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017 --> 00:00:03,275
我曾是海軍陸戰隊員
1/1 武器連，

2
00:00:03,275 --> 00:00:04,284
81 排，

3
00:00:04,284 --> 00:00:06,273
駐紮於加州彭德頓營，

4
00:00:06,273 --> 00:00:07,579
衝鋒！

5
00:00:07,579 --> 00:00:08,831
（觀眾：衝鋒！）

6
00:00:08,855 --> 00:00:09,740
（笑聲）

7
00:00:09,740 --> 00:00:11,848
我在 911 之後的幾個月入伍，

8
00:00:11,872 --> 00:00:14,415
我想我的感覺和那時
大部份國人的感受一樣，

9
00:00:14,415 --> 00:00:18,200
充滿了愛國、報仇之情，

10
00:00:18,224 --> 00:00:19,866
以及想做些甚麼的願望──

11
00:00:19,890 --> 00:00:22,279
而實際狀況是我沒做任何事。

12
00:00:22,279 --> 00:00:24,109
那時我 17 歲，

13
00:00:24,109 --> 00:00:25,789
就在 911 前的那個
夏天高中畢業，

14
00:00:25,789 --> 00:00:28,545
住在我父母房子的裡間，
並支付房租，

15
00:00:28,545 --> 00:00:31,244
我的故鄉在北印地安納州

16
00:00:31,268 --> 00:00:32,426
一個叫做米沙沃卡的小鎮。

17
00:00:32,450 --> 00:00:34,732
過一會兒我可以把那名字拼寫一下，
如果誰感興趣的話──

18
00:00:34,752 --> 00:00:35,410
（笑聲）

19
00:00:35,410 --> 00:00:39,940
米沙沃卡很不錯，
但它不是世界文化中心。

20
00:00:39,964 --> 00:00:41,860
所以我接觸到的戲劇和電影

21
00:00:41,884 --> 00:00:44,013
僅限於在中學裡參演的話劇，

22
00:00:44,037 --> 00:00:46,259
和從百視達租來的影片，願它安息。

23
00:00:46,259 --> 00:00:46,985
（笑聲）

24
00:00:46,985 --> 00:00:49,132
我對表演很認真。

25
00:00:49,156 --> 00:00:52,418
高中最後一年我曾到
茱莉亞學院面試。

26
00:00:52,418 --> 00:00:53,443
沒被錄取。

27
00:00:53,443 --> 00:00:56,273
看起來大學不適合我，
因此沒再申請任何一家。

28
00:00:56,273 --> 00:00:57,706
那真是個英明決定。

29
00:00:57,730 --> 00:01:01,181
我也做過開車一路混到洛杉磯的事。

30
00:01:01,205 --> 00:01:02,840
我常聽到那樣的故事，

31
00:01:02,864 --> 00:01:04,529
一個藝人帶著，比如說，
7 美圓到洛杉磯，

32
00:01:04,529 --> 00:01:06,426
找到工作並擁有美好的前途。

33
00:01:06,426 --> 00:01:08,346
我只開到德克薩斯的阿馬里諾，


34
00:01:08,346 --> 00:01:10,536
然後車子壞了。

35
00:01:10,536 --> 00:01:12,263
我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錢修好了它，

36
00:01:12,287 --> 00:01:13,932
最終把它開到了聖塔莫尼卡──

37
00:01:13,956 --> 00:01:15,234
還不是洛杉磯──

38
00:01:15,258 --> 00:01:17,351
在海邊遊蕩了差不多 48 小時，

39
00:01:17,351 --> 00:01:19,211
基本上就是回到車裡，上路回家。

40
00:01:19,211 --> 00:01:21,387
就這樣結束了我的演藝生涯，所以，

41
00:01:21,387 --> 00:01:22,259
（笑聲）

42
00:01:22,283 --> 00:01:24,171
17 歲，米沙沃卡……

43
00:01:24,195 --> 00:01:28,023
住爸媽的房子，
付租金，賣吸塵器……

44
00:01:28,047 --> 00:01:29,602
電話推銷，

45
00:01:29,626 --> 00:01:31,809
為本地 4H 露天集市修剪草坪。

46
00:01:31,833 --> 00:01:34,125
這就是我的世界，
然後到了 2001 年的九月。

47
00:01:34,149 --> 00:01:35,300
所以，11 日以後，

48
00:01:35,324 --> 00:01:37,526
我感到一種排山倒海的責任感，

49
00:01:37,550 --> 00:01:39,395
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令人厭煩，


