:00:14.303
如今我意識到

0:00:14.303,0:00:17.614
科技全力支持社會運動的方式

0:00:17.614,0:00:20.720
可能反倒會削弱它們的影響。

0:00:20.720,0:00:23.654
這並非不可避免，但要跨越這個難關

0:00:23.654,0:00:28.897
必須要深刻探究，究竟是什麼[br]讓社會運動在長期有可能成功。

0:00:28.897,0:00:31.458
而這些教訓可以應用於諸多領域。

0:00:31.458,0:00:35.453
讓我們談談2013年7月[br]在土耳其格濟公園發生的抗議，

0:00:35.453,0:00:38.490
我當時還回到抗議現場進行研究。

0:00:38.490,0:00:40.943
推特是組織這場抗議的關鍵所在。

0:00:40.943,0:00:44.337
它在公園裡無處不在﹣﹣[br]無處不在的還包括催淚彈。

0:00:44.337,0:00:46.175
它並非全是高科技。

0:00:46.175,0:00:50.053
但土耳其人早已習慣了推特的力量，

0:00:50.053,0:00:53.993
因為一年前的一場不幸事故，

0:00:53.994,0:00:57.785
軍用飛機轟炸並殺死了

0:00:57.785,0:01:01.874
在土耳其邊界的34個庫爾德走私販。

0:01:01.874,0:01:06.618
土耳其媒體完全封殺了這條新聞。

0:01:06.618,0:01:08.456
新聞編輯坐在他們的工作室，

0:01:08.456,0:01:11.355
等著政府告訴他們下一步該怎麼做。

0:01:11.355,0:01:13.955
一位懊惱的記者無法再忍受這一切。

0:01:13.955,0:01:15.645
他自掏腰包買了機票，

0:01:15.645,0:01:17.957
飛到了這次事件發生的村莊。

0:01:17.957,0:01:20.623
而他眼前的是這般景象：

0:01:20.623,0:01:26.021
一整列棺材依次下山，[br]死者的親友號啕痛哭。

0:01:26.021,0:01:28.462
之後，他告訴我，他深受打擊，

0:01:28.462,0:01:30.183
不知所措，

0:01:30.183,0:01:32.156
於是他拿出手機，

0:01:32.156,0:01:33.924
正如我們任何人都可能會做的那樣，

0:01:33.924,0:01:37.122
他拍下這番景象，並發送了一條推特。

0:01:37.122,0:01:40.849
好傢伙，這張圖在網路上爆紅，

0:01:40.849,0:01:45.237
並且衝破了審查制度，[br]逼迫大眾傳媒對它進行報導。

0:01:45.237,0:01:48.418
於是一年後，[br]當格濟抗議運動在土耳其展開，

0:01:48.418,0:01:51.140
一開始事關一個被夷為平地的公園，

0:01:51.140,0:01:53.443
卻發展成為一場反威權抗議運動。

0:01:53.443,0:01:57.601
並不令人驚訝的是，[br]土耳其媒體再度封殺了這條消息，

0:01:57.601,0:02:00.533
但有時事情會變得很荒唐。

0:02:00.533,0:02:02.603
當事態已如此緊張時，

0:02:02.603,0:02:06.998
當CNN國際頻道[br]正從伊斯坦堡進行直播時，

0:02:06.998,0:02:13.348
CNN土耳其頻道正在播放[br]一部關於企鵝的紀錄片。

0:02:13.351,0:02:17.934
我很愛看企鵝紀錄片，[br]但它並非當天的頭條新聞。

0:02:17.934,0:02:22.231
一位憤怒的觀眾將這兩個畫面[br]放在一起，拍下了一張照片，

0:02:22.231,0:02:24.098
而那張圖也在網路上被瘋轉。

0:02:24.098,0:02:28.586
從那以後，人們將土耳其媒體[br]稱為「企鵝媒體」。（笑）

0:02:28.586,0:02:30.751
但這一次，大家都知道該做什麼了。

0:02:30.751,0:02:33.710
他們只需拿出了自己的手機，[br]查看真實的新聞報導。

0:02:33.710,0:02:38.174
更讚的是，他們知道要去公園，[br]拍下圖片並參與其中，

0:02:38.174,0:02:40.125
將圖片在社群媒體上廣泛分享。

0:02:40.125,0:02:46.675
