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0:00:01,309 --> 00:00:06,378
七萬年前，我們的先祖
不過是各種動物中的一種。

2
00:00:06,398 --> 00:00:10,497
當你想到原人時，最重要的是

3
00:00:10,521 --> 00:00:12,473
他們一點也不重要。

4
00:00:12,497 --> 00:00:14,705
他們對世界的影響力

5
00:00:14,705 --> 00:00:20,016
和水母、螢火蟲、啄木鳥差別不大。

6
00:00:20,643 --> 00:00:24,226
今天，我們卻變成地球的霸主。

7
00:00:24,853 --> 00:00:26,195
所以問題是：

8
00:00:26,219 --> 00:00:29,341
我們是怎麼走到這一步的？

9
00:00:29,666 --> 00:00:33,318
我們是如何從毫不起眼的人猿，

10
00:00:33,342 --> 00:00:36,489
在非洲的角落自生自滅，

11
00:00:36,513 --> 00:00:39,003
搖身一變成為地球霸主的？

12
00:00:39,876 --> 00:00:44,520
通常我們會在個體差異上

13
00:00:44,520 --> 00:00:47,071
檢視我們與其它動物的分別，

14
00:00:47,412 --> 00:00:50,406
我們想信 － 我想要相信

15
00:00:50,430 --> 00:00:53,978
我們與眾不同，

16
00:00:54,002 --> 00:00:57,128
我的身體，我的大腦，

17
00:00:57,152 --> 00:01:02,435
讓我遠比狗、豬，或是黒猩猩優越。

18
00:01:03,221 --> 00:01:06,482
但事實是，就個體差異來說

19
00:01:06,506 --> 00:01:09,537
我和黑猩猩驚人的相似。

20
00:01:10,029 --> 00:01:15,264
如果你把我和一頭黒猩猩置於同一孤島

21
00:01:15,288 --> 00:01:19,536
看我們之中誰能存活的更好，

22
00:01:19,560 --> 00:01:24,776
我會把籌碼放在黒猩猩身上，
而不是我自己。

23
00:01:25,419 --> 00:01:28,445
這不是因為我個人的缺陷，

24
00:01:28,469 --> 00:01:32,595
我想如果有人把你們其中任何人

25
00:01:32,619 --> 00:01:34,584
與一頭黒猩猩一起放在孤島上，

26
00:01:34,608 --> 00:01:37,075
黑猩猩絕對會生存的更好。

27
00:01:38,823 --> 00:01:43,008
真正讓人類與其它動物分別開來的特質

28
00:01:43,032 --> 00:01:45,479
不是個體的，

29
00:01:45,503 --> 00:01:47,105
而是群體的。

30
00:01:47,518 --> 00:01:52,324
人類控制地球，
是因為我們是唯一

31
00:01:52,348 --> 00:01:57,525
可以大規模靈活合作的動物。

32
00:01:58,167 --> 00:01:59,935
其它動物，

33
00:01:59,959 --> 00:02:03,130
那些昆蟲，蜜蜂、螞蟻，

34
00:02:03,154 --> 00:02:07,726
牠們也可以大規模地合作，
但沒有像我們這樣靈活。

35
00:02:08,099 --> 00:02:10,536
牠們的合作方式是固定的。

36
00:02:11,012 --> 00:02:15,191
蜂窩總是用同一種方式運作。

37
00:02:15,215 --> 00:02:19,026
就算遇上新的機會、新的威脅，

38
00:02:19,050 --> 00:02:23,593
蜜蜂無法在一夜之間改變分工方式

39
00:02:23,617 --> 00:02:26,497
譬如說，牠們無法處死蜂后，

40
00:02:26,521 --> 00:02:28,427
建立蜜蜂共和國，

41
00:02:28,451 --> 00:02:31,553
工蜂也不能組成共產獨裁政權。

42
00:02:32,442 --> 00:02:34,785
其它動物，那些群居的哺乳類動物

43
00:02:34,809 --> 00:02:38,683
狼、大象、海豚、黒猩猩 －

44
00:02:38,707 --> 00:02:41,453
牠們的合作性更靈活，

45
00:02:41,477 --> 00:02:44,818
但規模有限，

46
00:02:44,842 --> 00:02:47,715
因為黑猩猩合作的基礎是

47
00:02:47,739 --> 00:02:51,787
對於彼此的瞭解與認知。

48
00:02:51,811 --> 00:02:54,579
假設你我都是黒猩猩，

49