50
00:01:39,395 --> 00:01:41,255
包括我自己、我的父母、政府，

51
00:01:41,255 --> 00:01:43,512
沒有自信，也沒有體面的工作，

52
00:01:43,512 --> 00:01:46,748
還有那輛被我開到加州
又開回來的小破車──

53
00:01:46,748 --> 00:01:49,385
我加入了海軍陸戰隊，愛上了它。
我愛當海軍陸戰隊員。

54
00:01:49,385 --> 00:01:51,837
這是我生命中最自豪的一件事。

55
00:01:51,837 --> 00:01:53,637
開槍很酷，

56
00:01:53,637 --> 00:01:56,526
駕駛和爆破價格昂貴的東西很棒。

57
00:01:56,526 --> 00:01:58,764
但我發現海軍陸戰隊最讓我喜歡的，

58
00:01:58,788 --> 00:02:01,429
我在加入它時最沒想到的，

59
00:02:01,453 --> 00:02:02,614
那就是人。

60
00:02:02,638 --> 00:02:06,218
這些奇怪的傢伙──
一群五光十色的人物，

61
00:02:06,242 --> 00:02:08,624
來自美國各地──

62
00:02:08,648 --> 00:02:10,979
表面上看我們完全不一樣。

63
00:02:11,003 --> 00:02:12,611
時間久了，

64
00:02:12,635 --> 00:02:14,461
所有把我推向軍伍的那些

65
00:02:14,485 --> 00:02:16,362
政治和個人的冒險犯難已漸漸消失，

66
00:02:16,386 --> 00:02:19,368
對我來說，海軍陸戰隊員
變成了朋友的同義詞。

67
00:02:19,392 --> 00:02:21,374
服役幾年後，

68
00:02:21,374 --> 00:02:23,394
派到伊拉克的幾個月前，

69
00:02:23,394 --> 00:02:26,497
一次山地自行車事故，我胸骨錯位，

70
00:02:26,497 --> 00:02:28,372
不得不接受傷殘退役。

71
00:02:28,372 --> 00:02:30,768
沒服過兵役的人可能難以理解，

72
00:02:30,768 --> 00:02:33,915
當被告知不能被派往
伊拉克或阿富汗，

73
00:02:33,915 --> 00:02:35,262
我深受打擊。

74
00:02:35,872 --> 00:02:39,019
我清楚地記得躺在擔架上
離開基地醫院的畫面，

75
00:02:39,019 --> 00:02:41,504
全排的士兵都在外面等著
看我是否平安。

76
00:02:41,504 --> 00:02:44,018
然後，我突然又變成了平民百姓。

77
00:02:44,018 --> 00:02:47,096
我知道我想再嘗試表演，

78
00:02:47,096 --> 00:02:48,545
因為──還是這樣，這就是我──

79
00:02:48,545 --> 00:02:52,043
我認為所有平民的問題
都沒有軍隊問題重要。

80
00:02:52,043 --> 00:02:55,246
我意思是，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81
00:02:55,246 --> 00:02:56,747
「天氣好熱。

