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BVTT

00:00:12.010 --> 00:00:14.139
各位先生女士，晚安

00:00:15.111 --> 00:00:16.793
我有一個問題：

00:00:17.551 --> 00:00:23.613
在座的，有誰還記得自己第一次
意識到會死去是在什麼時候？

00:00:24.485 --> 00:00:29.377
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
我的祖父去世了

00:00:29.654 --> 00:00:32.580
我記得，幾天之後

00:00:32.580 --> 00:00:36.764
我在晚上躺在床上，
試圖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00:00:36.764 --> 00:00:39.631
他死了，究竟是什麼意思？

00:00:40.321 --> 00:00:41.896
他去哪裡了？

00:00:42.339 --> 00:00:46.605
就好像現實中的一個
黑洞打開，吞噬了他

00:00:47.623 --> 00:00:49.911
接下來，我想到了一個
令我更加惶恐的問題

00:00:49.911 --> 00:00:53.137
如果他會死去，我也會死嗎？

00:00:54.000 --> 00:00:56.991
那個黑洞也會打開，吞噬掉我嗎？

00:00:56.991 --> 00:01:00.496
它會不會在我的床下打開，
在我睡覺的時候吞噬掉我？

00:01:01.846 --> 00:01:06.539
孩子們都會在某個時期認識到死亡

00:01:06.539 --> 00:01:10.282
瞭解到死亡的過程各異，當然，
通常是一點一滴地積累起相關的知識

00:01:10.282 --> 00:01:13.471
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們對死亡的理解逐漸發展

00:01:13.471 --> 00:01:17.625
如果你能重拾自己記憶中的黑暗角落

00:01:17.625 --> 00:01:22.705
你或許會回憶起，某些與
我祖父去世時相似的感覺

00:01:22.705 --> 00:01:25.997
也就是發現死亡也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00:01:25.997 --> 00:01:30.692
這種感覺的背後，是一片虛無