00:02:54,603 --> 00:02:56,406
我想和你合作，

50
00:02:56,430 --> 00:02:59,025
我需要先認識你。

51
00:02:59,049 --> 00:03:00,819
你是哪種黒猩猩？

52
00:03:00,843 --> 00:03:02,256
你是頭善良的黒猩猩？

53
00:03:02,280 --> 00:03:03,933
還是邪惡的黒猩猩？

54
00:03:03,957 --> 00:03:05,401
你可靠嗎？

55
00:03:05,425 --> 00:03:08,478
如果我不認識你，
我怎麼和你合作呢？

56
00:03:09,676 --> 00:03:13,427
唯一擁有這兩種特質

57
00:03:13,451 --> 00:03:18,747
既能大規模合作，又能保持靈活的，

58
00:03:18,771 --> 00:03:20,401
只有我們，智人。

59
00:03:20,973 --> 00:03:25,104
一比一，甚至十比十，

60
00:03:25,128 --> 00:03:27,697
黒猩猩可能都比我們優秀。

61
00:03:28,112 --> 00:03:33,291
但，如果數目提高到
一千個人和一千頭黒猩猩

62
00:03:33,315 --> 00:03:36,933
人類就能輕易獲勝，

63
00:03:36,957 --> 00:03:40,690
因為上千頭黒猩猩無法共同合作。

64
00:03:41,337 --> 00:03:45,388
如果你嘗試把十萬頭黒猩猩，

65
00:03:45,412 --> 00:03:49,028
塞進牛津街、溫布萊體育館

66
00:03:49,052 --> 00:03:51,584
天安門廣場或梵諦岡，

67
00:03:51,608 --> 00:03:54,225
絕對會陷入一片混亂。

68
00:03:54,249 --> 00:03:58,108
想像塞滿十萬頭黒猩猩的溫布萊體育館，

69
00:03:58,616 --> 00:03:59,806
那個景象將有多瘋狂。

70
00:04:00,219 --> 00:04:06,161
相對的，成千上萬的人時常一同在那，

71
00:04:06,185 --> 00:04:09,249
也通常不會陷入混亂。

72
00:04:09,273 --> 00:04:15,360
我們有效率、有制度地合作。

73
00:04:16,554 --> 00:04:21,144
人類在歷史上達成的巨大成就，

74
00:04:21,168 --> 00:04:24,451
無論是金字塔還是上月球，

75
00:04:24,475 --> 00:04:27,050
都不是建立在個體的能力，

76
00:04:27,074 --> 00:04:30,899
而是群體的靈活合作。

77
00:04:31,465 --> 00:04:35,122
就像現在，我在這裡演講，

78
00:04:35,146 --> 00:04:41,130
面對三、四百個觀眾，

79
00:04:41,154 --> 00:04:44,278
絕大多數我都不認識。

80
00:04:44,928 --> 00:04:49,912
同樣的，我不認識所有策劃

81
00:04:49,936 --> 00:04:51,563
或參與這個活動的人員。

82
00:04:51,994 --> 00:04:55,787
我不認識昨日帶我飛抵倫敦的

83
00:04:55,811 --> 00:04:58,722
駕駛員和機組人員。

84
00:04:59,286 --> 00:05:03,009
我不認識這些設備的發明和製造者，

85
00:05:03,033 --> 00:05:07,543
但錄影機和麥克風正在拍攝這段演講。

86
00:05:08,123 --> 00:05:11,660
為了準備這段演講，
我讀了不少書和文章，

87
00:05:11,684 --> 00:05:14,677
卻不認識這些作者。

88
00:05:14,719 --> 00:05:20,548
我當然更不認識這場演講的
網路觀眾，

89
00:05:20,572 --> 00:05:23,999
此刻可能正在布宜諾斯艾利斯、
或新德里。

90
00:05:24,162 --> 00:05:27,671
然而，我們雖不認識彼此，

91
00:05:27,695 --> 00:05:33,548
卻能合作創造這個世界平台，
互相交流。

92
00:05:34,081 --> 00:05:37,132
這是黑猩猩所做不到的。

93
00:05:37,156 --> 00:05:38,970
當然，牠們也能溝通，

94
00:05:38,994 --> 00:05:44,793
但你絕不會看到一隻黑猩猩
遠渡重洋

95
00:05:44,817 --> 00:05:48,937
對另一群黑猩猩講解香蕉或大象，

96
00:05:48,961 --> 00:05:51,969
或任何黑猩猩有興趣的事。

97
00:05:53,389 --> 00:05:56,879
合作自然不是只有好事，

98
00:05:56,903 --> 00:06:00,928