82
00:02:56,747 --> 00:02:58,763
應該有人把冷氣打開。」

83
00:02:58,763 --> 00:03:00,674
「這個買咖啡的隊太長了。」

84
00:03:01,164 --> 00:03:02,328
我是海軍陸戰隊員，

85
00:03:02,328 --> 00:03:03,497
我知道如何活下去。

86
00:03:03,497 --> 00:03:04,912
我應該去紐約當演員。

87
00:03:04,912 --> 00:03:05,814
如果不行，

88
00:03:05,834 --> 00:03:08,729
我就住在中央公園，
去連鎖麵包咖啡店後面翻垃圾。

89
00:03:08,729 --> 00:03:09,737
（笑聲）

90
00:03:09,761 --> 00:03:12,532
我又去茱莉亞考試，
而這一次我很幸運，

91
00:03:12,532 --> 00:03:13,476
我被錄取了。

92
00:03:13,500 --> 00:03:16,641
但是，我很驚訝
這個過度期是如此複雜，

93
00:03:16,641 --> 00:03:18,036
從軍人到平民百姓。

94
00:03:18,036 --> 00:03:21,161
我相對來說很健康，
但我不能想像要怎麼走這段路，

95
00:03:21,161 --> 00:03:23,130
如果我的身體或心靈
在戰爭受到傷害。

96
00:03:23,130 --> 00:03:24,716
不管怎樣，那就是很難。

97
00:03:24,716 --> 00:03:27,641
部分原因是，
因為我在表演學校──

98
00:03:27,641 --> 00:03:31,485
我無法正當化自己
去上聲樂課或是上演講課，

99
00:03:31,485 --> 00:03:34,526
或是在教室後面投擲
想像中的能量球，

100
00:03:34,526 --> 00:03:37,378
或是練習表演我怎麼生出我自己，

101
00:03:37,378 --> 00:03:38,255
（笑聲）

102
00:03:38,255 --> 00:03:40,510
而我的朋友們在海外服兵役，
我沒和他們在一起。

103
00:03:40,510 --> 00:03:42,958
不盡如此，我也不知道如何利用

104
00:03:42,958 --> 00:03:45,961
軍隊學到的東西，
在平民的情景裡使用。

105
00:03:45,991 --> 00:03:47,808
我是說在現實和情感兩方面。

106
00:03:47,808 --> 00:03:49,751
現實地說，我需要一份工作。

107
00:03:49,751 --> 00:03:51,764
而我是一名陸戰隊步兵，

108
00:03:51,764 --> 00:03:53,750
在軍隊裡開機槍、開迫擊炮。

109
00:03:53,750 --> 00:03:56,970
平民世界裡沒有太多地方
讓你使用這些技術。

110
00:03:56,980 --> 00:03:57,681
（笑聲）

111
00:03:57,695 --> 00:04:00,246
情感上，我糾結於尋找意義。

112
00:04:01,096 --> 00:04:02,742
軍隊裡，每一件事都有意義。

113
00:04:02,742 --> 00:04:04,644
你做的每一件事既要沿襲傳統

114
00:04:04,644 --> 00:04:06,251
又要具有現實意義。

115
00:04:06,251 --> 00:04:07,513
你不能在陣地吸煙

116
00:04:07,513 --> 00:04:08,970
因為你不想暴露你的位置。

117
00:04:08,970 --> 00:04:10,445
你不摸自己的臉──你必須保持

118
00:04:10,469 --> 00:04:13,524
基本的個人健康和衛生。

119
00:04:13,534 --> 00:04:14,980
舉旗儀式你要面對這邊，

120
00:04:14,980 --> 00:04:16,770
展現對比你先走的人的尊重。

121
00:04:16,770 --> 00:04:19,474
這樣走路，這樣講話，
都是因為這個。

122
00:04:19,908 --> 00:04:22,098
你的軍服的每一寸都要維護好。

123
00:04:22,828 --> 00:04:24,502
你有多勤奮遵守那些條例，

124
00:04:24,502 --> 00:04:26,849
都大大顯示出你是怎樣的陸戰隊員。

125
00:04:26,849 --> 00:04:29,028
你的軍銜顯示了你的歷史

126
00:04:29,048 --> 00:04:30,230
以及你獲得的尊敬。

127
00:04:30,230 --> 00:04:31,778
平民的世界裡沒有軍銜。

128
00:04:31,778 --> 00:04:33,754
這裡你只是一個軀體，

129
00:04:33,754 --> 00:04:36,267
我感覺必須重新證明我的價值。

130
00:04:36,277 --> 00:04:39,498
當我穿著制服時平民給與我的尊重，

131
00:04:39,498 --> 00:04:41,762
在我脫掉軍服時就不存在了。

132
00:04:41,762 --> 00:04:43,232
感覺似乎沒有一種

133
00:04:43,482 --> 00:04:44,869
群體感。

134
00:04:44,869 --> 00:04:47,033
但在軍隊裡，我有這種群體感。

135
00:04:47,033 --> 00:04:49,233
在平民的世界裡，你有什麼機會

136
00:04:49,563 --> 00:04:52,996
和你最好的朋友置於生死之境，

137
00:04:52,996 --> 00:04:56,022
而他們不斷地向你證明不會拋棄你？

138
00:04:56,022 --> 00:04:57,782
而同時，在表演學校

139
00:04:57,782 --> 00:04:58,589
（笑聲）

140
00:05:00,589 --> 00:05:02,581
我真的，第一次，

141
00:05:02,581 --> 00:05:04,789
發現劇作家和演員和戲劇

142
00:05:04,789 --> 00:05:06,178
與軍隊沒有任何關係，

143
00:05:06,178 --> 00:05:08,785
卻描述了我的軍旅經歷，

144
00:05:08,785 --> 00:05:11,774
描述了以前的我所無法描述的。

145
00:05:11,774 --> 00:05:13,835
我感到自己變得沒那麼好鬥了。

146
00:05:13,835 --> 00:05:17,280
我第一次可以把語言轉變成感情，

147
00:05:17,280 --> 00:05:19,507
