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759 --> 00:00:05,112
做了十五年战地记者后，

2
00:00:05,136 --> 00:00:08,601
我才意识到自己出了问题。

3
00:00:09,101 --> 00:00:11,207
我整个人都不对劲，

4
00:00:11,231 --> 00:00:14,569
这事大概发生在9/11事件前一年，
当时美国还没处于战乱中。

5
00:00:15,432 --> 00:00:17,824
人们尚未谈及PTSD。

6
00:00:17,848 --> 00:00:22,044
也未提及伤痛和战争

7
00:00:22,068 --> 00:00:23,852
给人带来的心灵创伤。

8
00:00:24,706 --> 00:00:26,956
我同北部联盟在阿富汗待过几个月，

9
00:00:26,980 --> 00:00:29,988
正值阿富汗与塔利班交战。

10
00:00:30,012 --> 00:00:33,269
当时，塔利班有一支空军部队。

11
00:00:33,293 --> 00:00:36,522
他们还有战斗机，坦克和大炮。

12
00:00:36,546 --> 00:00:39,837
有好几次，我们着实遭到了重创。

13
00:00:39,861 --> 00:00:42,697
也目睹过一些恶劣行径。

14
00:00:43,104 --> 00:00:45,008
但我确实没想过这事会影响到我。

15
00:00:45,008 --> 00:00:46,626
我没怎么去想过它。

16
00:00:46,650 --> 00:00:48,601
我返回纽约，回到居所。

17
00:00:49,141 --> 00:00:51,506
然后有天，我走进地铁，

18
00:00:52,490 --> 00:00:54,941
这辈子第一次，

19
00:00:54,965 --> 00:00:56,799
我感受到了真正的恐惧。

20
00:00:56,823 --> 00:00:59,752
莫大的恐慌向我袭来，

21
00:01:00,058 --> 00:01:02,937
我可比当时在阿富汗要来得惶恐得多。

22
00:01:04,093 --> 00:01:07,493
眼前所见的一切似乎都想要我的命，

23
00:01:07,517 --> 00:01:09,810
但我不能解释为何。

24
00:01:10,121 --> 00:01:12,095
列车开得飞快，

25
00:01:12,119 --> 00:01:13,473
周围太多人，

26
00:01:13,497 --> 00:01:15,285
灯光过于亮，

27
00:01:15,309 --> 00:01:18,042
万物喧闹着，飞快晃动着。

28
00:01:18,042 --> 00:01:22,740
我靠在一根支柱边，
就只是静待其变。

29
00:01:23,115 --> 00:01:25,805
在自己忍无可忍之时，
我冲出地铁站，

30
00:01:25,805 --> 00:01:29,174
像只没头苍蝇一通瞎走。

31
00:01:29,588 --> 00:01:33,827
之后我才知晓，当时自己患上的是
短期PTSD——

32
00:01:33,851 --> 00:01:36,734
也就是“战后孤独感症候群”。

33
00:01:36,993 --> 00:01:40,601
我们从动物、人猿演化而来，
在危险情境中生存了下来，

34
00:01:40,601 --> 00:01:43,166
如果你的生命处于危险的情境当中，

35
00:01:43,190 --> 00:01:46,961
你会想对不熟悉的噪音作出反应。

36
00:01:47,352 --> 00:01:49,607
你会浅眠，而且很容易惊醒。

37
00:01:49,631 --> 00:01:51,925
你就会做噩梦并回忆起

38
00:01:51,925 --> 00:01:53,678
那些差点把你杀掉的事情。

39
00:01:54,756 --> 00:01:57,047
你会变得很生气，因为它会让你
进入准备战斗的状态，

40
00:01:57,047 --> 00:02:01,270
或者变得绝望，因为它会
让你有点喘不过气来，

41
00:02:01,551 --> 00:02:02,882
你会想随时保持自己的安全。

42
00:02:03,580 --> 00:02:07,958
这并不令人愉快，
但比被恐惧吞噬来得好。

43
00:02:08,469 --> 00:02:10,923
大多数人能很快走出这个阴影。

44
00:02:10,947 --> 00:02:13,037
大概需要几个星期，或是几个月。

45
00:02:13,061 --> 00:02:15,520
我一直经历着这种痛苦的打击，
但我最后还是康復了。

46
00:02:15,970 --> 00:02:18,494
我不知道这和自己目睹过
的战乱有所相连。

47
00:02:18,494 --> 00:02:20,274
我只觉得自己要疯了，

48
00:02:20,274 --> 00:02:23,628
之后我想，好吧，
现在我再也不会发疯了。

49
00:02:25,197 --> 00:02:27,827
然而，大约有20%的人，

50
00:02:27,851 --> 00:02:31,142
最后演变成慢性、长期的PTSD

51
00:02:31,166 --> 00:02:33,560
他们不是要去面对短期的危险，

52
00:02:33,584 --> 00:02:36,345
而是不能适应日常的生活，

53