00:01:31.597 --> 00:01:36.811
兒童時期的心路歷程，
反映出人類思想的發展過程

00:01:36.811 --> 00:01:41.849
正如你在孩童時代有那麼一個時期

00:01:41.849 --> 00:01:46.250
你對自我和時間的理解達到一定的程度

00:01:46.250 --> 00:01:49.412
讓你明白自己也不免一死

00:01:50.356 --> 00:01:53.446
在人類進化過程中的一個時期

00:01:53.446 --> 00:01:59.332
早期的人類對自我和時間
的理解達到一定的程度

00:01:59.332 --> 00:02:03.325
他們首次意識到「我將會死去。」

00:02:05.454 --> 00:02:07.585
也可以把它想成是我們的詛咒：

00:02:07.585 --> 00:02:10.655
這就是我們為變聰明所付出的代價

00:02:11.735 --> 00:02:13.835
我們必須忍受這個知識

00:02:13.835 --> 00:02:18.070
這件對人類來說或許是
最糟糕的事必將會發生

00:02:18.070 --> 00:02:22.568
我們的一切計畫、希望、夢想
和個人世界全部都要結束

00:02:23.282 --> 00:02:27.567
我們每個人都生活在個人的末日陰影之下

00:02:28.601 --> 00:02:32.690
這太可怕了，所以我們嘗試尋找出路

00:02:33.374 --> 00:02:36.169
拿我自己舉例，我當時只有5歲

00:02:36.169 --> 00:02:38.345
出路就是問媽媽

00:02:39.700 --> 00:02:43.928
當我第一次提出
「我們死去之後將會怎樣」的問題

00:02:43.928 --> 00:02:47.983
周圍的大人都用一種標準的回答

00:02:47.983 --> 00:02:51.134
混合著尷尬和敷衍了事的基督教信仰回答

00:02:52.345 --> 00:02:53.924
我最常聽到的答案是：

00:02:53.924 --> 00:02:57.738
祖父正在「上面看著我們」

00:02:57.738 --> 00:03:00.960
如果我也死去，當然這不會發生

00:03:00.960 --> 00:03:03.504
我也會到上面去

00:03:04.288 --> 00:03:07.391
這讓死亡聽起來像是一個存在主義的電梯

00:03:07.391 --> 00:03:10.981
這聽起來並不怎麼合理

00:03:11.670 --> 00:03:14.399
我當時經常收看兒童新聞節目

00:03:14.830 --> 00:03:17.231
那是太空探索的時代

00:03:17.231 --> 00:03:19.527
經常有火箭被發射到天空

00:03:19.527 --> 00:03:21.795
到太空，到「上面」

00:03:21.795 --> 00:03:24.230
但是太空人回來的時候

00:03:24.230 --> 00:03:27.076
從未提到過遇到我的祖父

00:03:27.083 --> 00:03:31.322
或者其他死去的人，但當時我很害怕

00:03:31.322 --> 00:03:34.932
搭乘存在主義電梯去見祖父的想法

00:03:34.932 --> 00:03:38.973
聽起來比睡覺時被黑洞吞噬要好得多

00:03:38.973 --> 00:03:43.717
因此我相信了，儘管這不合乎情理

00:03:44.763 --> 00:03:47.777
我在兒童時期經歷的這種思維過程

00:03:47.777 --> 00:03:50.839
包括成年後多次經歷的思維過程

00:03:50.839 --> 00:03:55.343
是心理學家的所謂「偏見」造成的

00:03:55.343 --> 00:03:59.961
偏見，就是我們有系統
地錯誤理解事情的過程

00:03:59.961 --> 00:04:04.245
我們誤判、扭曲事實的過程

00:04:04.245 --> 00:04:05.990
或者看那些我們想看到的東西

00:04:05.990 --> 00:04:09.809
我所說的偏見是這樣的：

00:04:09.809 --> 00:04:13.780
告訴隨便一個人他會死去

00:04:13.780 --> 00:04:18.326
他們會願意相信任何
能否定這個現實的理論

00:04:18.326 --> 00:04:20.772
這樣才可以長生不死

00:04:20.772 --> 00:04:24.118
即使是存在主義電梯這樣的理論

00:04:25.682 --> 00:04:29.568
我們能將之視為迄今為止最大的偏見

00:04:29.568 --> 00:04:34.021
400多項實例研究證實了這一點

00:04:34.021 --> 00:04:37.949
這些研究設計巧妙且很簡單，
研究的過程是這樣的

00:04:37.949 --> 00:04:42.617
首先選擇各方面條件相似的兩組人

00:04:42.617 --> 00:04:46.823
告訴一組人，他們將會死去，
對另一組人不做這樣的表態

00:04:46.823 --> 00:04:48.775
然後比較他們的行為

00:04:48.775 --> 00:04:52.336
你可以觀察到這個資訊
在多大程度上影響了

00:04:52.336 --> 00:04:55.040
當人們意識到自己難逃一死時的行為

00:04:55.890 --> 00:04:58.916
每一次你都會得到相同的結果：

00:04:58.916 --> 00:05:00.977
意識到死亡即將降臨的人

00:05:00.977 --> 00:05:05.663
更願意相信那些
告訴他們可以逃避死亡

00:05:05.663 --> 00:05:07.199
獲得永生的故事

00:05:07.199 --> 00:05:12.115
這裡有個實例：最近一項研究
挑選了兩組不可知論者 (agnostics)