並且認識到它是一個
多麼有價值的工具。

148
00:05:19,507 --> 00:05:21,220
當我反思我的軍旅時光，

149
00:05:21,220 --> 00:05:24,104
我想到不再是典型的軍事訓練

150
00:05:24,104 --> 00:05:26,029
和紀律，以及它們帶來的痛苦。

151
00:05:26,039 --> 00:05:28,355
而是一些小的、
親密的、人性的瞬間，

152
00:05:28,365 --> 00:05:29,923
感覺非常棒的瞬間。

153
00:05:29,923 --> 00:05:32,010
朋友們因為思念家庭而擅離職守，

154
00:05:32,010 --> 00:05:32,979
朋友離婚了，

155
00:05:32,979 --> 00:05:34,778
一起悲傷，一起慶祝，

156
00:05:35,168 --> 00:05:37,320
一切都是以軍隊為背景。

157
00:05:37,520 --> 00:05:40,519
我看到我的朋友們
在這樣的情況下戰鬥，

158
00:05:40,519 --> 00:05:42,625
焦慮在我和他們中間產生，

159
00:05:42,625 --> 00:05:45,760
但表達不出我們對它的感覺。

160
00:05:45,760 --> 00:05:48,710
軍隊和劇院的群體其實非常像。

161
00:05:48,710 --> 00:05:52,362
一群人努力要完成一個
比他們自身更偉大的目標，

162
00:05:52,362 --> 00:05:53,401
故事主角不是你。

163
00:05:53,401 --> 00:05:54,308
你有一個角色，

164
00:05:54,308 --> 00:05:56,925
你必須知道你在團隊裡的角色。

165
00:05:56,925 --> 00:05:59,172
每個團隊都有一個領隊或導演；

166
00:05:59,172 --> 00:06:01,275
有時候他們很聰明，有時候不。

167
00:06:01,275 --> 00:06:04,009
你要強迫自己和完全陌生的人親近，

168
00:06:04,009 --> 00:06:05,667
在很短的時間裡。

169
00:06:05,667 --> 00:06:07,736
自我約束，自我維護。

170
00:06:08,516 --> 00:06:11,017
我想，這會很棒，
如果能創建一個空間，

171
00:06:11,017 --> 00:06:13,765
把這兩個看起來
不一樣的群體放在一起。

172
00:06:13,765 --> 00:06:15,796
它會給一群人帶來娛樂，

173
00:06:15,796 --> 00:06:18,385
考慮到他們的職業，

174
00:06:18,385 --> 00:06:20,544
可以讓他們省思的活動，

175
00:06:20,544 --> 00:06:22,512
而不是典型的強制性團康。

176
00:06:22,512 --> 00:06:25,779
我還記得軍中那個
「強迫自願」──

177
00:06:25,779 --> 00:06:26,644
（笑聲）

178
00:06:26,644 --> 00:06:29,250
都是本意很好但有些唐突的活動。

179
00:06:29,250 --> 00:06:31,272
比如「赢取和聖地亞哥閃電隊
啦啦隊長的一日約會。」

180
00:06:31,272 --> 00:06:33,517
回答一個關於流行文化的問題，

181
00:06:33,517 --> 00:06:35,317
如果你答對了就赢得一個約會，

182
00:06:35,317 --> 00:06:37,514
就是在別人的監護下
在遊行廣場散個步，

183
00:06:37,514 --> 00:06:40,144
和這位已婚懷孕的啦啦隊長──

184
00:06:40,144 --> 00:06:41,869
（笑聲）

185
00:06:41,869 --> 00:06:44,260
我並不是針對啦啦隊長，我愛她們。

186
00:06:44,280 --> 00:06:47,414
重點是，有個劇場出現該有多好，

187
00:06:47,414 --> 00:06:50,030
透過可親近的角色，
拉近彼此距離而不覺得做作。

188
00:06:50,030 --> 00:06:53,758
所以我們發起了這個非營利組織，
叫做「軍營中的藝術。」

189
00:06:53,758 --> 00:06:55,507
我們努力，

190
00:06:55,507 --> 00:06:58,266
努力要把這兩個
完全不一樣的群體融合起来。

191
00:06:58,266 --> 00:07:02,248
我們從美國當代戲劇中
挑一齣戲或選一些獨白，

192
00:07:02,248 --> 00:07:05,727
角色包含不同的年齡和種族，
就和軍隊成分一樣。

193
00:07:05,727 --> 00:07:08,015
邀來一群出色、
訓練有素的戲劇演員，

194
00:07:08,015 --> 00:07:10,268
用很棒的劇本裝備他們，

195
00:07:10,268 --> 00:07:12,395
以最小的製作成本──

196
00:07:12,395 --> 00:07:14,679
沒有佈景、服裝、
燈光，只是朗讀它──

197
00:07:14,679 --> 00:07:17,279
把所有的重點都放在語言上。

198
00:07:17,809 --> 00:07:20,532
實際上，任何情境
都可以創造出戲劇效果。

199
00:07:20,532 --> 00:07:21,751
這非常能感染人。

200
00:07:21,751 --> 00:07:24,755
進入一間全是陌生人的房間，

201
00:07:24,755 --> 00:07:27,515
用我們的人性提醒自己。

202
00:07:27,515 --> 00:07:29,617
而自我表達正是一個
非常有用的工具，

203
00:07:29,617 --> 00:07:31,078
就像肩膀上的來福槍。

204
00:07:31,078 --> 00:07:33,059
像軍隊這樣的機構，

205
00:07:33,059 --> 00:07:35,598
因為有很多「簡稱的簡稱」而自傲。

206
00:07:35,598 --> 00:07:40,249
在詮釋一種集體經驗的時候，
你很容易迷失在好笑的部分。

207
00:07:40,266 --> 00:07:42,032
我想再也找不出一個更好的團體

208
00:07:42,032 --> 00:07:43,980
裝備了這麼多自我表達的新方式，

209
00:07:43,980 --> 00:07:46,245
多於保衛國家的武器。

210
00:07:46,255 --> 00:07:48,511