網路連接被應用於方方面面，[br]從抗議中的食物供給到捐款。

0:02:46.675,0:02:51.947
一切食物的組織都部份依靠了[br]這些新科技的幫助。

0:02:51.947,0:02:56.153
而利用網路調動人群，[br]並宣傳抗議運動，

0:02:56.153,0:02:58.609
這樣的做法其實並不新鮮。

0:02:58.609,0:03:00.454
還記得薩帕塔民族解放軍嗎？

0:03:00.454,0:03:05.089
那些來自墨西哥恰帕斯州南部的農民，

0:03:05.089,0:03:10.720
以帶著面目、抽著煙槍、[br]充滿魅力的副司令馬科斯為領袖？

0:03:10.720,0:03:13.649
那或許是第一場獲得全球矚目的運動了，

0:03:13.649,0:03:14.970
多虧了網際網路。

0:03:15.690,0:03:17.338
或者思考一下1999年的西雅圖，

0:03:17.338,0:03:22.141
當跨國性民眾的努力[br]獲得了全球性的關注，

0:03:22.141,0:03:26.826
讓這個當時還不知名的組織，[br]「世界貿易組織」進入世人眼簾，

0:03:26.826,0:03:31.367
同樣也是通過利用這些電子科技[br]來幫助他們組織實現的。

0:03:31.367,0:03:33.902
最近，不斷出現的民眾運動

0:03:33.902,0:03:36.740
撼動了一個又一個國家：

0:03:36.740,0:03:41.872
從巴林蔓延到到突尼斯、埃及，[br]甚至更多國家的阿拉伯起義；

0:03:41.872,0:03:47.266
在西班牙、意大利、希臘的「憤怒者」；[br]格濟公園起義；

0:03:47.266,0:03:50.968
台灣的太陽花運動；烏克蘭的[br]「親歐盟示威」；香港的佔中運動。

0:03:50.968,0:03:55.680
再想想更近期的自發性團體，[br]比如推特標籤「#釋放我們的女孩」。

0:03:55.680,0:04:02.536
如今，推特網路能夠發動[br]一場全球性的覺醒運動。

0:04:02.536,0:04:06.454
一篇臉書主頁就能成為[br]大規模性動員的中流砥柱。

0:04:06.454,0:04:08.224
太神奇了。

0:04:08.224,0:04:12.538
但是思考一下我剛剛[br]提到過的幾個瞬間。

0:04:12.538,0:04:17.203
他們得以實現的成就，他們的成果，

0:04:17.203,0:04:22.013
與他們所激發的規模和能量[br]並不完全成正比。

0:04:22.013,0:04:30.204
他們正當提出的期望與[br]他們最終得到的結果並不匹配。

0:04:30.502,0:04:32.914
問題就來了：

0:04:34.204,0:04:38.429
隨著電子科技令民眾運動[br]變得更為簡單可行，

0:04:38.429,0:04:42.452
為什麼運動獲得成功的可能性[br]並沒有相應地增加呢？

0:04:42.452,0:04:48.017
我們在行動主義和政治中[br]欣然接受了網路平台的同時，

0:04:48.017,0:04:52.251
是否忽略了用老辦法做事的一些好處？

0:04:52.251,0:04:53.468
我相信正是如此。

0:04:53.468,0:04:55.273
我相信一條經驗法則：

0:04:55.273,0:05:00.000
動員民眾變得更加容易[br]並不意味著取得成果就會更加容易。

0:05:00.610,0:05:03.503
讓我把話說清楚，

0:05:03.503,0:05:06.357
科技的確在很多方面有助於民運，

0:05:06.357,0:05:07.817
它的效果非常強大。

0:05:07.817,0:05:11.863
在土耳其，我看著四個年輕的大學生

0:05:11.863,0:05:16.093
組織了一個全國性的市民新聞網路，[br]名為 140Journos ，

0:05:16.093,0:05:20.524
而那成為了這個國家裡[br]不受審查的新聞中心。

0:05:20.524,0:05:25.671
在埃及，我見證了四個年輕人[br]利用數位連結

0:05:25.671,0:05:29.518
為10家戰地醫院組織了[br]物資供給和後勤工作，

0:05:29.518,0:05:31.529
都是非常大規模的操作，

0:05:31.529,0:05:36.530