00:02:36,369 --> 00:02:37,547
除非有人能帮他们一把。

54
00:02:37,994 --> 00:02:41,533
我们都知道那些容易
转变为长期PTSD的人，

55
00:02:41,557 --> 00:02:44,273
这些人也许是童年时
蒙受过非人虐待、

56
00:02:44,297 --> 00:02:46,028
也许是年幼时遭到精神创伤、

57
00:02:46,052 --> 00:02:48,260
也许是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58
00:02:48,694 --> 00:02:51,166
也许是有精神病的家庭遗传，

59
00:02:51,166 --> 00:02:52,554
如果你曾在越南服役，

60
00:02:52,578 --> 00:02:55,272
而你的兄弟是精神分裂病患者，

61
00:02:55,296 --> 00:02:59,412
你很有可能因越南的经历
而患上PTSD。

62
00:03:00,571 --> 00:03:03,199
因此我开始以记者的身份，
来对这个问题进行调查研究，

63
00:03:03,868 --> 00:03:07,391
并且意识到，确实这其中有所异常。

64
00:03:07,415 --> 00:03:10,158
“人数”似乎朝着错误的方向不断发展。

65
00:03:10,597 --> 00:03:12,969
每一次我们国家参与的战争，

66
00:03:12,993 --> 00:03:14,967
——从独立战争开始，

67
00:03:14,991 --> 00:03:18,047
战争的强度开始下降。

68
00:03:18,878 --> 00:03:22,258
所以，伤亡率也开始下降。

69
00:03:22,707 --> 00:03:24,662
但伤残率却开始上升，

70
00:03:24,686 --> 00:03:26,888
它们本该是朝同一方向进发，

71
00:03:27,702 --> 00:03:30,671
却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72
00:03:32,124 --> 00:03:36,713
感谢上帝，最近在伊拉克和
阿富汗的战争仅造成

73
00:03:36,737 --> 00:03:42,081
越南战争伤亡率的三分之一。

74
00:03:44,129 --> 00:03:46,089
但是，它们也导致了——

75
00:03:46,678 --> 00:03:50,024
多达三倍的伤残率。

76
00:03:51,526 --> 00:03:57,499
将近有 10% 的美国军人经历过战场，

77
00:03:58,439 --> 00:03:59,777
或者说是10%以下。

78
00:03:59,801 --> 00:04:02,075
他们在战场上开枪，杀人，

79
00:04:02,099 --> 00:04:04,311
中弹、或者看着他们的战友倒下。

80
00:04:04,311 --> 00:04:06,014
这简直是莫大的精神创伤。

81
00:04:06,038 --> 00:04:08,848
这仅仅是10%的军人。

82
00:04:08,872 --> 00:04:11,105
然而从政府的档案中，
我们看到有一半的军人

83
00:04:11,129 --> 00:04:15,351
正在领取 PTSD 的救济金。

84
00:04:16,922 --> 00:04:21,617
从逻辑看来，自杀人数
根本不符合这个数据。

85
00:04:22,173 --> 00:04:27,959
我们都听说过一个不幸的统计数据，
平均每天，有22个退伍军人，

86
00:04:27,983 --> 00:04:30,590
就在这个国家，选择自杀。

87
00:04:31,564 --> 00:04:33,054
大部分人还没发觉

88
00:04:33,078 --> 00:04:38,715
这些自杀案例大多数
是从越南战争回国的老兵，

89
00:04:38,739 --> 00:04:40,617
在那一个年代，

90
00:04:40,641 --> 00:04:44,803
他们想要自我了断的决定，

91
00:04:44,803 --> 00:04:47,861
事实上或许与那场
50年前的战争无关。

92
00:04:49,122 --> 00:04:52,814
实际上，目前没有战争与自杀
是有关连性的统计数据。

93
00:04:52,838 --> 00:04:55,905
假如你在军队中参与过很多场战役，

94
00:04:55,929 --> 00:04:58,939
你更不会倾向于选择自杀，

95
00:04:59,614 --> 00:05:00,940
一项研究显示，

96
00:05:00,964 --> 00:05:02,592
假如你参与过伊拉克或者阿富汗战争，

97
00:05:02,592 --> 00:05:06,432
其实你是更不可能
在往后选择自杀的。

98
00:05:08,626 --> 00:05:10,896
我在大学时期研究人类学，

99
00:05:10,920 --> 00:05:13,939
到那瓦侯保护区做过实地调查，

100
00:05:13,963 --> 00:05:17,358
写过当地长跑运动员的相关论文。

101
00:05:18,473 --> 00:05:22,477
而最近，在我研究PTSD时，

102
00:05:23,501 --> 00:05:25,606
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