我們的足跡遍佈美國和世界，

211
00:07:48,511 --> 00:07:51,535
從位於馬里蘭州貝塞斯達的
美國海軍醫療中心，

212
00:07:51,535 --> 00:07:54,090
到彭德頓營，
到科威特的阿里伏強營，

213
00:07:54,100 --> 00:07:55,510
到巴伐利亞美國駐軍，

214
00:07:55,520 --> 00:07:57,733
紐約百老匯或外百老匯劇場。

215
00:07:57,753 --> 00:07:59,847
對於那些跟隨我們的表演藝術家，

216
00:07:59,847 --> 00:08:01,783
這是一扇文化之窗，

217
00:08:01,783 --> 00:08:03,745
除此以外他們沒有機會打開。

218
00:08:03,745 --> 00:08:05,769
對於軍隊來說，也完全一樣。

219
00:08:05,769 --> 00:08:07,762
在做這件事的六年裡，

220
00:08:07,782 --> 00:08:10,003
我時常提醒自己
表演意味著很多事情。

221
00:08:10,033 --> 00:08:13,348
它是一個作品，是一個政治行動，
是一種生意，它是──

222
00:08:13,888 --> 00:08:16,037
不論你最想用的形容是甚麼。

223
00:08:16,037 --> 00:08:17,493
但它同時也是一種侍奉。

224
00:08:17,503 --> 00:08:19,026
我尚未完成我的。

225
00:08:19,026 --> 00:08:20,614
所以每當我服務於

226
00:08:20,614 --> 00:08:24,020
這個最高級的服務行業，軍隊，
對於我來說，再一次──

227
00:08:24,020 --> 00:08:26,061
沒有甚麼能比這個更好了。

228
00:08:26,081 --> 00:08:27,422
謝謝。

229
00:08:27,432 --> 00:08:32,034
（掌聲）

230
00:08:32,044 --> 00:08:36,256
我們將演出馬可．拉米爾茲的作品，

231
00:08:36,256 --> 00:08:37,784
劇名是 「我不是蝙蝠俠。」

232
00:08:37,784 --> 00:08:39,742
一位出色的演員，也是我的好朋友，

233
00:08:39,742 --> 00:08:41,854
傑西．培瑞茲將要朗讀，

234
00:08:41,854 --> 00:08:44,523
還有麥特強森，
我們剛剛認識了幾小時。

235
00:08:44,523 --> 00:08:46,241
他們真的是第一次合作表演。

236
00:08:46,241 --> 00:08:47,756
所以，我們拭目以待。

237
00:08:47,756 --> 00:08:49,758
有請傑西．培瑞茲和麥特強森。

238
00:08:49,758 --> 00:08:53,121
（掌聲）

239
00:09:00,371 --> 00:09:01,759
（鼓聲）
傑：午夜，

240
00:09:01,759 --> 00:09:04,676
天空裡射出瘋狂的紅色光輝。

241
00:09:04,676 --> 00:09:07,130
如果你眯起眼，也許可以看到月亮。

242
00:09:07,140 --> 00:09:09,446
穿過厚厚一層
香煙的迷霧和飛機的排煙，

243
00:09:09,456 --> 00:09:10,566
它覆蓋了整個城市，

244
00:09:10,586 --> 00:09:12,791
像一張蚊帳不讓天使飛入。

245
00:09:12,801 --> 00:09:14,093
（鼓聲）

246
00:09:14,107 --> 00:09:16,347
如果你看得足夠高，你可以看到我，

247
00:09:16,377 --> 00:09:19,477
站在一棟 87 層高的大樓樓頂邊上。

248
00:09:19,487 --> 00:09:23,128
這上面，是怪獸滴水口
和殘破的鐘塔。

249
00:09:23,148 --> 00:09:25,949
它們死了，躺在這裡
也許有 100 年了。

250
00:09:25,969 --> 00:09:27,939
在它們之上，就是我。

251
00:09:27,949 --> 00:09:28,804
（鼓聲）

252
00:09:28,804 --> 00:09:30,138
我就是他媽的蝙蝠俠。

253
00:09:30,138 --> 00:09:31,356
（鼓聲）

254
00:09:31,356 --> 00:09:33,599
我有蝙蝠戰車和蝙蝠鏢，

255
00:09:33,599 --> 00:09:36,268
還有蝙蝠洞穴，就像，真的一樣。

256
00:09:36,268 --> 00:09:37,977
你只需要一個清掃工具間

257
00:09:37,977 --> 00:09:39,705
或者一個儲藏室，或太平梯。

258
00:09:39,705 --> 00:09:42,583
丹尼給我的舊牛仔褲不見了。

259
00:09:42,723 --> 00:09:44,748
還有我的海軍藍馬球衫，

260
00:09:44,758 --> 00:09:47,778
我穿那件挺好看，
但是在靠近臀部的地方有個洞，

261
00:09:47,798 --> 00:09:49,849
那是被 Arturo's 
後面的鐵鏈鉤破的。

262
00:09:49,889 --> 00:09:51,917
不過也不是甚麼大事，
因為我把它塞進褲腰裡

263
00:09:51,917 --> 00:09:53,883
它就看起來很好了。

264
00:09:53,907 --> 00:09:56,466
那件藍色馬球衫──也不見了。

265
00:09:56,756 --> 00:10:00,097
而我就像，就像，變型了。

266
00:10:00,117 --> 00:10:01,262
（鼓聲）

267
00:10:01,432 --> 00:10:04,742
沒有人因為蝙蝠俠回嘴
而抽出腰帶打他。

268
00:10:04,786 --> 00:10:05,543
（鼓聲）

269
00:10:05,583 --> 00:10:07,440
或著因為沒回話而打他。

270
00:10:07,500 --> 00:10:09,774
也沒有人說蝙蝠俠簡單、

271
00:10:09,774 --> 00:10:10,952
笨蛋、

272
00:10:10,962 --> 00:10:12,255
或瘦得皮包骨。

273
00:10:12,775 --> 00:10:16,016
也沒有人炒蝙蝠俠的兄弟魷魚，
從東方計程車公司解雇。

274
00:10:16,046 --> 00:10:18,073
因為他們正在縮減開支。

275
00:10:18,083 --> 00:10:20,199