人類歷史上所有恐怖的事件 －

99
00:06:00,952 --> 00:06:03,691
我們的確做過一些非常恐怖的事 －

100
00:06:03,715 --> 00:06:08,864
同樣也是用大規模合作達成的。

101
00:06:08,888 --> 00:06:11,484
監獄是一種合作系統，

102
00:06:11,508 --> 00:06:14,498
屠宰場是一種合作系統，

103
00:06:14,522 --> 00:06:17,526
集中營是一種合作系統，

104
00:06:17,907 --> 00:06:23,087
黒猩猩沒有屠宰場、監獄、或集中營。

105
00:06:24,183 --> 00:06:27,757
現在或許我已經說服你

106
00:06:27,757 --> 00:06:33,095
我們的確掌控了世界，
因為我們能大規模靈活合作。

107
00:06:33,516 --> 00:06:36,464
下一個問題隨之而來，

108
00:06:36,488 --> 00:06:39,371
好奇的聽眾心裡想：

109
00:06:39,395 --> 00:06:41,679
我們是怎麼做到的？

110
00:06:42,083 --> 00:06:47,865
在所有動物中，
為什麼只有我們這樣合作？

111
00:06:49,714 --> 00:06:52,260
答案是我們的想像力。

112
00:06:52,998 --> 00:06:58,430
我們之所以能和無數陌生人
靈活的合作，

113
00:06:58,454 --> 00:07:02,150
因為在這星球上的所有動物中，

114
00:07:02,174 --> 00:07:06,797
只有我們能創造和相信虛構的故事。

115
00:07:07,326 --> 00:07:11,914
只要大家相信同一個故事，

116
00:07:11,938 --> 00:07:15,480
每個人服從並執行一樣的規則，

117
00:07:15,504 --> 00:07:17,793
一樣的基準，一樣的價值觀。

118
00:07:18,639 --> 00:07:22,538
其它動物的溝通，

119
00:07:22,562 --> 00:07:25,058
只限於描述真實的物事。

120
00:07:25,590 --> 00:07:29,807
黒猩猩說：「看啊！有獅子！快跑！」

121
00:07:29,831 --> 00:07:33,937
或是：「看啊！有棵香蕉樹！
去摘香蕉吧！」

122
00:07:33,961 --> 00:07:40,238
而人類呢，我們的語言
不只是用來描述現實，

123
00:07:40,262 --> 00:07:44,786
更能用來創造新的現實，
想像的現實。

124
00:07:45,278 --> 00:07:49,232
人可以說：「看啊！雲上有神！

125
00:07:49,256 --> 00:07:51,336
如果你不聽從命令，

126
00:07:51,360 --> 00:07:54,565
你死後，神會懲罰你下地獄。」

127
00:07:54,986 --> 00:07:58,758
如果你們都相信我發明的故事，

128
00:07:58,782 --> 00:08:02,597
就會依循一樣的基準、法則、價值觀，

129
00:08:02,621 --> 00:08:03,913
你們就會合作。

130
00:08:04,278 --> 00:08:06,628
這件事只有人類做得到。

131
00:08:07,207 --> 00:08:11,048
你永遠無法說服一隻黑猩猩交出香蕉，

132
00:08:11,072 --> 00:08:14,865
就算你承諾牠：「死後，
你會上黑猩猩天堂..... 」

133
00:08:14,889 --> 00:08:15,912
（笑聲）

134
00:08:15,936 --> 00:08:19,198
「... 到時候你的善行
會為你贏得無數的香蕉。

135
00:08:19,222 --> 00:08:20,644
現在，快把香蕉給我。」

136
00:08:20,668 --> 00:08:23,426
沒有任何黑猩猩會相信這種故事，

137
00:08:23,776 --> 00:08:26,466
只有人類會相信這種故事。

138
00:08:26,490 --> 00:08:28,573
這就是我們稱霸世界，

139
00:08:28,597 --> 00:08:33,442
而黑猩猩卻淪落到
動物園和實驗室的原因。

140
00:08:34,904 --> 00:08:37,368
或許你同意，

141
00:08:37,368 --> 00:08:39,682
的確，在宗教領域，

142
00:08:39,682 --> 00:08:44,032
人們因為信仰相同而彼此合作，

143
00:08:44,032 --> 00:08:48,984
百萬人同心合力建造教堂、清真寺，

144
00:08:49,008 --> 00:08:51,664
奮身投入各種聖戰，

145