正是在2011年解放廣場附件[br]發生大規模衝突的那段時期。

0:05:37.500,0:05:41.217
我問了這個叫做[br]「解放供給」組織的創始人，

0:05:41.217,0:05:47.327
他花了多久將這個想法轉化成現實。

0:05:47.327,0:05:49.686
「五分鐘，」他說道。只花了五分鐘。

0:05:49.686,0:05:52.234
他本人在物流方面[br]並沒有任何訓練或背景。

0:05:52.234,0:05:55.957
又或者想想在2011年[br]震撼了世界的佔領運動吧。

0:05:55.957,0:05:57.935
它僅僅從一封電郵開始，

0:05:57.935,0:06:03.176
一封來自 Adbusters 雜誌[br]向它的9萬名訂閱者發送的電郵。

0:06:03.176,0:06:06.160
第一封電郵發出的兩個月後，

0:06:06.160,0:06:12.509
在美國有600場持續進行的[br]佔領運動和抗議。

0:06:12.509,0:06:18.333
祖科蒂公園第一場佔領運動[br]發生後一個月之內，

0:06:18.333,0:06:25.174
一場全球性抗議在82個國家，[br]950個城市進行。

0:06:25.174,0:06:27.919
這是史上規模最大的全球性抗議運動。

0:06:27.919,0:06:34.606
將它和1955年阿拉巴馬州的[br]民權運動相比較一下，

0:06:34.606,0:06:40.743
那場抗議是為了爭取罷免[br]種族隔離的公車系統。

0:06:40.743,0:06:42.495
他們準備了多年，

0:06:42.495,0:06:46.521
就在羅薩．派克斯被捕之際，[br]決定是時候實施這個運動了。

0:06:46.764,0:06:48.430
可是這麼才能散佈這個消息呢？

0:06:48.430,0:06:50.593
告訴大家：[br]「明天我們要進行聯合抵制啦！」

0:06:50.593,0:06:56.001
當時並沒有臉書、短訊、推特，[br]什麼都沒有的那個年代該怎麼辦呢？

0:06:56.001,0:07:01.171
於是他們不得不油印[br]5萬2千張宣傳單，

0:07:01.171,0:07:04.364
偷偷溜進一間大學的複印室，

0:07:04.364,0:07:06.905
秘密地油印了一晚上。

0:07:06.905,0:07:11.928
然後，他們發動了遍佈全城的[br]68個非裔美國人團體，

0:07:11.928,0:07:14.365
由專人發散了這些傳單。

0:07:14.365,0:07:19.335
這項運輸任務令人望而卻步，[br]因為他們都是窮人。

0:07:19.335,0:07:21.425
他們必須去工作，不論參加抵制與否。

0:07:21.425,0:07:24.327
因此，他們組織了大規模的汽車共乘，

0:07:24.327,0:07:26.443
同樣也是通過見面的方式。

0:07:26.443,0:07:28.838
沒有短訊，沒有推特，沒有臉書。

0:07:28.838,0:07:32.407
他們必須不斷的見面，[br]才能讓共乘得以進行下去。

0:07:32.407,0:07:34.679
如今，這會簡單得多。

0:07:34.679,0:07:39.667
我們可以創建一個數據庫，[br]顯示可供乘搭的和你所需要的便車，

0:07:39.667,0:07:42.949
使用數據庫座標，[br]並且利用短訊來聯繫。

0:07:42.949,0:07:45.503
我們不用那麼頻繁地見面。

0:07:45.503,0:07:47.779
但話說回來，考慮下這一點：

0:07:47.779,0:07:50.773
美國的民權運動

0:07:50.773,0:07:55.267
跨越了政治危險的雷區，

0:07:55.267,0:08:00.770
面臨壓迫，衝破阻礙，[br]贏得了重大的政策讓步，

0:08:00.770,0:08:04.006
在諸多風險中航行、創新。

0:08:04.006,0:08:09.829
與之截然相反，在佔領運動引起[br]對不平等的全球性討論三年後，

0:08:10.145,0:08:13.970
引起這場爭議的政策仍固若金湯。

0:08:13.970,0:08:17.115
歐洲也曾被反緊縮政策[br]抗議運動所震撼，

0:08:17.115,0:08:21.237
但這片大陸並沒有改變前進的方向。