00:05:12.115 --> 00:05:16.172
也就是沒有固定宗教信仰的人

00:05:16.172 --> 00:05:20.442
一組人被要求思考死亡

00:05:20.442 --> 00:05:23.487
另一組人被要求思考孤獨

00:05:23.487 --> 00:05:27.210
然後他們再次被要求
表明自己的宗教信仰

00:05:27.210 --> 00:05:29.350
那些被要求思考死亡的人

00:05:29.350 --> 00:05:34.378
信奉上帝和耶穌的人數
是實驗前的兩倍

00:05:34.738 --> 00:05:36.548
差不多是兩倍

00:05:36.548 --> 00:05:39.454
當然每個人的不可知論程度不完全一致

00:05:39.454 --> 00:05:42.393
當給他們施加了死亡的恐怖之後，
便紛紛轉投耶穌的懷抱

00:05:45.140 --> 00:05:50.054
這個實驗說明，讓人們意識到死亡
使他們傾向於信奉宗教

00:05:50.054 --> 00:05:51.952
不論事實證據如何

00:05:51.952 --> 00:05:53.727
不僅僅是宗教，


00:05:53.727 --> 00:05:59.037
只要任何主張某種形式
永生的信仰皆如此

00:05:59.037 --> 00:06:03.912
無論這些形式是出人頭地、
繁衍子嗣，甚至愛國主義

00:06:03.912 --> 00:06:07.093
只要是那些承諾給你可以在一個
更宏觀的環境中繼續生存的理論

00:06:07.093 --> 00:06:10.719
這種偏見影響了人類歷史的軌跡

00:06:12.072 --> 00:06:17.010
400項研究中有關偏見的理論是

00:06:17.010 --> 00:06:20.180
恐懼管理理論，其內容很簡單：

00:06:20.180 --> 00:06:25.673
我們營造自己的世界觀，
這是我們講給自己聽的一個故事

00:06:25.673 --> 00:06:27.960
有關整個世界，和我們對它的觀點

00:06:28.616 --> 00:06:32.433
目的是説明我們應對死亡的恐懼

00:06:33.615 --> 00:06:37.637
這種推崇不朽的故事有各種各樣的表達形式

00:06:37.637 --> 00:06:42.081
但是我認為在這種多樣化的形式背後

00:06:42.081 --> 00:06:48.446
實際上只有四種基礎的模式
被這些永生的故事所採納

00:06:49.709 --> 00:06:53.342
縱觀歷史，這幾種形式在不斷地重複

00:06:53.342 --> 00:06:57.193
只是一些微小的改變
或者使用更現代化的詞彙

00:06:57.433 --> 00:07:02.099
我來簡要介紹一下這四種永生故事的模版

00:07:02.099 --> 00:07:03.829
我會試圖讓你們瞭解


00:07:03.829 --> 00:07:07.661
這些故事在各種文化和年代中

00:07:07.661 --> 00:07:10.123
用符合時宜的語言重複傳誦著

00:07:10.123 --> 00:07:15.965
第一個故事最簡單：我們希望迴避死亡

00:07:16.561 --> 00:07:20.041
以及希望賦予這副皮囊、
這個世界永遠迴避死亡的能力

00:07:20.041 --> 00:07:23.309
這是最簡單的永生故事主題

00:07:23.309 --> 00:07:25.772
這個主題聽起來並不可信

00:07:25.772 --> 00:07:29.019
但實際上，人類歷史上幾乎所有的文化

00:07:29.019 --> 00:07:33.594
都有一些長生不老的神化和傳說

00:07:33.594 --> 00:07:36.624
包括不老泉和其它那些

00:07:36.624 --> 00:07:38.941
能讓我們長生不老的東西

00:07:40.730 --> 00:07:44.156
古埃及有這樣的神話，
古代巴比倫、古代印度

00:07:44.156 --> 00:07:47.574
以及整個歐洲的歷史中，我們都在
煉金術士的文獻中找到了這些故事

00:07:47.574 --> 00:07:50.376
當然，我們現在依然相信

00:07:50.376 --> 00:07:53.821
只不過給它披上了科學的外衣

00:07:54.564 --> 00:07:58.042
一百年前，人們發現了荷爾蒙

00:07:58.042 --> 00:08:02.055
人們希望，針對荷爾蒙的治
療方案可以應對衰老和疾病

00:08:02.055 --> 00:08:06.415
現在，我們把希望寄託在
幹細胞、遺傳工程

00:08:06.415 --> 00:08:07.646
和奈米科技上