00:08:51,664 --> 00:08:57,487
全都是因為對於
神、天堂與地獄有著相同的信仰。

146
00:08:57,979 --> 00:09:03,218
但我想說的是同樣的運作機制，

147
00:09:03,242 --> 00:09:09,106
存在於所有人類的大規模合作，

148
00:09:09,130 --> 00:09:11,650
不限於宗教領域。

149
00:09:11,674 --> 00:09:13,952
譬如，法治概念。

150
00:09:14,531 --> 00:09:20,508
現在世界上大部分的法律，
都以人權為基礎。

151
00:09:21,247 --> 00:09:23,024
但人權是什麼？

152
00:09:23,596 --> 00:09:28,298
人權，就像神和天堂，
都是我們發明的故事。

153
00:09:28,322 --> 00:09:30,640
不是客觀的事實；

154
00:09:30,664 --> 00:09:34,330
也不是智人的某種生理反應。

155
00:09:34,719 --> 00:09:38,518
解剖人體，往裡探看，

156
00:09:38,542 --> 00:09:43,669
裡面有心臟、腎臟、神經元、
荷爾蒙、基因，

157
00:09:43,693 --> 00:09:45,581
但找不到什麼權利。

158
00:09:46,200 --> 00:09:50,121
權利只存在於故事裡，

159
00:09:50,145 --> 00:09:54,278
我們在近代世紀裡創造、散播的故事。

160
00:09:54,607 --> 00:09:59,537
這些故事可能很正面、很好，

161
00:09:59,561 --> 00:10:03,124
但仍然是我們虛構的。

162
00:10:03,664 --> 00:10:06,184
政治領域也一樣。

163
00:10:06,565 --> 00:10:12,935
國族是今日政治裡最重要的元素。

164
00:10:13,333 --> 00:10:15,133
但國族是什麼？

165
00:10:15,593 --> 00:10:17,718
它並不是客觀事實。

166
00:10:17,742 --> 00:10:20,455
山嶽才是客觀事實。

167
00:10:20,479 --> 00:10:23,763
你看得到，摸得到，甚至聞得到。

168
00:10:24,223 --> 00:10:25,995
但國族，

169
00:10:26,019 --> 00:10:29,799
像以色列、伊朗、法國或德國，

170
00:10:29,823 --> 00:10:32,563
只是我們創造的故事，

171
00:10:32,587 --> 00:10:34,561
並且變得深信不疑。

172
00:10:34,949 --> 00:10:37,453
經濟領域也一樣。

173
00:10:37,892 --> 00:10:41,598
今日全球經濟的主角

174
00:10:41,622 --> 00:10:43,884
是公司和企業。

175
00:10:44,407 --> 00:10:48,138
你們當中可能有許多人為企業工作，

176
00:10:48,162 --> 00:10:51,212
像谷歌或豐田汽車或麥當勞。

177
00:10:51,577 --> 00:10:53,395
這些到底是什麼？

178
00:10:53,982 --> 00:10:57,929
律師叫它們法人。

179
00:10:58,359 --> 00:11:01,835
是虛構並且需要維持的故事，

180
00:11:01,859 --> 00:11:05,192
由厲害的巫師負責－ 
不過我們叫他們律師。

181
00:11:05,216 --> 00:11:06,661
（笑聲）

182
00:11:06,685 --> 00:11:10,104
企業都在做些什麼？

183
00:11:10,128 --> 00:11:12,981
他們最大的目的是賺錢圖利。

184
00:11:13,411 --> 00:11:14,744
但錢是什麼？

185
00:11:14,768 --> 00:11:19,934
錢也不是客觀事實；
沒有任何客觀價值。

186
00:11:19,958 --> 00:11:23,275
這張綠色的紙，一元鈔票，

187
00:11:23,299 --> 00:11:25,676
根本一文不值。

188
00:11:25,700 --> 00:11:27,934
不能拿來吃，不能拿來喝，

189
00:11:27,958 --> 00:11:29,250
也不能穿在身上。

190
00:11:29,633 --> 00:11:33,674
但這些故事高手出現了 －

191
00:11:33,698 --> 00:11:35,182
大銀行家、

192
00:11:35,206 --> 00:11:36,646
各國的財政部長、

193
00:11:36,670 --> 00:11:38,024
總理、首相 －

194
00:11:38,048 --> 00:11:40,526