0:08:21.237,0:08:24.173
我們欣然接受這些科技的同時，

0:08:24.173,0:08:30.581
是否忽視了緩慢而有持續性的方法[br]所帶來的一些好處？

0:08:30.581,0:08:32.450
為了理解這一點，

0:08:32.450,0:08:35.573
我在格濟抗議運動大約一年後[br]回到了土耳其，

0:08:35.573,0:08:37.850
並參訪了一些人，

0:08:37.850,0:08:41.557
從激進分子到政治家，

0:08:41.557,0:08:46.174
從執政黨到反對黨和反對運動。

0:08:46.174,0:08:49.480
我發現格濟抗議者們很絕望。

0:08:49.480,0:08:51.511
他們很懊惱，

0:08:51.511,0:08:54.567
他們取得的成果[br]和之前的期望相去甚遠。

0:08:54.567,0:08:57.105
這樣的話我在全球各地不斷聽到，

0:08:57.105,0:09:00.891
從許多其他與我保持聯絡的[br]抗議者口中聽到。

0:09:00.891,0:09:03.198
而我也逐漸意識到，問題的所在之一

0:09:03.198,0:09:09.067
就是我們如今的抗議活動[br]有些像攀越珠穆朗瑪峰，

0:09:09.067,0:09:11.524
不過是在60個夏爾巴人的幫助下，

0:09:11.524,0:09:14.651
而網路就是我們的夏爾巴人。

0:09:14.651,0:09:18.964
我們正在做的則是走捷徑，

0:09:18.964,0:09:22.303
並沒有帶來「慢工出細活」的好處。

0:09:22.303,0:09:23.999
因為，你看看，

0:09:23.999,0:09:29.367
組織那些令人生畏、無聊透頂的[br]物流任務所需要的做的，

0:09:29.650,0:09:32.279
不僅僅是處理好那些任務，

0:09:32.279,0:09:36.954
他們還創造出一種組織，[br]能夠發揮集體思考的力量，

0:09:36.963,0:09:39.238
並且能夠共同作出決定，

0:09:39.238,0:09:43.175
獲得共識，實現創新，[br]或許甚至還有更關鍵的，

0:09:43.175,0:09:46.542
也就是跨越差異，攜手同行。

0:09:46.542,0:09:51.330
因此，當你看到1963年[br]華盛頓的這場大遊行時，

0:09:51.330,0:09:53.014
當年你看著那幅圖片時，

0:09:53.014,0:09:56.355
正是在這場大遊行中，[br]馬丁．路德．金發表了他著名演講

0:09:56.355,0:09:59.207
《我有一個夢想》，就在1963年，

0:09:59.207,0:10:03.649
你看到的不只是一場遊行，[br]你聽到的不只是一場有力的演講，

0:10:03.649,0:10:09.122
還有這場遊行背後的[br]辛苦付出和長期努力。

0:10:09.122,0:10:10.917
而如果你是當權者，

0:10:10.917,0:10:15.216
你會意識到，你必須嚴肅對待[br]這場遊行所顯示的能力，

0:10:15.218,0:10:19.724
不僅僅是遊行本身，而是[br]這場遊行所顯示的能力。

0:10:19.724,0:10:23.727
反觀佔領運動的全球性遊行，

0:10:23.727,0:10:25.369
在短短兩週之內就組織完畢，

0:10:25.369,0:10:26.753
卻紕漏百出，各種不滿，

0:10:26.753,0:10:30.907
卻看不到什麼能夠發揮[br]長期影響力的東西。

0:10:31.617,0:10:35.710
關鍵的一點是，[br]民權運動在策略上創新，

0:10:35.710,0:10:42.496
從聯合抵制，到午餐檯靜坐、[br]罷工糾察、示威遊行、自由之行。

0:10:42.496,0:10:46.311
今天的運動快速地形成大規模，[br]卻沒有組織基礎，

0:10:46.311,0:10:48.900
讓他們得以承受住考驗。

0:10:48.900,0:10:52.700
他們像是剛剛創業的公司，[br]規模迅速擴大，

0:10:52.700,0:10:54.705
卻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0:10:54.705,0:10:57.362
也很少能夠有策略地調整姿態，