因為他們除了尊重還是尊重。

276
00:10:20,199 --> 00:10:22,132
不是那種因害怕而生的尊重。

277
00:10:22,162 --> 00:10:24,541
而是，就像，因尊重而生的尊重。

278
00:10:24,561 --> 00:10:25,574
（笑聲）

279
00:10:25,584 --> 00:10:27,089
因為沒有人怕你。

280
00:10:27,109 --> 00:10:29,250
因為蝙蝠俠不是意味著無足輕重。

281
00:10:29,270 --> 00:10:30,278
（鼓聲）

282
00:10:30,298 --> 00:10:31,863
永遠。
（雙擊鼓聲）

283
00:10:31,883 --> 00:10:34,321
因為蝙蝠俠真正想做的是拯救人類，

284
00:10:34,341 --> 00:10:36,112
也許有一天會為外婆付賬單。

285
00:10:36,112 --> 00:10:37,383
然後幸福地死去，

286
00:10:37,383 --> 00:10:39,508
也許會，就像，
真的發那個著名的狂。

287
00:10:39,508 --> 00:10:40,528
（笑聲）

288
00:10:40,538 --> 00:10:41,893
噢──順便把小丑殺了。

289
00:10:41,903 --> 00:10:43,374
（鼓聲）

290
00:10:43,384 --> 00:10:46,078
今晚，就像很多的夜晚，
我孤人一身。

291
00:10:46,078 --> 00:10:48,260
我看著，等著，

292
00:10:48,280 --> 00:10:49,467
就像一隻鷹，

293
00:10:49,487 --> 00:10:50,683
或者像──

294
00:10:50,683 --> 00:10:52,387
不，嗯，就像一隻鷹。

295
00:10:52,407 --> 00:10:53,440
（笑聲）

296
00:10:53,440 --> 00:10:56,485
我的披風在風中飄擺，
因為它他媽的長。

297
00:10:56,495 --> 00:10:57,697
還有我的尖耳朵豎起，

298
00:10:57,717 --> 00:11:00,555
還有我的面具也同樣
遮住我的半個臉，

299
00:11:00,565 --> 00:11:03,989
我胸前有防彈的東西，
所以沒人可以傷害我，

300
00:11:03,989 --> 00:11:05,789
而且沒人──沒人──

301
00:11:05,809 --> 00:11:07,847
可以容身在蝙蝠俠

302
00:11:07,867 --> 00:11:09,080
和正義之間。

303
00:11:09,080 --> 00:11:10,883
（鼓聲）

304
00:11:10,903 --> 00:11:12,439
從我所在的地方，

305
00:11:12,439 --> 00:11:14,041
我可以聽到所有事情。

306
00:11:14,051 --> 00:11:15,232
（安靜）

307
00:11:15,242 --> 00:11:16,422
在城市的某個地方，

308
00:11:16,432 --> 00:11:19,636
有一位老婦人正從垃圾筒裡
拾廢棄的泡沫塑膠。

309
00:11:19,656 --> 00:11:21,916
她拾起一塊別人吐掉的胡麻雞，

310
00:11:21,926 --> 00:11:23,870
放到自己的嘴裡。

311
00:11:23,870 --> 00:11:27,185
還有個醫生，剪了個怪髮型，
穿著實驗室的黑大褂，

312
00:11:27,195 --> 00:11:29,078
努力想找到一個治癒疾病的療法。

313
00:11:29,078 --> 00:11:32,060
那是總有一天真的會讓
我們人類滅絕的病。

314
00:11:32,070 --> 00:11:33,432
而在某處有個男人，

315
00:11:33,452 --> 00:11:34,866
穿著清潔工的制服，

316
00:11:34,866 --> 00:11:36,817
喝醉了，跌跌撞撞、
暈頭轉向地回家。

317
00:11:36,827 --> 00:11:40,594
用他一半的薪水
買了 40 盎司的啤酒一罐，

318
00:11:40,604 --> 00:11:43,570
然後用另一半在某個女人的房間
尋歡作樂了四小時，

319
00:11:43,570 --> 00:11:45,298
那條街上的燈都暗了，

320
00:11:45,298 --> 00:11:48,517
被寧願在城市
黑影裡行事的人射掉了。

321
00:11:48,517 --> 00:11:51,024
距清潔工半個街區的地方，

322
00:11:51,024 --> 00:11:53,964
有一群不知好歹的無賴，

323
00:11:53,974 --> 00:11:56,512
拿著生鏽的單車鍊條等著清潔工，

324
00:11:56,512 --> 00:11:58,210
還摹仿著路易士球棒，

325
00:11:58,210 --> 00:11:59,523
如果在清潔工身上找不到一分錢，

326
00:11:59,523 --> 00:12:00,619
──應該找不到，

327
00:12:00,649 --> 00:12:04,104
他們會揍他直到手臂的肌肉酸痛，

328
00:12:04,104 --> 00:12:06,476
直到再沒有牙齒可以被打落。

329
00:12:06,476 --> 00:12:07,853
但是他們沒有想到我，

330
00:12:08,663 --> 00:12:10,916
他們不曾想到黑夜騎士。

331
00:12:10,936 --> 00:12:13,951
他胃裡塞滿了超市牌的
通心粉和奶酪、

332
00:12:13,951 --> 00:12:15,579
切好的維也納香腸。

333
00:12:15,579 --> 00:12:16,582
（笑聲）

334
00:12:16,592 --> 00:12:19,007
因為他們寧願相信我並不存在。

335
00:12:19,887 --> 00:12:23,507
在 87 層上，
我可以聽到一個爛傢伙說：

336
00:12:23,527 --> 00:12:25,656
「給我錢！」──就這麼快──

337
00:12:25,656 --> 00:12:27,161
就是，「把他媽的錢給我！」

338
00:12:27,161 --> 00:12:30,668
而我看到清潔工醉醺醺地
咕嚕著甚麼，臉色變白。

339
00:12:30,688 --> 00:12:32,395
在 87 層之上，

340
00:12:32,395 --> 00:12:35,516
我能聽到他屁滾尿流。

341
00:12:35,526 --> 00:12:37,428