他們說著同一個動人的故事：

195
00:11:40,550 --> 00:11:42,508
「你們看到這張綠色的紙嗎？

196
00:11:42,532 --> 00:11:45,115
它可以換十根香蕉。」

197
00:11:45,591 --> 00:11:47,700
如果我信了，你也信了，

198
00:11:47,724 --> 00:11:49,240
大家都信了，

199
00:11:49,264 --> 00:11:51,128
手段就成功了。

200
00:11:51,152 --> 00:11:54,065
我可以拿著這張一文不值的紙，

201
00:11:54,089 --> 00:11:55,726
到任何超市，

202
00:11:55,750 --> 00:11:59,757
把它交給一位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203
00:11:59,781 --> 00:12:04,466
換到真的香蕉，可以給我吃。

204
00:12:04,870 --> 00:12:06,591
這未免太神奇了！

205
00:12:06,615 --> 00:12:08,693
黑猩猩可辦不到。

206
00:12:08,717 --> 00:12:10,662
當然，黑猩猩也懂得交換：

207
00:12:10,686 --> 00:12:13,436
「你給我一顆椰子，我給你一根香蕉」

208
00:12:13,460 --> 00:12:14,698
也行。

209
00:12:14,722 --> 00:12:17,714
但如果你給我一張廢紙，

210
00:12:17,738 --> 00:12:19,752
然後要我給你一根香蕉？

211
00:12:19,776 --> 00:12:20,928
做夢吧你！

212
00:12:20,952 --> 00:12:22,533
你把我當什麼了，人類嗎？

213
00:12:22,557 --> 00:12:24,930
（笑聲）

214
00:12:24,954 --> 00:12:29,073
錢，其實是人類史上，

215
00:12:29,097 --> 00:12:31,753
最成功的故事。

216
00:12:31,777 --> 00:12:36,120
因為它是唯一一個所有人都相信的故事。

217
00:12:36,692 --> 00:12:39,482
不是每個人都相信神，

218
00:12:39,506 --> 00:12:42,531
不是每個人都追求人權，

219
00:12:42,555 --> 00:12:45,340
不是每個人都愛國，

220
00:12:45,364 --> 00:12:49,107
但每個人都相信錢，相信現金。

221
00:12:49,514 --> 00:12:51,495
就像賓拉登。

222
00:12:51,519 --> 00:12:55,206
他憎恨美國的政策和信仰，

223
00:12:55,230 --> 00:12:56,679
美國文化，

224
00:12:56,703 --> 00:12:59,509
但他完全不排斥美金，

225
00:12:59,533 --> 00:13:01,628
其實挺愛的。

226
00:13:01,652 --> 00:13:03,555
（笑聲）

227
00:13:04,166 --> 00:13:05,866
結論是：

228
00:13:05,890 --> 00:13:11,658
人類稱霸世界，
因為我們活在雙重現實裡。

229
00:13:12,531 --> 00:13:16,444
其它動物活在客觀事實裡。

230
00:13:16,992 --> 00:13:21,544
牠們的真實世界存在於客觀現實，

231
00:13:21,568 --> 00:13:25,511
像河流、樹木、獅子和大象。

232
00:13:26,067 --> 00:13:29,750
我們人類也活在客觀現實裡。

233
00:13:29,774 --> 00:13:34,842
我們也有河流、樹木、獅子和大象。

234
00:13:35,421 --> 00:13:37,266
但幾個世紀來，

235
00:13:37,290 --> 00:13:42,017
我們在客觀現實上，

236
00:13:42,041 --> 00:13:45,534
建構了另一個層次的虛構現實，

237
00:13:45,558 --> 00:13:49,122
一個由虛構元素組成的現實：

238
00:13:49,146 --> 00:13:53,679
國族、神、錢、企業。

239
00:13:54,481 --> 00:13:59,115
厲害的是在歷史進程裡，

240
00:13:59,139 --> 00:14:04,535
這一層虛構的現實日漸強大，

241
00:14:04,559 --> 00:14:09,060
直到今日，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242
00:14:09,084 --> 00:14:11,049
已經被這些虛構的主體把持。