103
00:05:26,325 --> 00:05:29,404
我想起我年轻时做过的研究，

104
00:05:29,428 --> 00:05:33,497
我在想，我敢说那瓦侯人，
阿帕切人，科曼奇人

105
00:05:33,521 --> 00:05:36,085
我的意思是，
——這些好戰的民族——

106
00:05:36,109 --> 00:05:39,891
我打赌他们不像我们这样
会患上PTSD。

107
00:05:40,814 --> 00:05:43,806
当他们的战士从抵抗美国
军队的战争中回到家乡

108
00:05:43,830 --> 00:05:46,028
或者从部落之间的互斗中归来时，

109
00:05:46,241 --> 00:05:50,184
我敢说他们肯定很容易就
重新融入部落生活。

110
00:05:51,635 --> 00:05:53,889
也许，

111
00:05:53,913 --> 00:05:56,607
决定长期 PTSD 的因素，

112
00:05:56,631 --> 00:05:59,549
不是在战场上发生了什麽，

113
00:05:59,942 --> 00:06:02,347
而是你回到了什麽样的社会。

114
00:06:03,107 --> 00:06:08,061
要是回到一个紧密联繫的、
团结的、部落化的社会，

115
00:06:08,823 --> 00:06:11,148
你能很快度过创伤期。

116
00:06:11,830 --> 00:06:16,176
但假如你回到的是一个
人与人疏远的现代社会，

117
00:06:16,719 --> 00:06:20,224
或许会以郁郁终生结尾。

118
00:06:20,248 --> 00:06:23,359
换句话来说，也许问题不出在他们、
那些退伍军人身上；

119
00:06:23,383 --> 00:06:25,147
而有可能是我们社会自身的问题。

120
00:06:27,325 --> 00:06:31,768
的确，现代社会对人类的精神
带来了重大的压力，

121
00:06:32,649 --> 00:06:36,323
这些压力来自于我们社会上
各种的衡量标准。

122
00:06:37,043 --> 00:06:40,634
随着社会财富积累，

123
00:06:41,523 --> 00:06:45,094
自杀率不减反增。

124
00:06:46,066 --> 00:06:48,156
如果你住在现代社会中，

125
00:06:48,180 --> 00:06:51,336
有多达 8 倍的几率，

126
00:06:52,379 --> 00:06:54,700
毕生遭受更多、

127
00:06:54,724 --> 00:06:58,402
比生活在贫困农耕社会，
还要多的忧愁烦恼。

128
00:06:58,915 --> 00:07:02,514
现代社会可能引发了有所以来超高的自杀率、

129
00:07:02,538 --> 00:07:05,792
抑鬱症、焦虑症、孤僻症
和受到童年虐待的可能，

130
00:07:05,816 --> 00:07:08,441
这比例要比历史任一时代都高。

131
00:07:08,695 --> 00:07:10,268
我曾看过一项研究，

132
00:07:10,292 --> 00:07:13,334
它把尼日利亚的妇女，

133
00:07:13,358 --> 00:07:15,855
也就是非洲最混乱、暴力、堕落、

134
00:07:16,627 --> 00:07:18,833
最贫穷的国家之一，

135
00:07:19,358 --> 00:07:20,649
和北美的女性进行比较。

136
00:07:20,673 --> 00:07:25,863
北美的城市女性
是抑鬱症患病率最高的。

137
00:07:25,887 --> 00:07:27,882
她们同样是最富有的一群人。

138
00:07:28,637 --> 00:07:32,486
那么，我们回头来看美军的状况。

139
00:07:33,096 --> 00:07:35,614
10% 的军人经历过战争。

140
00:07:35,638 --> 00:07:40,377
约乎50%的人申请PTSD补偿金。

141
00:07:41,602 --> 00:07:46,704
所以大概 40% 的退伍老兵
并不是在海外受到精神创伤，

142
00:07:47,734 --> 00:07:52,040
而是回到家后
发现他们被孤立

143
00:07:52,563 --> 00:07:55,089
并感到沮丧绝望。

144
00:07:56,341 --> 00:07:59,278
在这些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145
00:07:59,302 --> 00:08:01,599
他们遭遇了什麽？