所以我俯衝下來，以瘋狂的速度，

342
00:12:37,438 --> 00:12:40,483
我就像黑暗，我就像，「咻！」

343
00:12:40,483 --> 00:12:43,252
我把一枚蝙蝠標
擲向一只光禿禿的燈泡。

344
00:12:43,252 --> 00:12:44,021
（鐃鈸）

345
00:12:44,021 --> 00:12:45,844
他們全都喊著：「哇，他媽的！

346
00:12:45,864 --> 00:12:47,776
誰把燈關了？」

347
00:12:47,786 --> 00:12:48,751
（笑聲）

348
00:12:48,751 --> 00:12:50,266
「那是甚麼？甚麼？

349
00:12:50,266 --> 00:12:51,759
把你的東西給我，老傢伙！」

350
00:12:51,759 --> 00:12:53,036
「你們誰聽到了？」

351
00:12:53,036 --> 00:12:57,156
「聽到甚麼？甚麼也沒有。
沒有，真的，沒有蝙蝠！」

352
00:12:57,156 --> 00:12:58,760
但是，接著，

353
00:12:58,760 --> 00:13:01,701
三個無賴中的一個
頭上挨了一記──嘭！

354
00:13:01,701 --> 00:13:04,524
然後第二個傢伙
朝我的黑斗篷胡亂地揮拳。

355
00:13:04,524 --> 00:13:06,795
但是在他打到我之前

356
00:13:06,795 --> 00:13:08,658
我抓起一個垃圾筒蓋

357
00:13:08,658 --> 00:13:09,896
打中他的肚子。

358
00:13:09,896 --> 00:13:11,847
第一個傢伙向我飛踹一腳，

359
00:13:11,847 --> 00:13:14,746
不過我也會空手道，所以我這樣。

360
00:13:14,746 --> 00:13:18,011
（鼓聲）

361
00:13:18,011 --> 00:13:19,016
再一次。

362
00:13:19,016 --> 00:13:20,461
（鼓聲）

363
00:13:20,461 --> 00:13:21,056
（笑聲）

364
00:13:21,056 --> 00:13:23,075
（鼓聲）

365
00:13:23,075 --> 00:13:25,351
但是在多打幾拳之前，

366
00:13:25,351 --> 00:13:28,275
我們突然聽到「喀—哩—喀—哩。」

367
00:13:28,275 --> 00:13:30,898
然後突然間一切都安靜了。

368
00:13:30,898 --> 00:13:32,773
一個沒用的傢伙站著，

369
00:13:32,773 --> 00:13:34,905
拿著一隻手槍指向天空，

370
00:13:34,905 --> 00:13:36,486
就像他把耶穌當人質，

371
00:13:36,486 --> 00:13:39,011
就像他的威脅
可以在月亮上炸一個洞。

372
00:13:39,011 --> 00:13:41,510
然後那個被我打到頭的傢伙，

373
00:13:41,510 --> 00:13:42,666
想飛踢我的那個，

374
00:13:42,666 --> 00:13:44,448
另一個被我打中肚子的傢伙，

375
00:13:44,448 --> 00:13:47,285
都在爬離他們面前的黑斗篷。

376
00:13:48,045 --> 00:13:49,780
那個清潔工，喝醉的清潔工，

377
00:13:49,780 --> 00:13:52,617
蜷縮在角落裡向聖安多尼祈禱，

378
00:13:52,617 --> 00:13:54,934
因為這是他唯一能記得的人了。

379
00:13:54,934 --> 00:13:55,664
（雙擊鼓聲）

380
00:13:55,664 --> 00:13:56,619
然後還有我：

381
00:13:57,019 --> 00:13:58,775
眼睛射出白光，

382
00:13:58,775 --> 00:14:01,060
斗篷在風中輕輕地飄著。

383
00:14:01,060 --> 00:14:01,501
（鼓聲）

384
00:14:01,501 --> 00:14:03,336
防彈衣下胸膛起伏，

385
00:14:03,336 --> 00:14:05,847
心臟跳出一串摩斯密碼：

386
00:14:05,847 --> 00:14:07,471
「來打死我啊，就一次，

387
00:14:07,471 --> 00:14:09,346
來吧，就試一次。」

388
00:14:10,460 --> 00:14:12,900
那個沒用的傢伙站著，

389
00:14:12,900 --> 00:14:14,240
拿手槍的那個，

390
00:14:14,240 --> 00:14:15,289
是啊，他笑了。

391
00:14:15,289 --> 00:14:16,314
放低他的手臂

392
00:14:16,314 --> 00:14:17,860
把槍指向我。

393
00:14:17,860 --> 00:14:19,644
放過了那個月亮，

394
00:14:19,644 --> 00:14:21,689
瞄準我兩個尖耳朵中間，

395
00:14:21,689 --> 00:14:25,076
就像我的兩個耳朵是球門柱
而他是別動隊。

396
00:14:25,076 --> 00:14:28,279
清潔工還在呼喚著聖安多尼。

397
00:14:28,279 --> 00:14:29,783
但是他沒有出現。

398
00:14:30,283 --> 00:14:31,643
有一秒鐘

399
00:14:31,643 --> 00:14:32,945
看著像是，

400
00:14:34,485 --> 00:14:36,513
也許我要輸，

401
00:14:39,503 --> 00:14:40,235
不可能！

402
00:14:40,235 --> 00:14:40,767
（鼓聲）

403
00:14:40,767 --> 00:14:42,517
射擊！射擊！哇—卡—卡

404
00:14:42,517 --> 00:14:43,506
「別殺我，老大！」

405
00:14:43,506 --> 00:14:45,541
掰！斷腕！脖子！砍！

406
00:14:45,541 --> 00:14:49,323
皮膚遇到強酸，「啊！」

407
00:14:49,323 --> 00:14:50,660
他倒在地上，

408
00:14:50,660 --> 00:14:52,002
我站在他身上，

409
00:14:52,002 --> 00:14:54,044
現在槍在我手上。

410
00:14:54,044 --> 00:14:56,737