00:08:07.646 --> 00:08:11.136
但是科學可以扭轉死亡的理論

00:08:11.136 --> 00:08:15.802
只不過是魔法煉金術
文獻中的一個章節

00:08:15.802 --> 00:08:19.612
像人類文明的起源一樣古老

00:08:19.612 --> 00:08:23.393
但是把希望全部寄託在
找到長生不老的藥方上

00:08:23.393 --> 00:08:26.219
並獲得永生，是一個冒險的策略

00:08:26.219 --> 00:08:27.897
當我們回顧歷史

00:08:28.307 --> 00:08:31.544
看看那些曾經追尋長生不老術的人們

00:08:31.544 --> 00:08:35.004
他們的共同之處就是，都已經死了

00:08:35.004 --> 00:08:36.304
（笑聲）

00:08:36.304 --> 00:08:39.554
因此我們需要一個替代方案，這種替代方案

00:08:39.554 --> 00:08:43.092
就是第二種永生故事的主題

00:08:43.092 --> 00:08:44.969
也就是復活

00:08:44.969 --> 00:08:47.548
這種理論的內容是：這個身體就是我

00:08:47.548 --> 00:08:49.322
我是這個實體組織

00:08:49.322 --> 00:08:51.411
這個理論認可人會死去這個事實

00:08:51.411 --> 00:08:54.965
但是說，你還可以再站起來，繼續活下去

00:08:55.679 --> 00:08:58.237
換句話說，耶穌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00:08:58.237 --> 00:09:02.320
耶穌死後，在墳墓中
被埋了三天，然後又復活了

00:09:03.127 --> 00:09:07.704
我們所有人都可以復活的理
論是一個被普遍接受的信仰

00:09:07.704 --> 00:09:11.048
不僅僅是基督教，也包括猶太教和穆斯林

00:09:11.048 --> 00:09:14.934
我們對這個理論深信不疑

00:09:14.934 --> 00:09:18.912
以至於在科學的年代，我們把它稍作改造

00:09:18.912 --> 00:09:21.395
比如人體冷凍法

00:09:21.395 --> 00:09:24.892
你死去之後，可以把自己凍起來

00:09:25.617 --> 00:09:29.431
然後等待科技的進步

00:09:29.431 --> 00:09:32.595
你可以被解凍、治療、修復，然後復活

00:09:32.595 --> 00:09:37.455
有些人相信一個全能的上帝會讓他們復活

00:09:37.455 --> 00:09:40.290
另一些人更相信某個全能的科學家

00:09:41.324 --> 00:09:44.344
但還有一些人，他們覺得從墳墓裡爬出來

00:09:44.344 --> 00:09:48.400
復活的想法，有點像一個蹩腳的僵屍電影

00:09:48.400 --> 00:09:53.349
他們覺得身體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
用它來長生不老似乎不大可靠

00:09:53.349 --> 00:09:58.925
於是他們把希望寄託在第三個
較精神層面的永生理論上

00:09:58.925 --> 00:10:03.287
也就是我們可以離開身體，
以靈魂的方式生存

00:10:03.287 --> 00:10:07.025
世界上大部分人都相信有靈魂存在

00:10:07.025 --> 00:10:09.870
這也是很多宗教的核心教義

00:10:09.870 --> 00:10:13.907
無論是現代方式還是傳統方式

00:10:13.907 --> 00:10:16.229
靈魂理論極受歡迎

00:10:16.229 --> 00:10:19.712
我們甚至在數位化的年代，
還在延續這個信仰

00:10:19.712 --> 00:10:23.050
例如，有理論說你可以離開自己的身體

00:10:23.050 --> 00:10:27.333
把你的思想、頭腦中的精華、
真正的你上傳到電腦中

00:10:27.333 --> 00:10:30.498
像阿凡達一樣在虛擬空間中生存

00:10:32.242 --> 00:10:35.953
但是當然，有懷疑者說，
如果我們收集有關的科學證據

00:10:35.953 --> 00:10:41.075
尤其是神經學，其理論是你的思想、
你頭腦中的精華、真正的你

00:10:41.075 --> 00:10:44.144
在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你身體的某個部分