0:10:57.362,0:10:59.859
因為他們沒有足夠強的能力

0:10:59.859,0:11:02.151
來經受住這些轉變。

0:11:02.151,0:11:06.858
我要把話說清楚：[br]勝利法寶並非油印機。

0:11:07.668,0:11:13.489
而是共同協作、集體思考的能力，

0:11:13.489,0:11:16.671
那只有通過長期的努力才能獲得。

0:11:16.671,0:11:18.747
為了理解這一點，

0:11:18.747,0:11:22.571
我採訪了土耳其執政黨的[br]一位高層官員，

0:11:22.571,0:11:24.739
我問他：「你是如何辦到的？」

0:11:24.739,0:11:28.442
他們同樣也大量使用電子科技，[br]所以這一定不是原因。

0:11:28.442,0:11:30.372
那秘密究竟是什麼呢？

0:11:30.372,0:11:31.896
他告訴了我這個秘密。

0:11:31.896,0:11:38.532
他說，關鍵在於他喝茶從不加糖。

0:11:38.532,0:11:41.593
我說，這聽起來風馬牛不相及啊？

0:11:41.593,0:11:44.759
他又說道，他的黨派極早地[br]開始為下一場競選做準備，

0:11:44.759,0:11:46.300
從上一場競選結束就開始了，

0:11:46.300,0:11:50.281
而他一天到晚都去投票人家中訪問，

0:11:50.281,0:11:52.863
去他們的婚禮派對現場，割禮儀式，

0:11:52.863,0:11:55.818
然後他與同事見面，對比一下筆記。

0:11:55.818,0:12:00.384
每天要參加那麼多次會見，[br]每次會見都有茶供應，

0:12:00.384,0:12:03.736
他不能拒絕送來的茶水，[br]因為那樣會很失禮，

0:12:03.736,0:12:08.379
在每杯茶裡，他一顆糖塊也不能放，

0:12:08.379,0:12:12.335
因為那樣的話，就會攝入[br]數不清幾千克的糖分了。

0:12:12.335,0:12:15.979
那一刻，我意識到[br]為什麼他語速這麼快。

0:12:15.979,0:12:19.230
我們是在下午見面的，[br]他那天已經攝入過量咖啡因了。

0:12:20.527,0:12:25.000
但是他的政黨贏得了兩個重大選舉，

0:12:25.000,0:12:28.658
就在格濟示威一年之內，[br]獲得足夠多的票數贏得了大選。

0:12:28.658,0:12:31.997
誠然，政府要推上檯面有不同的資源。

0:12:31.997,0:12:35.147
選舉和民運不一樣，[br]但他們的不同點是由教育意義的。

0:12:35.154,0:12:39.009
就像所有類似的故事一樣，[br]這並非只是一個關於科技的故事。

0:12:39.009,0:12:44.091
這是關於科技能讓我們實現什麼，[br]與我們想要實現什麼相彙聚。

0:12:44.091,0:12:47.877
如今的社會運動想要[br]以非正式的方法運營。

0:12:47.877,0:12:50.147
他們不想要領導體制。

0:12:50.147,0:12:55.013
他們想要遠離政治，因為他們[br]懼怕貪腐和拉攏收買。

0:12:55.013,0:12:56.546
他們說的沒錯。

0:12:56.546,0:13:01.501
現代代議民主在許多國家[br]被強權掐住了喉嚨。

0:13:02.244,0:13:05.518
但如此般運營對他們來說是艱難的，

0:13:05.518,0:13:09.268
難以長期維繫，難以對體制施加影響，

0:13:09.268,0:13:12.530
這就導致了許多懊惱的[br]抗議者退出遊行，

0:13:12.530,0:13:15.889
也導致了更加充滿貪腐的政治。

0:13:15.889,0:13:20.977
而沒面臨過有效性挑戰的[br]政治和民主好比一個跛腳人，

0:13:20.977,0:13:27.370
因為那些引起近期社會運動的[br]背後原因是極為關鍵的。

0:13:27.370,0:13:30.465
氣候變化向我們步步緊逼。

0:13:30.465,0:13:35.348
不平等正阻礙著人們的成長和潛能，[br]並且阻礙著經濟發展。