我痛恨槍，我痛恨拿著槍
因為我是蝙蝠俠。

411
00:14:56,737 --> 00:14:57,505
星號註釋：

412
00:14:57,505 --> 00:15:01,027
蝙蝠俠不喜歡槍因為
他的父母許多年前被槍嚇傻。

413
00:15:01,027 --> 00:15:02,479
但是有一秒的時間，

414
00:15:02,479 --> 00:15:04,048
我的眼睛發出白光，

415
00:15:04,048 --> 00:15:05,110
我拿著這東西

416
00:15:05,110 --> 00:15:06,973
就能和那些沒用的傢伙講話，

417
00:15:06,973 --> 00:15:09,060
用他們也許能懂的語言，

418
00:15:09,060 --> 00:15:10,320
喀哩—喀哩！

419
00:15:10,320 --> 00:15:10,951
（鼓聲）

420
00:15:10,951 --> 00:15:13,348
然後那些沒用的傢伙就消失了，

421
00:15:13,348 --> 00:15:17,417
回到他們爬出來的那個
毒氣沖天、黏糊糊的屎坑。

422
00:15:18,757 --> 00:15:21,286
只剩下我和清潔工。

423
00:15:21,926 --> 00:15:23,070
我把他拽起來，

424
00:15:23,070 --> 00:15:25,915
擦掉他頭上的汗水和廉價的香水。

425
00:15:25,915 --> 00:15:27,532
他求我不要傷害他，

426
00:15:27,532 --> 00:15:30,202
我抓緊他超級清潔工人 T 恤的領子，

427
00:15:30,202 --> 00:15:31,896
把他拉到面前。

428
00:15:31,896 --> 00:15:33,497
他比我高但是斗篷給我加了分，

429
00:15:33,497 --> 00:15:35,821
所以當我直視他的眼睛，
他乖乖地聽著。

430
00:15:35,821 --> 00:15:37,858
我對他說了兩個字：

431
00:15:38,468 --> 00:15:40,163
「回家。」

432
00:15:41,243 --> 00:15:42,525
然後他回家了，

433
00:15:42,525 --> 00:15:44,898
十步一回頭地走了。

434
00:15:44,898 --> 00:15:47,500
我沿著他的路在樓宇之間穿梭，

435
00:15:47,500 --> 00:15:49,023
因為我知道他住在哪裡。

436
00:15:49,023 --> 00:15:51,771
我看到他用顫抖的雙手掏出鑰匙，

437
00:15:51,771 --> 00:15:53,749
打開樓門。

438
00:15:53,749 --> 00:15:54,752
我回到床上

439
00:15:54,752 --> 00:15:57,037
在他走進大門之前。

440
00:15:57,431 --> 00:15:59,193
我聽到他打開水龍頭

441
00:15:59,193 --> 00:16:01,377
給自己接了一杯熱水，

442
00:16:01,377 --> 00:16:04,247
然後把杯子放回洗碗池。

443
00:16:04,247 --> 00:16:06,312
我聽到他的腳步

444
00:16:06,312 --> 00:16:09,290
在進入我房間的時候慢下來。

445
00:16:09,760 --> 00:16:12,995
他咯吱一聲推開我的房門，
就像，慢動作。

446
00:16:13,765 --> 00:16:15,653
他邁進一隻腳，

447
00:16:15,653 --> 00:16:17,745
他從來沒有這樣做過。

448
00:16:17,745 --> 00:16:18,521
（鼓聲）

449
00:16:19,171 --> 00:16:20,947
他盯著不知道甚麼地方。

450
00:16:20,947 --> 00:16:23,507
他的臉，那顏色就像夏天的行人道。

451
00:16:23,507 --> 00:16:25,066
我裝作剛剛醒來，

452
00:16:25,066 --> 00:16:28,221
問道：「啊，你怎樣，老爸？」

453
00:16:28,221 --> 00:16:31,404
清潔工沒有跟我說一個字。

454
00:16:31,754 --> 00:16:33,043
但是我在黑暗中看見

455
00:16:33,043 --> 00:16:34,464
看見他的手臂變得無力，

456
00:16:34,464 --> 00:16:36,371
他的頭轉過來，好像，轉向我，

457
00:16:36,371 --> 00:16:38,769
他抬著頭我能看到他的臉。

458
00:16:38,769 --> 00:16:41,019
我能看到他的眼睛。

459
00:16:41,019 --> 00:16:44,049
他的臉頰上有眼淚流下，但沒有汗，

460
00:16:44,049 --> 00:16:45,515
他站在那裡喘著氣。

461
00:16:45,515 --> 00:16:47,775
好像他回憶起我的眼睛發著白光，

462
00:16:47,775 --> 00:16:51,191
好像他記起我的防彈衣，

463
00:16:51,741 --> 00:16:54,755
好像他想起他是我老爸，

464
00:16:57,485 --> 00:17:00,776
好長一會兒我沒有講話。

465
00:17:02,596 --> 00:17:04,761
他轉身，手放在門把手上，

466
00:17:04,761 --> 00:17:06,089
他沒有看我這邊。

467
00:17:06,089 --> 00:17:09,271
但是我聽到他向我嘟囔出幾個字，

468
00:17:10,261 --> 00:17:11,737
「對不起。」

469
00:17:14,507 --> 00:17:18,257
我探身猛地推開我的窗，

470
00:17:18,757 --> 00:17:20,526
如果你看得夠高，

471
00:17:21,046 --> 00:17:22,342
你可以看到我。

472
00:17:23,482 --> 00:17:25,492
從我所在的地方，

473
00:17:25,492 --> 00:17:27,236
（鐃鈸）

474
00:17:27,236 --> 00:17:30,152
我可以聽到每一件事。

475
00:17:31,982 --> 00:17:40,742
（掌聲）

476
00:17:40,742 --> 00:17:41,510
謝謝。

477
00:17:43,004 --> 00:17:45,121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