00:10:44.144 --> 00:10:45.475
就是你的大腦

00:10:45.475 --> 00:10:50.442
這些懷疑論者在第四類
長生不老的故事中找到了歸宿

00:10:50.442 --> 00:10:52.252
那就是名留千古

00:10:52.252 --> 00:10:56.527
這個理論說，你可以透過
留在這世界上的事物永遠活下去

00:10:56.527 --> 00:11:01.180
比如偉大的希臘勇士阿基里斯，
他在特洛伊戰爭中犧牲

00:11:01.180 --> 00:11:03.640
但獲得了不朽的名望

00:11:04.676 --> 00:11:07.717
對名望的追求，當今年代要比以前

00:11:07.717 --> 00:11:08.829
更加被人追捧

00:11:08.829 --> 00:11:12.145
在數位化的年代，獲得名望也更加容易

00:11:12.145 --> 00:11:15.852
你不需要是個像阿基里斯一樣的
偉大戰士，也不需要是個國王或個英雄

00:11:15.852 --> 00:11:19.143
你需要的僅僅是連上網路，
再有一隻搞笑的貓就夠了

00:11:19.143 --> 00:11:21.144
（笑聲）

00:11:21.144 --> 00:11:24.796
但有的人更希望留下一些具有
實體形態的，生物學上的傳承

00:11:24.796 --> 00:11:26.166
比如，孩子

00:11:26.166 --> 00:11:29.989
或者他們希望能成為
更大群體的一份子

00:11:29.989 --> 00:11:33.764
例如國家、家庭、部落，
又或是他們的基因庫

00:11:35.172 --> 00:11:39.915
但依然還有一些懷疑論者，
質疑這些傳承是否真的可以永生

00:11:39.915 --> 00:11:42.146
例如，伍迪艾倫曾經說：

00:11:42.146 --> 00:11:44.685
「我不想活在同胞們的心中

00:11:44.685 --> 00:11:46.724
我想活在我的房子裡。」

00:11:46.724 --> 00:11:48.372
（笑聲）

00:11:48.372 --> 00:11:50.099
如果你想在自己的房子裡永生

00:11:50.099 --> 00:11:51.619
你無論如何就需要長生不老藥了

00:11:51.619 --> 00:11:54.881
這是我們第一類的永生故事

00:11:55.946 --> 00:11:59.158
所以，這就是四種類型的永生故事

00:11:59.158 --> 00:12:03.210
我只是想稍作介紹，讓你們了解
這些故事是如何傳承下來的

00:12:03.210 --> 00:12:06.463
微小的變化僅僅是為了迎合某個時代的潮流

00:12:06.463 --> 00:12:11.670
它們以相似的形式反覆出現

00:12:11.670 --> 00:12:14.816
在各類信仰中，我覺得這說明

00:12:14.816 --> 00:12:16.395
我們應該對這類故事

00:12:16.395 --> 00:12:20.475
尤其是某些特定版本的
真實性，持懷疑的態度

00:12:21.485 --> 00:12:23.114
有些人相信

00:12:23.114 --> 00:12:26.119
一個全能的上帝可以讓他們復活

00:12:26.119 --> 00:12:29.559
另外一些人相信全能的
科學家可以讓他們復活

00:12:29.559 --> 00:12:34.830
這說明他們的信仰
都不是根據有力的實證

00:12:34.830 --> 00:12:39.925
我們之所以相信這些故事，
是因為我們的偏見讓我們去相信

00:12:39.925 --> 00:12:44.644
我們被偏見所影響去相信，
是因為我們害怕死亡

00:12:45.727 --> 00:12:51.337
所以，問題就是，
我們難道註定要度過一個

00:12:51.337 --> 00:12:55.390
被恐懼和迴避所支配的生命嗎？

00:12:55.390 --> 00:12:57.773
或者我們來克服這種偏見？

00:12:57.773 --> 00:13:02.143
希臘哲學家伊比鳩魯認為我們可以做到

00:13:02.143 --> 00:13:08.433
他認為，對死亡的恐懼很自然，但不理性

00:13:09.243 --> 00:13:11.803
他說，死亡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