146
00:08:02,051 --> 00:08:06,786
我们让 40% 的人，
患上 PTSD，却不清楚成因？

147
00:08:06,810 --> 00:08:08,134
或许是这个原因：

148
00:08:08,158 --> 00:08:12,802
也许当时他们在海外，

149
00:08:12,826 --> 00:08:15,056
经历过部队亲密的战友关係。

150
00:08:16,075 --> 00:08:18,708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151
00:08:18,732 --> 00:08:21,031
一道完成任务和使命。

152
00:08:21,055 --> 00:08:23,594
以生命为担保，相信彼此。

153
00:08:25,160 --> 00:08:26,833
待他们回到家，

154
00:08:26,857 --> 00:08:28,857
曾经的一切都必须舍弃。

155
00:08:29,851 --> 00:08:33,590
他们回到社会，这个现代社会，

156
00:08:33,614 --> 00:08:37,147
这个甚至对非军人都苛刻至极的社会。

157
00:08:37,171 --> 00:08:38,796
所有人在这社会都活得艰苦。

158
00:08:39,494 --> 00:08:43,417
而我们却一直关注
创伤，PTSD。

159
00:08:44,685 --> 00:08:46,377
但对大部分人来说，

160
00:08:47,340 --> 00:08:48,537
也许这不是精神创伤。

161
00:08:48,561 --> 00:08:51,116
我的意思是，当然了，
士兵的确是受过精神创伤，

162
00:08:51,140 --> 00:08:53,509
也有士兵接受过治疗。

163
00:08:53,533 --> 00:08:54,727
但是这之中许多人——

164
00:08:54,751 --> 00:08:57,981
也许困扰他们的只是一种疏离感。

165
00:08:58,321 --> 00:09:01,091
我的意思是，也许我们只是
错用了词语去形容他们，

166
00:09:01,115 --> 00:09:03,018
只要调整我们的语句，
改变我们的想法，

167
00:09:03,018 --> 00:09:04,446
都将会有所帮助。

168
00:09:04,446 --> 00:09:07,322
"战后孤独感症候群"。

169
00:09:07,322 --> 00:09:10,340
也许只要这样称呼
他们其中的一部分人

170
00:09:11,634 --> 00:09:14,212
就能帮助他们停止联想

171
00:09:14,236 --> 00:09:17,002
一个根本没有发生过的创伤。

172
00:09:17,707 --> 00:09:20,422
这是为了解释一种
他们正在经历的感受。

173
00:09:20,422 --> 00:09:23,019
而事实上，这是一种
非常危险的感觉。

174
00:09:23,043 --> 00:09:25,783
疏远和抑郁有可能导致自杀。

175
00:09:25,807 --> 00:09:27,804
这些人身处险境。

176
00:09:27,828 --> 00:09:30,690
瞭解成因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177
00:09:31,167 --> 00:09:35,441
以色列军人，
患 PTSD 的概率是1%。