243
00:14:11,715 --> 00:14:18,509
今天，河流、樹、獅子和大象的存亡，

244
00:14:18,533 --> 00:14:23,638
端賴於這些虛構主體的決策和慾望，

245
00:14:23,662 --> 00:14:28,199
像美國、谷歌、世界銀行 －

246
00:14:28,223 --> 00:14:32,572
這些只存在於我們想像中的主體。

247
00:14:32,929 --> 00:14:34,081
謝謝各位。

248
00:14:34,105 --> 00:14:38,676
（掌聲）

249
00:14:44,299 --> 00:14:46,063
Bruno Guissani：烏瓦爾，
你剛出版一本新書

250
00:14:46,063 --> 00:14:48,336
《人類大歷史》
之後，你又寫了一本，

251
00:14:48,360 --> 00:14:50,947
希伯來文的版本已經出版了，
但還沒翻譯成...

252
00:14:50,971 --> 00:14:53,900
烏瓦爾：我現在正在翻譯。

253
00:14:53,924 --> 00:14:56,092
BG：在這本書裡，
如果我想得沒錯的話，

254
00:14:56,116 --> 00:15:01,745
你認為，當今奇妙的科技突破，

255
00:15:01,769 --> 00:15:04,028
不只會讓我們的生活更好，

256
00:15:04,052 --> 00:15:06,288
更有可能創造 － 你這麼說 －

257
00:15:06,312 --> 00:15:10,930
「...新的階級和新的階級鬥爭，
就像工業革命時期一樣。」

258
00:15:10,954 --> 00:15:12,177
你可以多說一點嗎？

259
00:15:12,670 --> 00:15:14,594
烏瓦爾：好的。
工業革命時期，

260
00:15:14,618 --> 00:15:19,520
創造了城市中的無產階級，

261
00:15:19,544 --> 00:15:24,654
過去兩百年的政治社會史

262
00:15:24,678 --> 00:15:28,304
都在處理由此而生的新問題和機會。

263
00:15:28,328 --> 00:15:32,960
現在，沒有用處的人
又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新階級。

264
00:15:32,984 --> 00:15:34,135
（笑聲）

265
00:15:34,135 --> 00:15:39,564
隨著電腦在越來越多的領域壯大，

266
00:15:39,564 --> 00:15:43,094
電腦處理許多事務的能力

267
00:15:43,094 --> 00:15:46,156
極可能勝過人類，

268
00:15:46,156 --> 00:15:48,293
進而取代人類。

269
00:15:48,293 --> 00:15:52,705
這個世紀
最大的政治和經濟問題是，

270
00:15:52,705 --> 00:15:55,247
「我們需要人類做什麼？」

271
00:15:55,271 --> 00:15:58,638
至少是
「我們需要這麼多人做什麼？」

272
00:15:58,662 --> 00:16:01,120
BG：書裡會找到答案嗎？

273
00:16:01,144 --> 00:16:04,678
烏瓦爾：目前別無他法，
要安頓這些人，

274
00:16:04,678 --> 00:16:06,985
只能暫時用藥物和電腦遊戲吧。

275
00:16:07,009 --> 00:16:08,010
（笑聲）

276
00:16:08,034 --> 00:16:11,305
雖然這前景堪憂。

277
00:16:11,329 --> 00:16:14,138
BG：所以你在書裡和在此演講的看法是，

278
00:16:14,162 --> 00:16:16,948
這麼多攀升證據所顯示的

279
00:16:16,972 --> 00:16:19,859
貧富懸殊、經濟極端不平等，

280
00:16:19,859 --> 00:16:22,246
都只是一個新巨變的開端而已？

281
00:16:22,246 --> 00:16:23,751
烏瓦爾：我還是要說，這不是預言；

282
00:16:23,775 --> 00:16:27,718
只是評估眼前的所有可能性。

283
00:16:27,742 --> 00:16:32,724
其中一種可能是
龐大廢人階級的誕生。

284
00:16:32,748 --> 00:16:35,888
另一種可能是把人類分工，

285
00:16:35,912 --> 00:16:38,903
分成不同的生物階級。

286
00:16:38,927 --> 00:16:43,218
富人升級成神，

287
00:16:43,242 --> 00:16:47,550
窮人則貶到無用之人的階級。

288
00:16:47,574 --> 00:16:50,596
BG：我想一兩年內會有這個 TED 演說。

289
00:16:50,620 --> 00:16:52,442
謝謝你遠道而來。

290
00:16:52,466 --> 00:16:53,622
烏瓦爾：謝謝！

291
00:16:53,646 --> 00:16:55,311
（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