00:13:11.803 --> 00:13:14.481
因為只要我們活著，就沒有死亡

00:13:14.481 --> 00:13:17.177
死亡來了，我們也不存在了

00:13:18.693 --> 00:13:22.753
這句話經常被引用，但很難
真正理解，更難得自身體會

00:13:22.753 --> 00:13:26.529
因為所謂的「不存在」就很難設想

00:13:27.273 --> 00:13:30.719
兩千年之後，另一位哲學家
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

00:13:30.719 --> 00:13:32.300
這樣說：

00:13:32.300 --> 00:13:35.256
死亡並不是生命中的一個經歷

00:13:35.256 --> 00:13:38.578
我們生存的目的不是為了體驗死亡

00:13:38.578 --> 00:13:42.523
他接著說，從這個意義上講，
生命沒有盡頭

00:13:43.559 --> 00:13:48.680
所以，我小時候害怕被黑洞吞沒是很正常的

00:13:48.680 --> 00:13:52.981
但並不理智，因為被黑洞吞沒

00:13:52.981 --> 00:13:57.069
並不是我們生命中可以體驗到的事情

00:13:58.059 --> 00:14:00.350
克服這些偏見並不簡單

00:14:00.350 --> 00:14:03.124
因為對死亡的恐懼深植於我們的內心

00:14:03.124 --> 00:14:07.569
但是當我們瞭解到恐懼並非理性

00:14:07.569 --> 00:14:10.595
當我們勇敢地把恐懼公開

00:14:10.595 --> 00:14:12.978
正如它在潛意識中給我們帶來的偏見

00:14:12.978 --> 00:14:15.566
那麼我們至少可以試圖

00:14:15.566 --> 00:14:18.634
減少它給我們帶來的影響

00:14:18.634 --> 00:14:23.816
我認為，可以把人生看作是一本書

00:14:23.816 --> 00:14:27.565
一本書受限於它的封面和封底、開始和結束

00:14:27.565 --> 00:14:30.753
我們的生命也受限於出生和死亡

00:14:30.753 --> 00:14:34.754
儘管開始和結束限制了一本書的內容

00:14:34.754 --> 00:14:39.821
但它依然可以涵蓋遠方的景色、
形形色色的人物、美妙的冒險

00:14:39.821 --> 00:14:43.850
儘管開始和結束限制了一本書的內容

00:14:43.850 --> 00:14:47.836
其中的人物並不知道這些界限

00:14:47.836 --> 00:14:51.629
他們只知道講述他們的故事的那一刻

00:14:51.639 --> 00:14:53.331
即使我們闔上這本書

00:14:54.592 --> 00:14:59.600
所以，書中的人物並不害怕最後一頁將至

00:14:59.600 --> 00:15:04.309
獨腳海盜西爾弗並不害怕你讀完《金銀島》

00:15:04.309 --> 00:15:06.691
我們也應當有同樣的思想

00:15:06.691 --> 00:15:09.906
想像你的生命是一本書，它的封面

00:15:09.906 --> 00:15:12.030
它的開始和結束就是你的出生和死亡

00:15:12.030 --> 00:15:14.160
你只能擁有這兩端之間的回憶

00:15:14.160 --> 00:15:16.076
組成你的生命的這一段記憶

00:15:16.076 --> 00:15:19.945
對書本之外的恐懼沒有任何意義

00:15:19.945 --> 00:15:22.838
無論這些事發生在你出生前或死亡後

00:15:22.838 --> 00:15:26.063
你也不需要擔心這本書有多厚

00:15:26.063 --> 00:15:28.716
這是本漫畫書，還是一本史詩巨著

00:15:29.456 --> 00:15:33.632
你只需要確保它講述了一個美好的故事

00:15:33.632 --> 00:15:35.593
謝謝

00:15:35.593 --> 00:15:39.623
（掌聲）