178
00:09:35,650 --> 00:09:41,249
有一种理论是说，因为以色列
的所有人都需要服兵役。

179
00:09:41,273 --> 00:09:43,383
当士兵从前线回归，

180
00:09:43,407 --> 00:09:47,845
他们不是要从军队环境回到文明社会，

181
00:09:48,741 --> 00:09:51,708
而是回到一个

182
00:09:51,708 --> 00:09:54,687
人人都瞭解甚麽是当兵的社会。

183
00:09:54,687 --> 00:09:56,466
每个人都曾经服役、或者准备去服役。

184
00:09:56,466 --> 00:09:59,186
所有人知道自己处在什么样的情况，

185
00:09:59,186 --> 00:10:01,705
就好像这些人处于一个庞大的部落中。

186
00:10:02,282 --> 00:10:04,316
我们都知道，如果拿做实验用的小白鼠，

187
00:10:04,340 --> 00:10:08,012
折磨它，把它单独关在笼子里，

188
00:10:08,036 --> 00:10:11,193
你可以永无止境地
让牠保持在精神创伤的状态。

189
00:10:11,717 --> 00:10:16,804
但假如你把同样的实验鼠
放在有其他老鼠的笼子里，

190
00:10:18,018 --> 00:10:22,984
几个星期后，
牠的表现就会回復正常了。

191
00:10:23,509 --> 00:10:24,771
在9/11之后，

192
00:10:26,549 --> 00:10:29,842
纽约的谋杀率下降了40%，

193
00:10:29,866 --> 00:10:31,688
自杀率也下降了，

194
00:10:32,756 --> 00:10:37,260
纽约的暴力犯罪率，
随9/11之后也下降了。

195
00:10:37,284 --> 00:10:42,603
甚至在之前战役中，
饱受 PTSD 的老兵都说，

196
00:10:42,627 --> 00:10:47,124
他们的症状在9/11之后有所缓和。

197
00:10:47,148 --> 00:10:51,834
原因在于，如果一整个社会范围内
的群体都受到创伤，

198
00:10:52,450 --> 00:10:55,669
我们并不会因此瓦解崩溃，
彼此针锋相对。

199
00:10:55,693 --> 00:10:57,807
而是融为一体，心连心。

200
00:10:57,831 --> 00:10:59,878
大致来说，我们产生了集体意识。

201
00:10:59,902 --> 00:11:05,109
团结一起的过程让人感觉很好，
也对我们有益，

202
00:11:05,109 --> 00:11:06,896
甚至帮助了那些、

203
00:11:06,920 --> 00:11:10,214
还在苦苦与精神健康问题缠斗的人。

204
00:11:10,238 --> 00:11:12,003
在二战伦敦被德国轰炸的期间，

205
00:11:12,027 --> 00:11:17,040
精神病医院的患者减少了。

206
00:11:18,606 --> 00:11:21,828
有一段时间，美军从海外返回的国家

207
00:11:21,852 --> 00:11:25,723
是一个团结的国家。

208
00:11:26,288 --> 00:11:27,559
我们紧紧相依，

209
00:11:27,583 --> 00:11:30,194
试图知晓到底是什么威胁着我们。

210
00:11:30,218 --> 00:11:34,297
试着自我帮助，加益于世界。

211
00:11:35,521 --> 00:11:37,972
但这些都变了。

212
00:11:38,392 --> 00:11:40,738
现在，美国的在役军人、

213
00:11:40,762 --> 00:11:44,582
美国老兵，正在回到
一个极其分裂的国家，

214
00:11:45,716 --> 00:11:49,138
两党互相指控对方叛国、

215
00:11:49,710 --> 00:11:53,510
是国家的敌人、

216
00:11:54,265 --> 00:11:59,025
或者暗中颠复国家的
国土安全和福利。

217
00:11:59,049 --> 00:12:02,766
贫富差距达到前所未有之大，

218
00:12:02,766 --> 00:12:04,391
现状还在恶化。

219
00:12:04,415 --> 00:12:06,823
种族关系恶劣，

220
00:12:06,847 --> 00:12:09,703
街上有人示威游行、甚至引发暴乱，

221
00:12:09,727 --> 00:12:12,246
全因种族歧视。

222
00:12:12,727 --> 00:12:16,988
退伍军人知道任何
一个部落或者连队

223
00:12:17,012 --> 00:12:21,942
以这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战友，
都不会存活。

224
00:12:23,068 --> 00:12:24,959
我们却已经习惯了。

225
00:12:24,983 --> 00:12:28,836
退伍军人离开战地，
终是回国。

226
00:12:28,860 --> 00:12:33,301
用全新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国家。

227
00:12:33,325 --> 00:12:34,982
目睹发生的这些，

228
00:12:35,738 --> 00:12:37,593
这就是他们为之浴血奋斗的国家。

229
00:12:38,433 --> 00:12:40,111
也难怪他们会抑郁，

230
00:12:40,135 --> 00:12:41,709
他们会害怕。

231
00:12:43,371 --> 00:12:47,248
有的时候，我们问自己，
是否能够拯救那些老兵。

232
00:12:48,248 --> 00:12:51,418
我反倒认为，真正的问题在于，
我们能不能拯救我們的社會。

233
00:12:51,905 --> 00:12:53,595
如果能，

234
00:12:53,619 --> 00:12:55,593
我想他们就会有所好转。

235
00:12:56,697 --> 00:12:59,834
这个国家是时候该团结起来了，

236
00:13:01,818 --> 00:13:06,610
只为帮助那些为保护我们
而奋勇斗争的人。

237
00:13:07,182 --> 00:13:08,413
非常感谢大家的倾听。

238
00:13:08,437 --> 00:13:15,103
（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