0:13:35.348,0:13:37.633
威權主義在許多國家令人窒息。

0:13:37.633,0:13:40.384
我們需要讓社會運動變得更加有效。

0:13:40.384,0:13:43.062
有些人爭辯說，問題在於

0:13:43.062,0:13:49.521
如今民權運動的組成者不再[br]像從前的人那樣敢於冒風險，

0:13:49.521,0:13:51.569
這並不屬實。

0:13:51.569,0:13:54.131
從格濟公園，到解放廣場，[br]再到其它地方，

0:13:54.131,0:13:57.769
我見過許多人用他們的生命[br]和生計做賭注。

0:13:57.769,0:14:00.188
馬爾科姆．格拉德維爾所說的也不對，

0:14:00.188,0:14:02.930
如今的示威者們並非[br]「形成了較弱的虛擬關係。」

0:14:02.930,0:14:06.721
不是的，他們參與到抗議中，[br]正如他們的前人一樣，

0:14:06.721,0:14:09.333
陪同著他們的友人，已有的關係網，

0:14:09.333,0:14:11.635
有時他們也會結交一生的摯友。

0:14:11.635,0:14:14.221
我也仍然見到我交的那些朋友，

0:14:14.221,0:14:17.643
他們是我十多年前在[br]薩帕塔全球抗議活動中結交的，

0:14:17.643,0:14:20.615
而陌生人之間的那種連結[br]並非毫無意義。

0:14:20.615,0:14:22.899
當我在格濟遭到催淚彈襲擊，

0:14:22.899,0:14:28.171
和我素不相識的人們幫助了我，[br]也幫助了彼此，而不是忙於逃命。

0:14:28.171,0:14:31.398
在解放廣場，我見到人們，示威者們，

0:14:31.398,0:14:34.208
十分努力地保護彼此，以免受到傷害。

0:14:34.208,0:14:36.097
數位化意識提升很贊，

0:14:36.097,0:14:39.816
因為改變想法是改變政治的基石。

0:14:39.816,0:14:47.216
但如今的民權運動不能侷限於[br]快速號召大規模人群，

0:14:47.216,0:14:50.715
要想出如何能夠集體思考，

0:14:50.715,0:14:54.456
起草強有力的政策提案，達成共識，

0:14:54.456,0:14:58.130
弄懂政治上的步驟，[br]並將之與談判籌碼相聯繫，

0:14:58.130,0:15:01.813
因為所有這些良好的意圖、[br]勇氣和犧牲，它們本身

0:15:01.813,0:15:03.485
是遠遠不夠的。

0:15:03.485,0:15:05.381
這方面也有很多努力。

0:15:05.381,0:15:09.770
在紐西蘭，一群年輕人正在[br]研發一個叫做 Loomio 的平台，

0:15:09.770,0:15:12.771
以供大規模決議的參與。

0:15:12.771,0:15:16.046
在土耳其，140Journos[br]正在舉辦「駭客馬拉松」，

0:15:16.046,0:15:19.879
以支持社區和公民新聞。

0:15:20.619,0:15:23.725
在阿根廷，一個叫做[br]DemocracyOS 的開源平台

0:15:23.725,0:15:27.133
正將民眾參與帶入議會和政黨。

0:15:27.133,0:15:30.518
這些都很棒，而且我們需要更多，

0:15:30.518,0:15:34.694
但不僅僅是需要更好的線上決議，

0:15:34.694,0:15:40.247
因為要讓民主更上一層樓，[br]我們需要在每一層面創新，

0:15:40.247,0:15:44.740
從組織層面，到政治層面，[br]到社會層面。

0:15:44.740,0:15:48.692
因為如果要實現長期的勝利，

0:15:48.692,0:15:51.064
有時候你的確需要喝茶不加糖，

0:15:51.064,0:15:52.697
還需要你的推特。

0:15:52.697,0:15:54.209
謝謝大家。

0:15:54.209,0:16:01.010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